第二十八章 我竟然是珍妃
read2(); 慈禧看了一眼李蓮英,他微微頷首,走到內務府主事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主事點了點頭,隻聽他高呼:“禮部右侍郎他他拉長敘之女他他拉鈺舒留牌子賜香囊。雲貴總督岑毓英孫女岑嫣然留牌子賜香囊,禮部右侍郎他他拉長敘之女他他拉鈺雅留牌子賜香囊。”呼畢,小太監手捧花盤,將香囊逐一放入姑娘的手中。
四人中唯獨把江西巡撫的女兒文鳶單獨落選,這便是慈禧太後的霸道,除去皇上喜歡的,剩下的三人都給留下了。載湉看著她,裝作很不樂意,很不理解的眼神,蠕動幾下嘴唇,想要說什麽。
慈禧笑著道:“皇上,哀家都是為了你好,等皇上長大了,便明白哀家的苦心了。”載湉聽話的點了點頭,擠出一個笑容,轉身看向殿前。文鳶嘟囔著嘴,甚是不滿!看向皇上,皇上卻不再看她,便識趣的自行退下。
皇後看著皇上,笑著問:“既然三位妹妹入選,那皇上是否該給妹妹們一個位份和封號啊?”說著又看了一眼老佛爺,老佛爺笑著點頭道:“皇後所言極是,皇上拿主意吧!”
載湉抿嘴微笑,點點頭,起身,走到三位姑娘麵前,停在鈺舒跟前。因離得太近,心跳的很快,怔了怔,緩緩開口道:“蘆鞭墜遍楊花陌,晚見珍珍,疑是朝雲,來作高唐夢裏人。”看著鈺舒道:“他他拉鈺舒就賜字為‘珍’,珍珠素雅又不失高華,倒是與她的素淨很是般配。”鈺舒微微抬起頭,看向他。他的眼中射出萬般光芒,若是再不小心,便要釋放出來。她連忙低下頭,生怕露出破綻。
慈禧點點頭,道:“位份就賜‘嬪’吧,珍嬪,皇上覺得怎麽樣?”載湉轉身,走回座位上,點頭道:“全憑老佛爺做主。”又道:“老佛爺何不將其他幾人的位份和封號也一並賞了。”笑著看著慈禧。
慈禧倒也沒推辭,略想了想,道:“岑嫣然,封為貴人。”又看了一眼鈺雅,道:“他他拉鈺雅為瑾嬪!”頓了頓又道:“於秋後入宮。”這樣安排,是給帝後二人時間,好讓他們培養感情。
鈺舒自從載湉說出‘珍’字開始,有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心中不停的重複‘晚見珍珍、疑是朝雲,晚見珍珍、疑是朝雲,晚見珍珍,珍珍,珍!’‘轟’的一聲,接下來殿內的對話自己完全屏蔽,思緒沉浸在‘珍嬪’這個封號上,珍嬪再升一級便是——珍妃!!!此刻,縱是自己曆史再差,也能想起那個曆史上的珍妃,那個被慈禧丟下井的悲催女子。
鈺舒垂手立在體元殿內,心裏似是裝滿鉛一樣的沉重,腳底一陣一陣的發麻。想要拔腿跑開,逃開這個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因為害怕自己將來會被慈禧丟下井中。可小腿下的腳,卻不聽使喚。拚盡了力氣,終是挪不動它。她微微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慈禧,她正在微笑,仿佛是個無比慈祥的老阿姨。鈺舒想不通,這樣的人為何要將珍妃投入井中,珍妃到底做了什麽讓她痛下殺手,隻是因為光緒愛她嗎?愛有錯嗎?帝王就不能有愛嗎?
載湉發現鈺舒的不正常,自從方才封為珍嬪後,她便一直發呆,她是對自己的位份不滿?還是對自己的封號不滿?見她顫顫巍巍的似是站不穩,連忙對主事打了一下手勢道:“讓她們退下吧!”
鈺舒在姐姐的攙扶下退出體元殿,大概是自己方才失儀了。剛出殿沒多久,鈺雅便開口問道:“妹妹,你剛才怎麽了?似是有些不舒服,把姐姐驚著了。”停下腳步,看著鈺舒又問:“妹妹還好吧?”
鈺舒這才反應過來,漸漸清醒,笑了笑道:“姐姐,我沒事。”看著前麵列隊經過的最後四位待選秀女,鈺舒歎道:“真希望她們都不能入選!”
鈺雅噗嗤一笑,道:“妹妹,你是否太自私,難道我們姐妹二人入選,你便見不得別人好了。姐姐瞧她們個個如花似玉,說不定呐,以後能成為你我在這宮中的好姐妹呢!”說著執起鈺舒的手,低聲的說道:“妹妹,如今我們就要入宮服侍皇上,你可開心?我方才一直偷偷的看皇上,他真是無比英氣,姐姐對他甚是仰慕。”她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鈺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央求的著她道:“姐姐,我們回家吧!”說著便拉著鈺雅向神武門走去。
剛到神武門,便看見家中的馬車等在門口。福嬤嬤和芊禾,常嬤嬤和碧珠,她們立在馬車旁。見二人從神武門出來,立刻笑臉相迎,跪在地下磕頭請安道:“奴婢給二位娘娘請安!”
鈺舒甚是詫異,剛剛入選,她們便知道了。連忙上前一步,扶起嬤嬤道:“嬤嬤,快起來!”嬤嬤們笑著攙扶她二人上了馬車。
長敘攜一家老小等在府門口,小廝來回小跑著,說二位娘娘的馬車已經到東街了,估摸著半炷香便可到府門口。等了沒多大工夫,便見馬車緩緩駛來,在府門口停下。二人還未下車,便聽見長敘大聲呼道:“臣他他拉長敘攜闔府上下參見瑾嬪娘娘、珍嬪娘娘!”
鈺舒下了馬車,疾步過去。扶起長敘,喃喃的道:“阿瑪,額娘,快起來!這樣讓我和姐姐情何以堪。還是等我們入宮後,再講這些虛禮吧!如今我與姐姐還要在家住上幾個月。”扶起眾人,打趣道:“難道阿瑪額娘姨娘和哥哥姐姐們,每日見到我和四姐都要如此嘛!怪麻煩的!”她嗬嗬一笑,這一笑,眾人也都跟著她笑了起來。
長敘點點頭,笑了笑道:“珍嬪娘娘說的有理,那臣便攜家人先不講這些虛禮了,待他日你姐妹二人入宮,該守的禮臣定會一一照守。”
鈺雅和鈺舒點點頭,家人眾星捧月似的圍著二人走進門去。府中上下,無不歡喜雀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得意洋洋,有說有笑,院內更是金鼓喧闐,笙歌鼎沸!
夫人和姨娘們高興的吩咐廚房趕緊將準備好的大宴擺上桌,今日闔府上下都要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團圓飯,慶祝兩個女兒榮獲宮嬪。宴上,長敘要求兩個女兒上座,兩人不願,便還按之前的位置坐下。眾人又立身舉杯向她二人敬酒,慶賀,二人都一一還禮。宴畢,二人又被團團圍住護送至各自的房中。
按規矩,家中同輩男子從今日起,便不可再入她們的閨房。誌淩將鈺舒送到廊上,立在廊上,看著眾人圍著她進了房,便回了自己的書房。想著日後不能再隨意的和妹妹玩耍,心中有些煩悶。才四月天,他便拿起折扇不停的扇。
石頭好奇的看著他道:“少爺,才剛四月,您怎能揚扇,快快放下,莫要受了風寒。”說著就要拿他手中的折扇。誌淩連忙將折扇換向另一隻手,繼續扇,未語。
石頭向前走了一小步,笑著小聲的問:“少爺是否因為五小姐榮獲宮嬪而不悅?”見他未回答,過了片刻又道:“入宮陪伴皇上,是多少女子的心願,能進宮的,必定都是一頂一的好,少爺您為何要生悶氣呢?”
誌淩收起折扇,看著他道:“我並非生悶氣,隻是想到妹妹她們很快便要離家。她們年紀尚小,又未經世事。尤其是舒爾,她還未滿十四。若是嫁入尋常人家倒還好,可她偏偏嫁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日後還不知她會有怎樣的境遇?”他的語氣中盡是憂心忡忡,說完又歎了一口粗氣。
石頭笑著道:“小的覺得少爺您多慮了,五小姐聰明機靈,遇事圓滑。她定能獲得恩寵,說不定,還能寵冠後宮呢!”
誌淩笑了笑,側頭看向別處。恩寵肯定有的,這點不用擔心。畢竟皇上曾當著自己的麵承諾過一輩子愛她護她,可統領後宮的是太後,皇上又怎能事事周全。
鈺舒坐在軟榻上,看了一圈房中的人,問道:“三哥呢?”
奕氏笑了笑,福嬤嬤俯身回答:“娘娘,您如今是皇上的人。按規矩,家中同輩男子是不能再入您的閨房。這些教習嬤嬤統統都告訴過娘娘,娘娘莫不是高興糊塗了?”
鈺舒噘了噘嘴,嗔怪道:“嬤嬤,我說過在未入宮前,不要這些虛禮。也不要叫我娘娘,您都把我叫老了。我才十四歲,就變成娘了,聽著怪不順耳的!”她打趣著說笑。
福嬤嬤笑著道:“好,老奴聽娘娘的!”鈺舒看了她一眼,撒嬌的對奕氏道:“額娘,您看嬤嬤,她不聽我的。”說著坐到奕氏的身邊,抱著她的手臂,將頭枕在她的肩上。
奕氏微微一笑,看著福嬤嬤道:“嬤嬤,你瞧瞧,都是要入宮伴駕的人,還這般頑皮。”福嬤嬤略笑了笑。奕氏執起鈺舒的手,回來撫摸,喃喃的道:“舒爾,你小小年紀便要入那四方城,額娘是真舍不得你去。但事已至此,不求你能寵冠後宮。隻求你與皇上能夠恩愛長久,平安終老!”停了一會又道:“在宮中一定要步步小心,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當今太後娘娘,切記,不可和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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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舒點點頭,又向奕氏的身子攏了攏,緊緊的靠在她的肩上。心中仍是惴惴不安,想到自己這個‘珍嬪’的未來,年紀輕輕便被投井。若是額娘知道會有那麽一天,她定會拚死護著自己,誓死也不會讓自己入宮的。離入宮還有四個多月,定要每日陪在她身邊,好好的盡盡孝心。她寵了自己多年,向來不打不罵,自始至終都是一副笑盈盈的麵孔對待自己。如此美好的女子,最後的陪伴歲月隻想留給她。
還有我那人見人愛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