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命換命
“鍾離一聆現在肯定在這裏!他等著我去找他!解『藥』都在他手上!”
煙兒喘了口氣,抓住了朗的胳膊,“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怎麽辦……”
“我讓人去找找,如果他真的在這裏,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朗拍了拍她的手背,打了個電話讓手下的人去找鍾離一聆了。
朗約莫見過鍾離一聆幾次,都隻是匆匆一眼,在聚會現場就『露』了『露』麵,馬上就離開了。朗也就隻記得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妖孽長相了。
得到消息之後,鍾離一聆果不其然地在美洲,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正愜意地在溫泉穀裏泡溫泉呢!
朗不禁有些奇怪,鍾離一聆不好好在法國待著,跑到他們這裏來幹什麽?尤其是他這種身份敏感的人,在別人的地方待著會很不安全呢!
他心裏隱隱冒出了一個想法來,鍾離一聆恰巧在這兒,那些人又不是他、也不是伯斯或者伯亞派去的,顧北言當然不可能,那有沒有可能……就是鍾離一聆派去的呢?
煙兒剛才也說了“肯定在這裏,”那她是不是也猜到了,動手的人可能是他了呢?朗想,他還是先去好好調查一下那些被抓的人,萬一不是他做的呢……
鍾離一聆穿著白『色』的襯衣,外麵掛了一件淺藍『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休閑褲包裹著修長而有力的雙腿,而他腳上卻穿了一雙家居拖鞋,此時他正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木質房間裏,白皙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酡紅,他才剛剛跑完溫泉沒多久,臉上的溫度到現在還沒褪下去。
一個古樸的陶瓷茶壺被他握在了手中,微微冒著熱氣的茶水落入到下麵那個配套的茶杯裏。不得不說,在這裏度假的時光,還是蠻舒適的。
因為整間房間但是木質的,雖然很結實,但是隔音效果還是不太好。一聆從小耳力極好,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有兩個,一個穩健,另一個有些焦急。
顯然有人把他的客人帶過來了。一聆嘴角掛著的不是和以前一樣人畜無害的淺笑,而是那種攝人心魄、勾人的邪魅笑容。修長的手指又拿過一個倒扣的杯子,用相同的手法倒下了另一杯,然後施然地放到了自己對麵的位置上。
鍾離煙兒看著擺置好的茶水,一聆正悠閑地坐在木椅上,身子微微後仰,靠住了椅子,然後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比以往顏『色』更紅的眸子卻一直放在她臉上。
“少主,人已帶到。”
還沒等到他回答,他就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那些人……真的是你派去的對不對?”
一聆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眼底冒出了一股玩味,就像是弄壞別人最喜歡的東西都時候『露』出的表情。
“嘖,才離開鍾離家多久,和那些粗人在一起久了,把禮儀都給忘了。來找我談談心、聊聊天,又或者是算算賬,總得先坐下來喝杯茶吧?別告訴我沒時間哦~我一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的請求。”
如果說前麵幾句是好言相勸的話,那最後已經就是威脅了。鍾離煙兒隻覺得麵前這個淡然喝茶的男人,似乎已經和她記憶裏的那個一聆對不上號了。
“茶很好喝,謝謝。”
煙兒喝了一口,敷衍的說道。一聆笑著搖搖頭,“沒想到,在美洲也能發現這麽中國風的一家旅館,本來就想去中國體驗一下了,沒想到先現在這兒體會到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一聆感受著自己手下材質極好的茶杯,“不同的茶具泡出來的茶味道果然也不一樣。等會可得把這套茶具帶回去才行。”
煙兒呼出了一口氣,她是來求鍾離一聆的,首先就應該放下姿態,對……放下姿態!
“少主,我今天來,是想和您進行一個交易的。”
一聆裝作好像剛剛聽到她說的話一樣,還挑了挑精致的眉頭,“哦?什麽交易?”
“我想要解『藥』,你想要什麽,隻要我我拿的出來,我絕對給你。”
一聆的表情更加地玩味了,“我想要什麽都給我?那就hellangle的解『藥』怎麽樣?”
煙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配出hellangle的解『藥』了,不然今天安染熙也就不會站在那裏了。既然已經配出了,何必再問我要?”
一聆把手指放到了下巴上,『摸』索了兩下,“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解『藥』,沒有。那隻是類似於解『藥』的東西,並不是解『藥』。”
說出來也無妨,反正她遲早會知道的。這麽多年來,他都用了那麽多資金和人力,都隻為了那個該死的解『藥』,他自己都親自上陣了。
如果那些人再做不成什麽讓他滿意的東西來,就一個個拉出去斃了!不過好在,在那三個月了,他們終於做出了些能讓他滿意的東西來。
安染熙手上的那瓶,是測試出來『藥』效最好的一瓶。它不僅能很好地抑製住hellangle在人體內的擴散並且有一定分解使其死亡的功效。不過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整個過程,需要和當初注『射』hellangle一樣,反複多次地注『射』,知道最後一個hellangle裂解死亡,才算真正的恢複健康,因為每個細胞的存活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
一聆手上有安染熙血『液』分析報告,hellangle的含量極高,如果按照測試出來的東西給他去用的話,最起碼要四年,也就是和她患病的第一天到現在都時間相同。
倒不是解『藥』的問題,問題是……他沒有那麽多的血去給她做『藥』引子。沒錯,這次解『藥』成功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用了他的血作為『藥』引子。說來也奇怪,一聆看著hellangle鮮紅的顏『色』,腦子裏靈光一現,覺得解『藥』可能和血有關。再加上每次測試出來,成分也和解『藥』相當,每次純度隻差那麽一點點就能成功了,他就用自己的血代替了那些合成『藥』物,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並且“事半功倍”,效果出奇的好。
“我的條件和顧南墨一樣,簡簡單單,就隻是要個解『藥』而已。而且,不是你私自篡改了它的成分嗎?別告訴你連解『藥』都拿不出來。”
一聆這麽猜測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如果煙兒手上有的話,她應該早就答應了。看著她火燎火燎地剛來,顧南墨在她心裏地位絕對不低。現在這麽好一個可以救他的機會,她不會放掉。除非,她根本就沒有解『藥』。
“如果我拿不出來,你就不給我解『藥』對嗎?”煙兒咬著下唇看了一聆一眼,後者用目光告訴了她答案。
煙兒放在膝蓋上的手頓時收緊,她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好,解『藥』我會給你,你也一定要把顧南墨的解『藥』給我。”
“動作一定要快哦~我三天之後,就要去哥倫比亞了,到時候你想要,就要到那裏去找我了。”
一聆很好心地給了她一個建議。
煙兒很快就離開了,一聆卻是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他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鍾離原,在他之前可是鍾離家在化學上最有天賦的孩子了呢,可是,他真的舍得讓他的小『奶』昔受這種罪嗎?
對了……還有一個人。
煙兒坐著朗的車子又返回了醫院,急診室的燈還亮著,門口卻隻剩下了顧北言和另外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
“顧北言,我……我有話和你說。”
顧北言緊閉著眼睛,沒打算理她。藍景在她想要再次開口都時候,擋在了她麵前,“閣主不想和你說話。”
“如果是關於hellangle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嗎?”煙兒看向了藍景身後的顧北言,“你拿到了鍾離一聆的‘解『藥』’了是吧?那根本就不是解『藥』。你們都以為真正的解『藥』在我手上對嗎?可是你們錯了,從頭到腳,我隻不過就是個傀儡!hellangle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你說說,幕後主使是誰?”
“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煙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鍾離一聆現在人就在法國,你要小心點。”
“你現在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麽?”顧北言一邊的嘴角冷冷地上揚。
“這是忠告。”
煙兒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揚長而去了,她避開了在醫院門口的朗,因為她現在要去一個地方,而且不能讓他們知道。
——
“老爺,夫人出走了這麽多天了,真的不用找人把她找回來嗎?”
一直坐著輪椅出現的鍾離天,此刻正站在花房裏,用手**著鍾離夢寒平時精心護養的盆栽和各種名貴的花朵,她從小就是個受盡寵愛的小姐,最喜歡玩這些花花草草,都被她養的極好。
“不用了,多找幾個人確保她的安全就行。讓她在外麵散散心也挺好。”
新任職的管家匆匆走了進來,“老爺,外麵有一個自稱是二小姐的人找您,說一定要見你一麵。”
鍾離天淡淡道:“知道了,讓她去大廳等著。”
“老爺,您……現在不打算過去嗎?”
“不讓她等一會,那多沒意思。”
鍾離天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優越,平時又經常保養,除了眼角的皺紋和頭發間夾雜著幾根調皮的白發暴『露』了他的年齡之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年齡。
鍾離天玩弄著盆栽,不亦樂乎,煙兒在大廳裏等得整顆心都焦躁了起來,這是鍾離天常用的伎倆。
就如多年,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就是這麽被鍾離天磨滅了耐『性』,然後著了他的道,成為了他利用的棋子。
嗬,最好笑的還是,所有人都認為這一切都是她做的!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了她頭上!其實始作俑者是鍾離天!為了留住鍾離夢寒,在輪椅上整整坐了二十多年的可怕男人!
“鍾離先生,我今天來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和您說的,您能來,那真是太好了。”
鍾離天“嗬嗬”的笑著,如果不是鍾離煙兒早就知道他的底,還真以為他是個多好的老人家了!事實上,外表上看起來越無害的人,其實他們才是最惡毒的那個,
“煙兒,你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呢!還記得以前我這麽對你的時候,你一邊喊我爺爺,一邊生氣地責問我為什麽來得這麽晚。現在啊,你果然是大了,穩重了!對了,你現在應該還叫煙兒,沒改名字吧?”
煙兒勉強地笑了笑,“鍾離先生,您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麽事情吧?當年您答應過我的,隻要我想要hellangle的解『藥』了,我就可以來問您要,您會給我的。”
鍾離天還是笑笑不說話,“煙兒,你知道你和一染那孩子,最大的差距在哪裏嗎?你啊,外表看上去狠,但是你心軟,一染那孩子,看上去心軟,卻比誰都來得狠。你還天真地以為,我會有解『藥』嗎?我當初篡改成分的時候,就沒想著要有解『藥』出來,我要的是一染死。就這麽簡單的結果,你覺得我會研製那東西嗎?”
煙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我不信!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是無解的!不管是人也好,物也好,肯定有解『藥』的,鍾離先生,你是您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的承諾,你覺得是實現了的多,還是爽約了多?”鍾離天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反正.……反正一聆的解『藥』也馬上就研製出來了。”
鍾離天的表情更加開心了,他看著煙兒一副沒有把握的樣子,說:“是嗎?如果我告訴你,他的解『藥』,就算打到安染熙死為止都不可能完全消除hellangle的。嗬嗬,他也真是厲害,這都被他發現了,不過發現了又怎麽樣呢?真正的解『藥』,需要的東西,不僅是他的血那麽簡單。需要的,是他的心髒周圍,最新鮮的血『液』。你知道什麽時候人的血『液』才上最新鮮的嗎?就是當手術鉗,鉗斷心髒大動脈的那一刻,噴湧而出的那股。”
煙兒整個人都忍不住地抖了起來,這才是鍾離家城府最深的那個!她實在不敢把我,一聆是不是願意,一命換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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