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聲

  “嗬，閣下對太傅大人的家事真不是一般的感興趣啊，我想知道你目的何在？”唐之儀咬咬牙，避重就輕道。 蕭雲砧扇子放下，唐之儀卻依然抬著頭正視著蕭雲砧。 蕭雲砧也沒有不自然，目光碰撞處，摩擦出絲絲火花：“而且……如果你是唐之儀的話，你會認得我的，而不是初次見我之時，那副吃驚得樣子。” 唐之儀心中“咯噔”一下，這副身體的主人，生前竟然與蕭雲砧相識！ 可是唐之儀不是自小不受寵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怎麽會認得蕭雲砧這樣的人物？ 有詐？！ 這是唐之儀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而且唐之儀的身體中殘留的部分記憶裏，確實不曾有這個人，如若真的熟知，那記憶中應常常出現才是，於是心中已經明白大半，輕輕勾唇道：“我從未見過閣下！” 蕭雲砧並不吃驚，仿佛更加自信道：“你不記得我也正常，但是……我確實認識你，並且熟知你。”蕭雲砧說著說著突然頓了頓，嘴角勾出一個微妙弧度：“你腰上……有一處青色胎記，拇指發小。” “你胡.……”話方才出口一半，唐之儀猛地想起，當日檢查這副不屬於自己的身子時，覺得臉上的胎記十分奇怪，並且腰側……確有一青色的真正胎記。 自己估計錯了！！仔細想想，似乎真的這些殘破的記憶隻有十二歲以後的一部分，沒有在這之前的，也許蕭雲砧真的在十二歲之前認識的唐之儀呢。 蕭雲砧見她不答話，眼神也是一副難以掩飾的見鬼模樣，說道：“從前的你.……溫柔小心，卻是懦弱無比，逆來順受。現在的你.……比從前有趣的多了。” 是敵是友？！ 唐之儀心中飛快地衡量著，這個人以前不知對唐之儀抱著什麽心思，是敵人？還是……以後可以利用信任的朋友？ 唐之儀心一橫，賭一把吧：“但凡性子有巨大的轉變，皆是受過常人沒有受過的苦難，所以，你既然體會不了我的感覺，就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唐之儀順便冷冷的撇了蕭雲砧一眼。 “哦？你又怎知，我體會過與否？”蕭雲砧的臉色不了察覺的慢慢嚴肅，收起了方才戲謔輕浮的神情。 “你可曾體會過，一心一意為一個人賭上性命的感覺？你又可曾體會過，你最信任的人狠狠的背叛？你又可曾體會過，被一個自己親手救下的人踩在腳下，淩辱折磨的感覺？你所做的一切都成了那些人要你命的籌碼？你知道死亡的感覺嗎？” 唐之儀的語氣，真的不像一個年方十六七的深閨女子說出的，明明聲音不大，卻像一個看盡人世滄桑正在等死的老婦臨終前絕望的嘶吼，蕭雲砧一愣。 旋即綻放開他多年未曾舒展的一個笑容：“看來你我，真的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