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報複!
唐之婼走後,景泠月便回到了屋內床上,子筱子芸一臉委屈又不敢出聲的模樣,子芸張張口似要說什麽,卻沒說的出來。
景泠月看著她倆,從容的笑笑道:“無妨,你們出去候著吧。”
怪不得景泠月用覺得醒來以後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那麽幾分眼熟,而自己前世又確實沒有見過她們,原來這唐之儀的身子中還留著一部分殘破的記憶,而這記憶中有一種自己十分熟悉的感覺——是恨。唐之儀也帶著恨意死去,但大約沒自己這般的好運氣。
努力的搜索了記憶,與自己方才所猜想的差不多,唐之儀幼時喪母,嫡母表麵對她關愛,實則看屋中破舊程度便知,她並不是真心對唐之儀好的,不然那三小姐也不敢這樣欺負她。
每條思緒都叫囂著恨意,景泠月撫上心口,暗暗道:“我一定會讓欺負我們的人得到報應,她們的下場一定比你我慘上千百倍!”
方才在門外用光了全身的力氣,景泠月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外麵吵鬧的聲音將她吵醒的時候,她表情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之色。
“唐之儀!你給我出來!”是三小姐的聲音。
“小姐,小姐,三小姐來了。”是子芸驚慌失措的聲音。
景泠月平靜的站起來,休息了一下午,在攙扶下走路已經不在那麽痛苦了。
門前的陣仗委實厲害了,記憶裏的嫡母與父親都在,家仆婢女或譏諷或憐憫的看著自己。嫡母麵容慈和,一派賢妻良母的樣子,旁邊站著的陰沉著臉的男子,便是唐之儀的父親了,還有哭的梨花帶雨的唐之婼……
不同的是,唐之婼此番怕是難以見人,白色的麵紗也遮擋不了臉上脖子上鮮紅的疹子,還有幾條明顯的抓痕,想必……身上也不少。
唐之婼瞧見唐之儀踏出房門,竟要衝過來掌摑自己,旁邊的嫡母李氏暗中拉住了她,用溫和的聲音道:“婼兒,先別衝動,弄清楚再讓你父親替你主持公道也不遲,許是誤會了你四妹妹也未可知。”
景泠月心道:確有當家嫡母的樣子,隻是心如蛇蠍之人,再怎麽裝都會有破綻。
“母親,發生了什麽?”景泠月臉上一派無辜。
“哎呀,你三姐姐今日來你這裏看看你,回去身上就出了又癢又疼的疹子,想請大夫來瞧瞧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早日清除了去,也不耽誤儀兒大婚。”
說罷,沒有等唐之儀答話,旁邊一個胡子花花的大夫便進屋檢查了。
哼,說是瞧瞧,其實還不是來搜查自己屋子的?
今日景泠月順勢倒地之時,將地上磚縫中長出的紫麂子塗了許多在唐之婼的手腕,脖頸和衣料上。
從今日唐之婼進門開始,景泠月便聞出她腰上配掛的香囊是罕有的應清香,且不說造價十分昂貴,單說其中一味苓榴便是有價無市,而紫麂子無毒,卻唯獨遇見苓榴混合之後便是一種滲透皮膚效果十分顯著的毒。一般的醫師莫說了解這種毒了,絕大部分的大夫都隻認為紫麂子是一種野草,而景泠月前世可是京城第一的醫女,她有把握這大夫就算注意到這院子裏的紫麂子,也不會知道自己一個二八沒讀過書的小姑娘懂得這些。
果然,不一會那大夫便出來了,走到嫡母麵前恭敬道:“夫人,沒有找到什麽。”
唐之婼聽聞便又要哭,大夫人掃了一眼院子,卻正落在那幾株損壞的紫麂子上,淡淡一笑,道:“大夫還沒有檢查院子裏吧,還是仔細些的好,不然以後再有小姐這般,那便是罪過了。”
景泠月心下一驚,看大夫人的樣子,十有八九她看出來紫麂子的門道了。心中不可思議,大夫人怎麽會知道,從前從未聽說太傅夫人精通醫理。那如果她不通醫理還能看出紫麂子與苓榴混合成毒的話,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