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軟禁
被皇上軟禁對雪瑤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隻是這次的看守格外的嚴格,不止是屋子裏麵一群宮女們看著,就是外麵的院子裏,不僅有太監們守著,還有至少十個禦林軍看守著。
雪瑤從窗子往外看去,能看到好多的屋頂,安靜的有些過分,她知道,這些還是明麵上的,暗地裏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侍衛呢。
雪瑤以為皇上肯定會過來給自己一個交代,誰知道一連將近十天,別說見到皇上的麵了,就是一個口信也沒帶過來。她就被困在這個小屋子裏麵,多一步不能走,連想去院子裏麵轉轉,身後還要跟著很多的人。
雪瑤早就被關的不耐煩了,心心念念的想著怎麽逃出去,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機會。
雪瑤這裏隻是為了逃不出去皇宮而發愁,皇上要發愁的事情便是更大了,他不是不想去雪瑤那裏去看她,而是他真的沒有時間,因為拓跋泰竟然出乎意料的率先發動了戰爭。
“皇弟,你說拓跋泰有什麽資本可以和咱們打仗?”
據說拓跋泰帶的大軍一路攻打,現在江關城已經並入了曜日族的版圖,百姓們都在傳,拓跋泰是攻無不勝,戰無不克的戰神。
剛開始的時候,皇上還沒有在意,直到江關城被攻破的消息傳來,才引起了他的重視。
隻是他還是晚了,駐守在江關城的士兵們,還有他暗中安插在江關城的內應,包括那個客棧中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蹤跡,怎麽也聯係不上,應該是被拓跋泰暗中抓了起來或者是殺了。
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候,皇上能找來商量的人還是隻有禹王爺一個人,畢竟他們的身體裏流著同樣的血,就算他們之間再怎麽有隔閡,是兄弟,還是會一致對外。
禹王爺皺了皺眉頭,他也在想,這個拓跋泰剛開始假裝商人和他交好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很是熟悉,卻始終沒有想起來是誰,後來又有幾次交鋒,還是沒想起來。
可是前幾天他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父皇留下的一張畫像,畫像中是個漂亮的姑娘,白衣似雪,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冰雪的寒冷,而是像驕陽般熱情。
看服飾和外貌特征,是個曜日族的女子,他才猛然想起來,在父皇在世的時候,曜日族為了求和,送來一個曜日族公主和父皇和親,隻是當時母後不同意,但還是聽說這個曜日族女子為父皇生下一個男孩,看拓跋泰和這個女子眉眼間的相似,明顯安泰就是那個孩子。
這個男孩在京城生活到了五歲,然後他的母親因為不明原因去世了,他也被父皇暗中送走了。
那時候他們年紀相仿,在大人的教唆下經常會罵他,欺負他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拓跋泰真的是當初那個男孩子,那他們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了,怪不得第一次見拓跋泰,就無端端的對他升起親切感來。
隻是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皇兄呢?兄弟相殘,真是這個世上最最殘忍的事情。
皇上見禹王爺隻是皺眉,自顧自的想自己的心事,也不說話,便說道:“皇弟,你在想什麽?說說你的想法。”
禹王爺回過神來,道:“皇兄,咱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活著雪瑤的事情,從京城到江關城,又從江關城帶著雪瑤回來京城,可是這一路上,還有回來這段時間,咱們都沒有聽說過一點關於曜日族的消息,說明拓跋泰早就封了曜日族的消息,就是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皇上有些煩躁,道:“你說這些有什麽用?”然後似是有些後悔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麵,道:“寡人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放過了吞並曜日族的機會。”
那時候的情景禹王爺還曆曆在目,也清楚皇兄是為了雪瑤才放過曜日族一碼,誰能想到,過去的老鼠隻經過一個冬天和半個春天,就變成老虎了呢?
如果是他,他相信為了雪瑤,他也會和皇兄做同樣的選擇。
皇上心裏同樣清楚,自己當初放過曜日族,就是因為雪瑤,想起雪瑤,皇上和禹王爺不愧是兄弟兩個,竟然同時抬起臉來,對視一眼,都想了起來,可以去套一下雪瑤的話,問一下曜日族的近況。
皇上拽上禹王爺就走,道:“咱們去雪瑤那裏看一下,是不是能問出來點曜日族的近況,看看他們到底是有什麽資本竟然敢發動戰爭。”
禹王爺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瞬間,心裏升起一股說不出的高興,從雪瑤醒過來以後他還沒見過她呢,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他真的很想見到雪瑤,是不是一如當初那樣的動人,那樣的讓自己傾心。
雪瑤正在屋子裏麵走來走去的,以前在曜日族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要死了,時間不夠用,可是現在沒了性命的威脅,時間非常充裕,她卻又沒有心情畫畫寫字了。
這樣被軟禁著,吃穿不愁,雪瑤的臉色卻是越發蒼白,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將近正午時候的陽光很是猛烈,好幾天悶在屋中的雪瑤被突然照進來的陽光刺的雙眼生疼,不自禁的抬手擋在眼前,隱約看見門口進來兩個人,卻根本沒看清是誰。
皇上見雪瑤雙眼含淚的看著自己,還以為她是屈服了,要向自己求情,誰知道她隻是看著自己兄弟二人,扭過頭去,坐在了凳子上,也不行禮,也不招待,好像根本就沒見到自己。
禹王爺卻是上前一步,問道:“雪瑤,好久不見,你……你還好嗎?”
雪瑤對禹王爺倒是沒有什麽惡感,微微一笑,道:“我很好,你呢?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對了,卿瑤她……”
她心裏知道禹王爺對自己有一絲好感,但是她一直以為禹王爺對自己的好感是源於自己和卿瑤一模一樣的臉龐,所以,才會在這時提起卿瑤。
可是話說到一半卻是被禹王爺打斷了,隻聽禹王爺急切而帶著關心的問道:“你……你怎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