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終分別
雪瑤睜開眼,見自己窩在安泰的懷裏,身上清清爽爽的,明顯是安泰給她清理過了,她心裏感動於他的體貼,抬起頭在他的臉上輕輕一下,沒想到安泰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對著她就是一陣,直到兩個人都微微氣喘才放開。
雪瑤卻是覺得安泰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看著自己有點若有所思,有點不舍,有點心疼,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他的眸子看起來格外的深邃。
雪瑤好似從來沒見過安泰這個樣子,仔細看,他的瞳孔竟然有點微微發藍,好看的不得了,好似能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樣。她細細回想,才臉紅的發現,安泰每次歡愛的時候眼睛好像都是這個顏色,藍的發黑,每每讓自己陷入他的深情裏無法自拔。
安泰見雪瑤看著自己的鳳眸滿是情意,心裏越發的舍不得,眼裏也帶上了些微的痛苦,卻是低下頭掩飾了過去。
他拍了拍雪瑤的背,笑道:“快起來吧,你看,天都大亮了,咱們還要去地裏呢!”
雪瑤一笑,答道:“是啊,那快點起來吧。”說完,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扭頭問道:“安泰,你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安泰刮了刮雪瑤的小鼻子,道:“從來都是你給我弄東西吃,今日就讓為夫的給你做一頓早飯如何?”
雪瑤笑眯眯的拍手叫道:“好啊,我就等著嚐嚐你的手藝了。”
安泰起身下了床,一邊向帳篷外麵走去一邊說道:“你先洗漱吧,等你洗漱好了,我就把早飯端到你麵前了,嗬嗬。”
雪瑤也嘻嘻一笑,她的靈魂是從現代來的,可不覺得男人做飯沒什麽不對,沒見所有大飯店裏麵的廚師都是男人嗎?嘿嘿。
安泰手裏拿著紙包顫抖了半天也沒下定決心把紙包打開,他露出自嘲的苦笑,然後慢慢的把紙包打開,把裏麵的白色粉末一點點撒進了粥裏,拿勺子攪拌了一下。
他這一輩子活到現在,隻下過兩次藥,都是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飯裏,第一次是為了和她在一起,這一次卻是為了她的身體,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麽?竟然被上天這樣懲罰。
不僅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下藥,還要忍受著和她分離的痛苦親手把她送到別的男人身邊。他想著想著,卻突然間想起雪瑤那帶笑的充滿情意的鳳眸,心裏不由的升起一股豪情。
賊老天,你等著,等我坐上天下至尊的椅子,等我成為天下之主,我會讓你也被我踩在腳下。
隻是現在,他為了心愛的女人,必須要去把這碗下了藥的粥送到她的麵前,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喝下去。
雪瑤剛剛把頭發梳好,就見安泰端著一碗粥大步走了進來,她趕緊迎上去,把粥端過來,放到桌子上。
這是一碗熬的很稠的小米粥,雪瑤笑得彎了眼,對這安泰道了句:“謝謝”,然後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味道不錯,就是時間有點短,不過一個男人願意為了自己熬粥也不錯了,她很知足。
雪瑤這裏自顧自的吃的香甜,卻是沒看見安泰坐在她的旁邊微微低下了頭,眼睛裏再一次閃過了痛苦和無奈。
雪瑤吃完粥,便想和安泰去地裏一起去幹活,誰知道她剛剛站起來,卻是感覺頭暈暈的,她以為她又一次要毒發了,還想掩飾過去,卻是再來不及說一句話,眼睛一閉,就倒了下去。
隻是雪瑤的最後一眼卻是看見安泰微微含淚的眼眶,她無法多想,徹底的昏了過去。
安泰接住昏倒的雪瑤,打橫抱起她,縱使心中有萬分不舍,也要雪瑤活下去。
文雙從帳篷外麵探進頭來,道:“主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聽她話中的意思,顯然,文雙也是知道的。
安泰把雪瑤小心翼翼的放進馬車,他自己卻是沒有進去,隻是給文雙和武嬋使了個眼色,兩人便跟著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駛向遠方,安泰心裏一痛,握緊拳頭,卻是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看著馬車帶著他心愛的女人漸漸走遠。
馬車在江關城雪瑤和皇上一起住過的那個酒樓門前停了下來,文雙武嬋下了馬車,叫來酒樓的夥計去給皇上報信,她們兩人卻是沒有跟著上去,隻是躲在了街角,視線則一直盯著馬車。
皇上和禹王爺聽到夥計的報信,急匆匆就下了樓,來到了酒樓門口,卻隻見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那裏,哪有夥計說的什麽兩個姑娘啊?
夥計也愣了,明明是兩個姑娘來著,怎麽就馬車在這裏,人沒了呢?
皇上和禹王爺也不找夥計口中的兩個姑娘,直接走到馬車跟前,皇上顫抖著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待看清馬車裏麵躺著的人,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回頭和禹王爺暗示一下,便抱起了雪瑤,兩個人就這樣上了樓,留下夥計看著馬車一直在發愣。
雪瑤睜開眼睛,轉了轉眼睛,看著四周的擺設,再摸一下自己睡的床,有點迷糊,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也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
雪瑤起身,頭還昏著,她揉著太陽穴,緩緩的坐了起來,靠在了床柱子上,暈乎乎的一點也沒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情。
雪瑤所在的房間在皇上和禹王爺的中間,兩個人都擔心著雪瑤,一直都沒有睡,此時聽到雪瑤房間裏的動靜,竟然不約而同的起身往雪瑤的房間走去。
在雪瑤房間的門前,兩個人誰都沒想到會看到對方,但到底是皇上地位比較高,哼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禹王爺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回房間,而是站在門外,仔細聽著屋子裏麵的動靜。
雪瑤剛剛借著月光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一扭頭就看見了皇上,嚇了一跳,昏倒前的記憶一瞬間全部都湧進了腦海裏。
她的眼角含淚,她突然間明白了安泰這幾天經常說的莫名其妙的話,明白了安泰眼神的含義,明白了自己會昏倒不是毒發而是被安泰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