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生一計
雪瑤看著武嬋的背影,腦中靈光一閃,道:“等等,別去!”
武嬋和文雙都詫異的看向雪瑤,雪瑤嘴邊浮起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怎麽看都有點讓人心底生寒。
“你們就這樣哭著出去,係上白腰帶,有人問起來,你們就說族長已經死了,但是族長夫人卻不讓透露出去,知道了嗎?”
“姑娘,主子明明還沒死,還好好的呢!”武嬋不明白。
文雙有點明白又不明白,隻是知道雪瑤姑娘是在用什麽計策了,她拽了武嬋一把,道:“別問那麽多,雪瑤姑娘怎麽說的你就怎麽做便是了。”
武嬋為難道:“可是,我,我哭不出來了。”
雪瑤一不小心又差點笑了出來,卻是給文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要把武嬋搞定。
武嬋是練武之人,全身上下哪裏受傷了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就是腰間的軟肉是個弱點,隻要碰到就會疼個不停,好像裏麵藏著一根針似的。
文雙最是了解她這個弱點,在武嬋的腰間輕輕的一掐,武嬋的眼淚便流了下來,委屈的看向文雙,“文雙姐姐,你掐我幹什麽?”
文雙忍俊不禁的道:“免得你哭不出來,就這樣哭著知道嗎?別人問什麽我來回答,你就隻負責哭就行了,別給我露了陷。”
武嬋見文雙還要掐她,連忙道:“知道了,知道了。”一邊說著一邊委屈的跟在文雙後麵出了帳篷。
果然,盡管誰都沒有明說,但是族長已經死了的消息還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了出去,不僅曜日族的族人們都知道了,連他們的對手遠在江關城的皇上和禹王爺也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皇弟,你說,這消息是真的假的?拓跋泰這麽輕易的就死了?”皇上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皇兄,我剛開始也有點懷疑,但是經過再三的確定,還是同樣的結果,安泰確實死了。皇兄的那一箭正好射在安泰的左胸上,當時他的盔甲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據說他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了,後來……”
禹王爺停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後來,雪瑤讓人把安泰抬進了帳篷救治,不一會,裏麵就傳來了大哭聲,盡管雪瑤很聰明的把這件事情瞞了下來,但是文雙和武嬋那兩個丫頭卻是不小心說了實話。
所以,我想,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拓跋泰是真的死了。”
皇上捂著自己的左肩膀,恨恨的道:“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他給寡人的傷口寡人永遠也不會忘記。”
皇上左肩上很明顯也是被弓箭射進去後留下的傷口,如今拓跋泰死在自己的弓箭下,也算是報仇了。
“皇兄,你看看,這是咱們的內應讓人送過來的,我看了看,除了沒有咱們用的材料好,但卻是一模一樣,安內應的說法,應該是出自雪瑤之手。”
禹王爺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思才把這件事告訴皇兄,是因為自己得不到雪瑤,所以想再找個人陪自己傷心嫉妒嗎?
果然,皇上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身子卻是不自覺的動了動,好像在掩飾著傷心一樣。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皇上才開口,一說話卻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他的嗓音幹澀沙啞,不知道是因為報仇了太開心了,還是被雪瑤對安泰的一心一意所傷到了。
“咱們修養兩天,然後全部沒有受傷的士兵們都渡河,寡人要全麵進攻,一次就打敗他們。”到那時,雪瑤,寡人會讓你知道背叛寡人的後果。
雪瑤趁著這兩天中原的部隊修養的時候,把部隊重新整編了一下,她雖然不懂這些,但是她在這些士兵們中的威望足夠,在將領們的幫助之下,也把部隊訓練的好好的。
此時,她正站在高台上,對著所有的士兵們說著話。
“各位兄弟們,我是個女流之輩,我沒有上過戰場,但是這些日子,我看盡了各種生死離別,可是我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情況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雪瑤說著,眼淚便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讓士兵們更加相信了族長大人已經死了,心裏慢慢的都被悲哀充滿了,再也沒有一絲戰意,讓幾個將領們看得是暗暗著急。
雪瑤卻是擦幹眼淚,聲音也越發大了起來,還微微的用上了一絲內力,使她的聲音沒有那麽柔美。
“當時,我嚇傻了,支撐我的男人倒下了,我怎麽辦?我能怎麽辦?可是我看到你們的時候,我便知道,我必須要承擔起我肩上的責任。
我的男人的責任便是我的責任,他為了曜日族倒下了,我便也要為了族人們倒下,死也要死在戰場上,在這裏悲傷算是什麽?
你們呢?你們肩上沒有責任嗎?我們不是為了我們自己戰鬥,而是為了在家裏等著我們勝利而歸的家人們,你們的妻子兒女,你們的父母親人都是你們的責任。你們說,我們可以悲傷嗎?”
眾士兵們想起家裏等候自己的親人,都被激起了士氣,此時,聽了雪瑤的問話,都答道:“不可以,我們不可以悲傷。”
雪瑤抬起手往下壓了壓,道:“不,我們可以悲傷,我們悲傷是為了死去的兄弟們,但是,我們悲傷過後要更加堅強的站起來,我們要扛起我們要負的責任。我們要不要站起來?要不要勝利?”
士兵們的戰意越來越高漲,此時齊聲道:“勝利,勝利!”喊聲震徹雲霄,重傷昏迷在床上的安泰竟然也睜開了眼睛,深幽的眼眸中滿是笑意,自己的熙兒做的不錯,竟然可以替代自己這個族長了。
“明天便是最後一戰了,我會和你們一起上戰場,還請各位兄弟們都保護好自己的生命,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等候我們的家人們!”
士兵們此時卻是充滿了戰意,臉上的害怕懦弱再也不見了,對,他們必須堅強,還要保護好自己,一個女流之輩都能上戰場上拚殺,我們又何嚐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