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始亂
雪瑤從枕頭下麵把東西拿出來,原來是一封信,她拆開信封,打開一看,是師傅留給她的。
看完了信,雪瑤久久回不過神來,她不禁在心底歎了口氣,又是難過又是慶幸,難過的是自己身體裏麵的毒真的是造成她現在境遇的最大毒手,卻是怎麽也解不了,隨時威脅著自己的生命。
慶幸的是她和安泰每次親熱的時候都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打斷,沒有真個怎麽樣,否則,不止自己的生命,連安泰的生命都難保了。
雪瑤的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雖然身子看著還單薄,但是身體裏的內力已經有了重新聚集的傾向,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恢複到以前的樣子,那個時候,應該就可以壓製住身體裏的毒了吧!
隻是安泰,請你原諒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因為愛你,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
果然如皇上預料的一樣,的確是出使團的事情才讓小太監這麽急著向他稟告,隻是這次的事情的確有讓他臉色大變的資本。
因為曜日族的首領進京了,不僅是偷偷的進京了,還去偷偷的拜訪了禹王爺,在王府住了一夜,兩人抵足長談,但是談話的內容卻沒有人知道。
皇上不得不警惕起來,他本以為禹王爺上次造反不成,已經偃旗息鼓了,沒想到他和曜日族聯合起來了。
皇上帶著人感到禹王府的時候,禹王爺正坐在院子裏麵的小亭子裏,石桌上擺著一副棋局,禹王爺一手執黑,一手執白,自己和自己下棋,真正的悠閑自在。
見皇上到來,神色莫名的看著自己,禹王爺一拱手道:“皇兄今日怎麽有時間前來看看我這個落魄之人?”可不是落魄嗎?不缺吃不少穿,缺的卻是自由,任誰天天被軟禁在這麽一方小小的天地,也要自己找樂子了。
皇上走到亭子裏麵,在禹王爺的對麵坐下,食指和中指夾起一個黑子落在了棋盤上,說道:“皇弟說的是什麽話?有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聽說昨日,你的好友來拜訪你,還秉燭夜談,你又怎麽會落魄?”
禹王爺嗬嗬一笑,道:“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皇兄啊,隻是我的朋友隻是一個小人物,還當不起皇兄的注意。”皇上監視自己不奇怪,奇怪的是一個商人有什麽值得皇上注意的?還特地來詢問。
“寡人問你,昨日來的是什麽人?和你是什麽關係?你們談了什麽?”皇上的語氣並不好。
禹王爺被質問的脾氣也上來了,他一拂袖,不客氣的道:“皇兄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我這位老朋友隻是一個商人,值得皇兄特地來一次嗎?我已經被皇兄軟禁在這裏還不夠嗎?非要讓我死了你才放心嗎?”
自己什麽時候想讓他死了,他造反這麽大的事情自己都忍了,還有什麽不能忍的?皇上心裏憤怒,他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弟弟,還在和自己裝。
皇上當下就道:“如果你真的死了,寡人的確是放心了,也不用被你的裝模作樣氣到了。寡人再問你一次,昨日來的是什麽人?都和你說了什麽?”
禹王爺不僅沒回答,反而站起身,轉了個身,不再看皇上。
皇上見禹王爺還是不說話,氣得身子都在顫抖,雙手緊緊握著,強忍住上去打他一拳的衝動,說道:“你不仁,那就不要怪寡人不義了。”
揮了揮手,道:“你們,把王府整個搜一遍。”
禹王爺轉身,憤怒的看著皇上,看著看著,反而嗬嗬的笑出了聲,道:“你隨便搜吧,既然你想讓我死,那我的府裏總是會搜出東西來的。”說完,竟是毫不在乎的坐了下來,重新下起了棋。
皇上等在原地,不一會就有侍衛們從四麵八方跑過來稟告道:“皇上,沒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
“皇上,屬下也沒有發現什麽。”
……
每個人回來都是一樣的稟告,皇上看了禹王爺一眼,怒氣衝衝的帶著侍衛們走了。
遠處的屋頂上一個人蹲在斜坡麵正在往這邊望著,看到皇上和禹王爺兩人不歡而散,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看來主子的計策確實是奏效了,他跳下了房頂,回去稟告去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滿京城都在流傳著這樣的一個傳言,說是皇位本是原來的太上皇傳給禹王爺的,卻被當今的聖上纂改了聖旨,才當上了皇上。
禹王爺得知了這個情況,想奪回皇位,卻被自己的親哥哥軟禁在自己的府中,不能見朋友,吃不飽,穿不暖,可憐的很,如今還被皇上隨便找個理由要處死,好多正義人士都在上書替禹王爺求情呢!
大臣們本是半信半疑的,然而走到哪裏都能聽到這樣的議論,慢慢的便開始相信起來,所謂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皇上上朝的時候,大臣們都不說話,總是偷偷的抬頭看他,看得皇上莫名其妙,那種眼神也讓皇上不喜,便大聲的嗬斥了幾句,就是這幾句,被大臣們覺得是惱羞成怒,看成是做賊心虛,反而更加相信了這個傳言。
皇上下朝的時候還覺得莫名其妙的生氣,剛剛坐下看了一份奏折,更是怒不可遏,氣得把滿桌子的奏折都推到了地下。
這份奏折上寫的事情正是這個滿京城都在四處傳播的傳言,越說越是真實,被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這個上奏折的大臣是皇上親自提拔上來的,對皇上是死忠的。
奏折裏麵把傳言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還把事情分析了個清楚,請求皇上馬上拿出對策,不能再讓這個傳言這麽傳下去,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皇上收斂了怒氣,神色開始凝重起來,他開始覺得事情有點蹊蹺,自己和禹王爺的爭吵在先,緊接著就是傳言,莫非這後麵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就是為了讓京城亂起來,他們好有機可乘嗎?這是這隻幕後黑手是曜日族的人還是歐陽浩傾的人呢?
皇上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份奏折,揣進懷裏,帶上人,又一次向禹王府走去。
禹王爺還沒有起床,自從不用上朝以後,也沒有什麽事情,禹王爺自然是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
他見皇上毫不顧忌的衝進自己的房間,不悅的起身,道:“皇兄不是昨日剛剛來過,怎麽又來了?”
皇上把身後的侍衛們全部都趕了出去,然後關好門,這才從懷裏掏出奏折扔到了還在床上賴著的禹王爺身上,說道:“你看看吧,我們都被耍了!”
禹王爺驚異莫名的打開奏折,越看越是覺得荒唐,自己想上位不假,可是當初父皇確實是把皇位傳給皇兄了,自己才會不服氣,怎麽傳言裏卻是變了個樣子呢?
再想起很久不見的商人朋友突然的到來,隨後是皇兄的質問,再然後是傳言,這一係列的事情是一環扣一環,明顯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等著他們兄弟倆不和造成京城的動蕩呢!
皇上看著禹王爺了然的神色,便道:“現在,我們怎麽辦?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否則,這大好的江山不保啊!外有曜日族虎視眈眈,內有武林同盟隨時準備給我們致命一擊,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啊!”
禹王爺有點愧疚的道:“皇兄,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是我著了他的道,還以為真是朋友的普通拜訪呢。”
皇上揮揮手,道:“不止是你,寡人也同樣著了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還是趕緊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