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西遊記(二)
原來,這個大山洞並不是全都是人為挖掘的,最起碼有一部分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後來被人為的拓寬了而已。
曲琪發現這個大山洞最外麵有三個洞窟是天然形成的,另外又三個是人為開鑿的。
最大的一個大約五百平米左右,成不規則的圓形,其中還貫穿了幾根巨大的石柱,這些石柱估計是人為鑄造的,用以支撐這個山洞的頂部。
另外有兩個稍小一點的,也有將近三百平米,其中五個洞窟被改造為食堂,擺滿了圓桌和長板凳。
最小的一個將近一百五平米,是最靠外的一個,這個洞窟被改造成為廚房,由於是廚房重地,這個洞窟沒有讓曲琪進入,可是她在門口可以看清裏麵正忙碌的蒸著米飯,和做著大鍋飯。
曲琪參觀完食堂後,沒有繼續參觀洞窟,她運起靈識,籠罩整個山寨,一刹那,整個洞窟係統清晰呈現與她的腦海中。
整個洞窟密布整個山壁,人們根據這些洞窟的走勢,其中又開鑿了好幾個洞窟,又在洞窟與洞窟間有開鑿了許多通道。
這些洞窟並不在同一平麵,而是有高有低,就像蟻穴一樣,呈立體排布。
就在最下麵的一個洞窟中,曲琪發現這裏竟然連接了一條地下暗河,估計山寨裏的飲用水都是從這裏來的。
曲琪探察完這整個山寨後,來到了山寨的平台上,這裏是山寨的練武場,是一個沿著山壁呈“S”形的狹長的平台,長約一百多米,寬約六十多米。
原來這個平台並不平整,給曲琪帶路的護衛解釋,開鑿山洞的土石,一部分被用來填充了這個平台,一部分被直接推到崖底,用於建築崖底的練武場。
為了安全,平台最外圍圍了一道一米高的寬也約一米的花壇,上麵竟然種植的是蔬菜,有大白菜、蔥、韭菜、蘿卜和香菜等,看起來鬱鬱蔥蔥的,還挺優美的。
曲琪對於護衛所說的崖底練武場十分好奇,她越過花壇,探出頭往下看,果然,下麵是一個比上麵的平台更大的練武場,這個練武場對外的兩個方向,修築了高高的城牆。
原來,這個山寨的第二道防線在崖底!
至於第一道則是在崖底通往外麵的那個樹林裏,那裏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領,估計九死一生。
這個山寨易守難攻,又有隱蔽的水源,如果存糧充足,極難被攻破。
就在曲琪閑逛了一圈後,曲靖與山寨高層的會議也結束了。
眾人一起到食堂用過晚飯後,曲琪和曲靖一起被安排到了其中一個洞窟裏,大約五十平米,又被間隔出了兩個小單間,剛好父女倆一人一間。
曲琪進入小單間後,立刻進入空間,來到小洋房外的生命之樹下,她在樹下盤腿而坐,靜靜地修煉起《玲瓏玄水訣》。
剛開始修煉這套功法,曲琪誤以為它是一部厲害的法訣,可是修煉到中期後,她才明白這部法訣不但修身,還能修心,是一部同時增進功法和心境的功法,也是神界唯二的平衡法訣。
據說,此法修煉到至高境界,生命永恒,不死不滅。
此功法分了上下兩部,曲琪現在隻有上半部分,而且也才修煉到中級,可是成果已經讓她驚喜。
現在的曲琪隻要心髒和腦袋還在,無論受傷多重,隻要能量足夠,都不會真正死亡,甚至可以斷肢重生。而且她還能運起法訣給人提供能量。
如果搭配生命之樹,還可以救人,雖不能起死回生,但是隻要還有一口氣,曲琪都能救。
這個發現,讓曲琪更加重視《玲瓏玄水訣》的修煉。
隨著《玲瓏玄水訣》越修煉到高深處,曲琪漸漸知道,這部功法可以增進心境修為,雖然很緩慢,但是細水長流,連綿不絕,隻要她勤於修煉,心境修為就會漸漸增長。
……
在山寨的洞窟舒適地渡過了一個晚上,曲琪就跟隨曲靖離開了,他們繼續往西而行,不斷翻山越嶺,經過一天一夜,才來到一個小山坳。
從這裏俯瞰下麵,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道巨大的城牆和一個鋼鐵大門立於道路的盡頭。
一行人在距離寨門約三裏的地方停了下來,同行的護衛拿出一個哨子吹了三聲後,哨聲一長兩短。
曲靖微笑地指著前方的道路:“知道我們為什麽不走正門嗎?”
曲琪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難道這條正道就像一線峽一樣,滿布機關陷阱?”
“哈哈哈,聰明!”
一行人再刺等了一刻鍾左右,才從一旁的灌木叢裏鑽出來一個人。
來人見是曲靖後,立刻躬身行禮道:“見過總寨主!”
“免禮,三寨主回來了嗎?”曲靖抬手示意後,接著問。
“回大寨主,二寨主昨天剛回。”
“領路吧。”曲靖聞言沒多言。
眾人隨著來人從一旁的灌木叢走入了一條羊腸小道。
沿途十步一哨,百步一崗。
最後來到一個大峽穀,領路人大聲呼喊了一聲,接著從對麵緩緩地探過來一道堅固的吊橋,這道吊橋約有八米長,剛好架在大峽穀的兩側上。
走在吊橋上,曲琪好奇地探出腦袋看向下麵的深淵,十米下是滾滾的江水,因此時使冬季,江水的水量減少了,下方用於測量水位高度的標尺突出了許多。
曲琪好奇地散發著神識,追溯著這條江的源頭,才知道,這是那木江的其中一條支流,它與那蘇河在大禹山附近匯合才形成了那木江,然後再從大禹山與十萬大山之間流向南方的海域。
曲琪一行走過吊橋,經過一個巨大巨石大門。
剛進門,曲琪眼前一亮,門後的世界讓她大吃一驚。
曲琪站在門後,俯瞰下方,發現下麵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小盆地,中央是一個村落,村落的四周都是農田,此時正是農閑時,稻田裏種了一些耐寒的大白菜和蘿卜等。
曲琪一行跟隨護衛穿過農田,往村落的曬穀場走去。
曲琪一行人走入曬穀場後,好些村民正忙碌地晾曬魚幹。
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壯漢見到曲靖後,立刻把手裏的竹竿放下,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爽朗地與曲靖打招呼:“主子!”
曲靖微笑地點頭,揮手讓所有護衛到一邊休息,他則帶著曲琪跟著壯漢走進曬穀場旁邊的一個小棚子,坐下後,等壯漢給兩人沏茶後,又給他和曲琪介紹了一番,才問:“上季的收成如何?”
壯漢滿臉喜悅地回答:“比去年翻了一倍,主子帶來的種子就是好,還有我們也按照來人所說的方法改變了種植方式,不但穀子翻了一倍,基本可以滿足山寨大半年的嚼用。
還多了上萬斤的魚,這不,現在趁著天氣好,大夥把魚幹都拿出來晾曬,唯恐發黴了。”
“能給十八洞送去多少?”曲靖看門見山地問。
“大概三成,穀子十八萬斤,魚幹一千斤,地瓜五萬斤,還有菜幹一千斤左右,應該可以支撐十八洞三個月的口糧。就是不好運輸,而且大批量的運送糧食容易被人發現痕跡。”
曲靖敲了敲桌子,然後才道:“你讓人現在準備好糧食,明天集中到曬穀場,我們走的時候順便帶走。”
“就你們這些人?到時需要我安排人幫忙運送嗎?”壯漢一臉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你不用操心這些,隻要把糧食集中到曬穀場就可以了。”
壯漢雖然依然一臉疑惑,但是他沒有繼續追問,立刻招進來一個人交代了下去。
然後他就和曲靖兩人關於小山窩的發展問題進行了深刻地探討,曲琪沒耐性旁聽,借口小解走出了小棚子。
經過她的一番探索,這個小山窩四麵環山,出入都要翻越高聳入雲的山峰,有一麵的山峰山勢雖稍緩。
可是也被這裏山窩的人打造了堅固的圍牆,圍牆外麵還密布了機關陷阱,隻在一旁的江上架起一道吊橋,供山窩裏的人日常出入。
曲琪發現這個寨子與上一個有所不同,上一個寨子更像是一個軍事要塞,寨子裏全都是青壯年,而且上一個寨子受地理的限製,不能自給自足。
而這個寨子則更像是一個小城池,山窩裏有老有小,安居樂業,大多數人像是農民一樣勞作,這裏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即使地理條件如此優越,可是每家每戶都有大砍刀、長弓的武器,可見這裏幾乎全民皆兵,一旦寨子受到為敵的侵擾,很快就會全民皆兵,立刻能投入戰鬥。
曲琪從父親出了解,這個寨子一共有三萬人左右,其中青壯年占據了七成。
曲家這些年在十萬大山裏,一共開發了五個這樣的寨子,千年平均三個這樣的寨子才可以養活一個五千人的軍隊。
可是自從曲琪提供了高產的稻種和先進的種植技術後,一個這樣子的寨子就可以養活一個隊五千人的軍隊。
曲靖樂嗬嗬地直言:“你大舅終於可以不用做私鹽販子了,可惜,以前是因為缺錢不得不做,現在是因為災荒而不得不做。”
這話曲琪理解,她去元國購買牛馬的時候,了解在各地貪官汙吏的層層盤剝下,很多百姓們吃不起鹽,大舅販賣的私鹽其實利潤很少,而且還冒了不小的風險。
可是為了大部分百姓能吃鹽,大舅還是堅持了下來,為此還同時販賣起茶葉和布料等,這才養活了十萬大山的眾將士們。
她知道父親當年被送到曲家村的同時,同行的還有一支五萬人的靖**殘部。
二十多年來,雖然許多將士都已經老去,但是他們在連家提供的物資支持下,在十萬大山建造了六個這樣的寨子。
曲琪估算著自家在這十萬大山的勢力,大約有二十萬人左右,曲琪知道從去年年初開始就從這裏調離了將近五萬青壯到南灣,幾乎是是每個寨子的三分之一力量。
又因這兩年四處鬧災,父親收留了五萬多的災民,這些災民經過一係列的調查,確認不是探子後,都被打散收入到各個軍營裏,由十萬大山這裏抽調的老兵帶著分別駐守再南灣的各個關卡要塞。
曲琪知道,如果不是物質的掣肘,十萬大山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恐怕遠遠不隻有二十萬。
不過從前年開始,山穀的地下河的進出口也被打通,糧食可以從這裏輕鬆運輸到外界,他們才敢招兵買馬,擴建軍隊。
去年,南灣的發展更是喜人,不但解決了現有人口和軍隊的糧食問題,還能留有餘糧,她知道,大舅現在已經四處招兵買馬了,相信不久,父親就會對外擴張,收複靖國故土了。
曲琪這次跟著來十萬大山,一方麵是為了幫忙運送糧食,還有就是給其中兩座寨子建築防禦工事的。
她明白父親帶她先到這兩個寨子來是因為這兩個寨子是六個寨子中比較成熟的,讓她從中吸取經驗,為未來的兩個寨子的建設提供良好的思路。
落日的餘暉灑落在田埂上嬌嫩的野菜上,竟然是薺菜,曲琪忽然想吃薺菜混沌了。
她詢問過一旁的老人,原來田埂上的野菜是公共的,任何人都可以采摘。
她聽到這話後,立刻不客氣地衝到田埂上挖起了薺菜苗。
在南方,一年四季都有新鮮的蔬菜吃,可是開春時,最嫩的還是長在田埂上的野薺菜,無論是白灼,清炒,或者包餃子餛飩,都是極其美味。
小時候,讓她最懷念的美味之一就是外婆包的薺菜鮮肉小混沌。
現在她要尋回小時候的那份美味。
剛才的老人微笑地看著她挖了一會兒薺菜,然後無聲地離開了,一會兒後,他就拿著一個空的籃子回來了。
“小姑娘,給你籃子,用這個裝野菜吧。”老人淳樸地笑著,露出缺口的門牙,把籃子放一旁後,轉身離開了。
曲琪看看地上放著的小籃子,又看看走遠的老人,心裏泛起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