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返回小山穀
曲琪沒有在南灣多做停留，在大表哥指定的地方把牛、羊、馬和一大堆牧草放出空間後，就頭也不會的往小山穀去了。
她開著吉普車在修好的道路上行駛，此時的她非常想念小山穀的親人們，因此，撇下小舅和二表哥等人獨自返回了。
看著沿途熟悉的道路，沿途的荒山野嶺已經變成了風光無限的稻田，一路鬱鬱蔥蔥的，看得曲琪心曠神怡，心中的那點焦慮被一掃而空。
船到橋頭自然直，隻要自己足夠強大，遇到任何牛鬼蛇神都不怕，即使算計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實力的基礎上的，如果自己足夠強大，哪怕真被人算計了，也不會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吉普車開到地下河的下遊就停下了，正常情況，接下來隻能走水路，可是曲琪已經迫不期待地想見到小山穀裏的親人。
她放棄了登上小船，直覺禦空飛行，隻用了一個小時就看到了熟悉的小山穀。
此時，小山穀正處於夏收的結尾，山穀裏的人正忙碌著搶收這一季的稻穀。
曲琪是在曬穀場見到外公和美人娘親的，她一見麵就給美人娘親一個擁抱。
“哎！丫頭！娘親滿身都是汗，髒！”
“不髒！娘親香香的！”
“你這丫頭！讓娘親好好看看。”
美人說完，輕輕推開曲琪，把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後，接著說：“長高了，瘦了，路上沒少吃苦吧？回來了讓外婆多做點好吃的，在家裏好好養養，別再到外麵闖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
“嗯嗯。在山穀一直陪著娘親，哪兒也不去。”
一旁欣慰地看著的外公插話道：“回來了，一切順利？”
“小舅和二表哥在南灣忙，我想你們了，就先回來了。”
“到屋裏說吧，依兒，去煮壺熱水過來。琪琪吃過飯了嗎？沒吃，讓你娘順便拿點點心過來？”
“娘！我想吃外婆做的酥餅，麻花！”
“好好，剛好昨天炸了麻花，還剩不少，就給你拿點，酥餅沒有，還剩些花肉，給你做個肉餡煎餅吧。”
“嘻嘻，謝謝娘親！”
美人娘親說完就優雅地離開了曬穀場。
曲琪和外公進入了曬穀場旁邊的一個小木棚，這裏是專門給看守曬穀場的人休息的，布置得比較簡易，就隻有一張老木頭茶桌，幾張木頭墩子。
如果在現代，這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彰顯主人的大氣與品位，可是在古代，這是普通，簡陋和粗糙的表現。
外公雖然家世顯赫，但是平時對於這些吃穿住用不太講究，反而崇尚自然簡約，因此，在曲琪一家沒有來到山穀前，這裏的建築和擺設都是非常的簡單，不加修飾的。
這套茶座原來擺設在竹屋的偏廳的。曲琪一家來到山穀後，吃飯的人多了，偏廳也被改造為眾人的飯堂，因此這套茶具也被淘汰了，直到曬穀場建好，才被外公搬來了這裏。
不過曲琪一直很喜歡這套茶具，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木料，但是能長到兩米直徑的大樹還是很少見的，而且外公在打造這套茶座的時候，可是很用心的。
不但精心考慮了這個木樁的紋路，把它那不規則的紋路雕刻成一幅小橋流水的刻畫，就連蟲眼都考慮在其中，把它設計成為一個出水口。
每次衝洗茶具或清洗茶葉，倒掉的水都會從刻畫的小溪流走向蟲眼處，再從蟲眼的出水口流到一個木桶裏。
如此巧妙的構想和心思讓曲琪感覺既新奇又實用，而且還美觀，曾經曲琪想把這套茶座收入空間的，看到外公似乎也很喜歡，她才沒有這麽做。
“你小舅他們大概什麽時候回來？你把這一路的事情說一遍。”
“小舅他們還要安置墨家軍，估計最少要一個月的時間，畢竟墨家軍三軍包括家眷超過二十萬人需要安置，著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曲琪把去元國的所見所聞，挑選了一些重點的給外公說了一遍，然後總結道：“我們帶回來了一千二百多頭牛、一千多匹馬和三千多頭羊，這些也需要立刻安排。幸好外公有先見之明，提供讓人建好了牛舍、羊舍和馬廄，可是這次的收獲超出預期，還需要增建。
另外，墨老婦人和墨五等人來了，恐怕需要父親母親自出麵招待一二，但是我不建議讓她們來小山穀，就讓他們在南灣定居吧。”
“嗯，小山穀是前輩的故居，除了曲家和連家的本家人，其餘人等一律禁入。你現在已經是山穀的主人了，還有什麽規矩都應該由你來設定。”
“好的。我們這次去元國購買牛馬，碰巧遇到墨五，他被梁文帝迫使前往荒漠尋找傳說中的靈石，相信這些事情小舅在密信中有向您提過。
另外就是我們在回程的時候，發現梁文帝似乎發現了南灣的異常，言語中還透露出山穀的信息，我們擔心梁國會派兵南灣，影響南灣的建設。”
外公微笑著對曲琪說：“這些事情，你小舅在密信上都有提起，進來曲家村確實多了許多牛鬼蛇神。
前段時間，大禹山也經常有陌生人的出沒，可都你那頭小白狼的家長嚇跑了，哈哈。”
曲琪驚訝地反問：“小白的家長？大灰狼？它還真言而有信。”
然後她接著說：“不過，南灣的變化估計一早就泄露了，隻是梁文帝現在自顧不暇，他的兒子都長大了，而他的身體也不好，都忙於內鬥奪權。
另外元國對梁國也是虎視眈眈，現在墨家又叛出了梁國，估計梁文帝一時半會還無暇估計南灣，即使他不顧一切地要攻打南灣，我們也不懼。
畢竟就算不用墨家掌握的十五萬墨家軍，我們手上也有將近五萬的精銳，南灣易守難攻，單隻十五萬墨家軍就足以抵擋梁國的二十萬大軍了。”
外公摸著胡子，語重心長地說：“丫頭，你還是涉世未深，考慮的事情還是過於片麵，不夠周全。墨家是真心臣服曲家？墨家與黃家君臣三百多年，難道真的鬧翻了？墨家的十五萬軍士，你父親敢用嗎？”
曲琪一臉震驚地反問：“您說墨家事假意臣服我們？他們另有圖謀？”
外公看向棚子外的曬穀場，高深地回答：“即使墨家真心臣服，但是我們也不能防著。”
曲琪確實不解地繼續問：“那父親為什麽接受墨家軍，並讓我們營救墨家眾人呢？”
外公感慨地回答：“我們是騎虎難下，當時南灣的變動已經招到梁國與元國的注意。如果我們拒絕了墨家的投效，那麽我們將會立刻麵對墨家十五萬和梁國的二十萬大軍的圍剿。
雖然有大禹山的阻隔，但是他們畢竟人多勢眾，即使我們抵擋住了，也會損兵折將，這並不是現階段的我們能承受的。
因此，你父親隻能接收，但是不能重用，也不能用他們來抵抗梁國。
你以為墨家會不知道嗎？墨老夫人自動請纓，十五萬墨家軍全部進入十萬大山，替我們抵抗元國。
而且我們也不得不防著他們在關鍵的時刻反水。因此我們必須要在南灣通往十萬大山的重要道路設置防線，這裏最少要派遣三萬精銳。
而梁國除去墨家率領的十五萬墨家軍，還有將近四十萬的兵力，可是他們北麵有北蠻的騷擾，西麵又必須防禦世仇元國，因此梁國最多可以派遣二十萬大軍來圍剿我們。
而我們除去必須設防的三萬精銳，還剩下兩萬精銳加上新招的五萬新兵，即使有大禹山這個天塹，我們也無把握能抵擋梁國的進攻。
因此，拖延梁國發兵的時間，對於我們來說是勢在必行的。”
曲琪又問：“外公，我們今年新招的五萬新兵是從哪裏招來的？都是難民嗎？”
“嗯，這些都是去年年底水患的災民，剛開始個個都餓得麵黃肌瘦的，哪能打仗！
我們好吃好喝地供養了大半年，這才有了人樣，現在就隻比普通百姓好點，但都是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就更別提上陣殺敵了。讓他們立刻麵對梁國的精銳大軍，隻會送人頭。”
曲琪一臉後悔地說：“看來我讓墨五給梁文帝獻靈石，太過於草率了。不應該讓梁文帝的身體變好的，即使是三個月也不行。”
外公轉過頭來看向曲琪，問道：“給梁文帝獻靈石是墨五提出的，還是你們的注意？這靈石有什麽利弊？”
“梁文帝以墨家眾人為質，脅迫墨五去荒漠尋找靈石，在柴桑湖剛好被我們遇上，然後我們很快就達成協議，我們幫忙救出墨家人，墨五率領墨家掌控的十五萬大軍投靠我們，而我們也順利地救出了墨家人。
後麵如果安排墨家軍離開梁國的事宜我沒有參與，全是小舅和二表哥他們負責的。
不過，我覺得墨五是可信的，可是從我和她接觸的這段時間，我發現墨家軍的實際掌權人並不是她，而是墨老夫人。對於墨老夫人，我看不透。
那顆靈石其實是一枚封印了部分木係靈氣的普通石頭而已，可以使人在短時間內煥發生機，可是這隻針對健康的人，如果使用的人身患重病，隻會提前預支他的生機，縮短使用者的壽命。
梁文帝如果使用了這塊石頭裏的靈氣，以他的身體狀況，最多可以健康地活兩個月。”
“嗯，也就是說梁文帝最多還有兩個月的壽元，對嗎？”
“嗯。”
外公得到確切的答案後，繼續說：”你們去元國的事情，按理說外人無法得知，沒可能提前布局。可是如果她的目標開始就不是你們呢？如果他們原來的目標是元國的並肩王呢？”
“外公，你是說我們被人算計了？而且是我們自己鑽進去的？梁文帝和墨老婦人原來是想算計元國的，墨五可能並不知情？”
“考慮任何事情都應大膽假設，小心考究，這是也許是一個可能。如果是事實，你會如何應對？”
曲琪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和父親所作的一樣，安排墨家軍進入十萬大山，把這十五萬大軍屏蔽在南灣之外，變相的減少了梁國的十五萬兵力。這十五萬大軍放在元國的邊境，也有防止梁國和元國再次合盟的作用。雖不能為我們所用，但是如果應對得當，對我們還是利大於弊的。”
外公聽後，一臉欣慰地說：“嗬嗬，你們這次算是誤打誤撞地立了功。”
曲琪卻苦著臉說：“嗬嗬，外公，你就別挖苦我了，如果不是你和父親老謀深算，估計我們早就被梁文帝算計了。
還有如果不是你最後讓我和二表哥他們組水路，我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著一心算計我們的墨家人，估計陸路上的據點都會曝光。”
外公再次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在外行走要多幾個心眼，不過你還小，該罰的應該是你二表哥，多大個人了，做事沒點兒靠譜的。唉！”
曲琪知道自己魯莽了，連忙問：“外公，墨家人都在南灣，我們應該怎麽應對？”
“你們遇到的墨五隻是墨家退出來的擋箭牌而已，墨家的實際掌權人應該是墨家大小姐。”
曲琪吃驚地問：“她不是失蹤了五年了嗎？”
外公高深莫測的說道：“她入宮前就已經是墨家的繼承人了，墨老將軍當年重傷垂死的時候，可是把墨家軍九營的權柄交給了她的。
墨老將軍死後不久，墨家就主動獻上了四營，也就是二十萬墨家軍，剩下的五營也被縮減到了三營，也就是現在的天樞、天權、玉衡三營，明麵上是由墨五掌控，事實上掌握在莫老婦人手裏。
被縮減的洞明營和隱元營兩營則被墨家隱入暗處，由墨家大小姐掌控。
墨家大小姐在五年前假死脫身，估計是對梁文帝有了防備，她的隱退估計是為了給墨家留條後路。
因此，如果墨家眾人真的被梁文帝脅迫了，墨家大小姐會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