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最感動的事和不可能完成的事
羲和風分開之後，羲回到住處，足不出門三日。
第三日，羲獨自離開帝釋學宮，三月後才歸來，渾身都是傷。
羲將自己山布下陣法禁製，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也無法看到羲所在山峰的情況。
眾人以為羲這是為了閉關恢複，隻是沒想到第二日，羲出現在帝釋學宮，把正在上學的紀明音和了塵叫走，猥瑣褚胖子因為當初羲幫他擋過一招，所以經常找羲喝酒，結果也被拉壯丁。
學宮弟子不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麽，隻是每天都聽到裏麵有爆炸聲，學宮弟子被爆炸聲影響，無法靜心修煉，強行修煉的也差點走火入魔。
最終隨著一聲巨響，羲所住山峰倒塌了，禁製撤去，山峰已經被崩了大半。
畢老最終將幾人趕到學宮的一處偏僻荒山。
爆炸聲依舊響徹，但因為地處偏僻，影響便小了不少。
學宮弟子更加好奇，他們在幹什麽，但即使到了荒山，羲依舊布下法陣。
……
半年後
風接到酒叔的一個任務，學宮旁邊的張家鎮有一頭異獸每晚出來作祟，讓風前去鏟除，所以讓風乘著出發。
風沒一會兒，便來的張家鎮，張家鎮戶戶緊閉，路上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點聲音，一切靜的可怕，整個城鎮甚至沒有一戶點燈，沒有一絲光芒。
風臉色沉凝，這妖獸不一般，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風按照路上異獸留下的足跡及空氣中殘留的氣息，往鎮裏追蹤。
風一路追蹤，來到一處地方，這裏華燈初上，掛滿了紅燈，隻是沒有點燃，在空地有一座燈台，燈台鋪著紅布，燈台四周的垂滿了紅綢，紅綢在風中撫揚。
在燈台正中心有一年巨鼓，是用來跳舞的鼓。
燈台四周遠離的街道也掛滿了燈隻是都沒有點燃。
風看到這一切愣住，這一切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就在風沉思之時，“嘭”一聲，一道紅色光束在天空炸開。
緊接著“咻咻咻”的聲音傳來，整個張家鎮射出數百道金色光束，金色光束在空中炸開，竟然組成了一張張風的臉，隨即化作金雨飄灑夜空，美輪美奐。
這好像記錄著風的一顰一笑。
這是羲在學宮經過無數次爆炸，最終做出的煙花。
風看著夜空，看得癡癡的，這時，整個張家鎮亮了起來，街上各色花燈，寫著各種美好祝願。
百姓擁簇而出，整個鎮子喜氣洋洋，就像一個真的花燈節。
風所在的燈台亮起，風徹底呆住了，這是羲和風在幽兮鎮夢中初見時的情景，雖然隻是一個夢，但羲將這一切都還原了。
街上各種叫賣聲，歡呼聲，二胡，長琴，琵琶各種樂器聲此起彼伏，喜氣洋洋，絲毫沒有一絲裝飾模樣。
就連周圍建築房屋都按幽兮鎮的修煉出來，旁邊同樣有條河流。
河流中蓮燈盞盞，從河流上遊流下，將整條河照亮，猶如星河點點。
燈台下百姓擁簇，將風送上舞鼓，羲向下看去，台下人群中，呆頭呆腦的羲仰頭凝望，和初見之時一模一樣。
羲背後火翼展開，飛於半空，手中出現長笛朝闕，羲投入情感，吹起了那首無名之曲。
風聽著無名之曲，如癡如醉，沒有以往的哀愁幽遠，風隨心而動，跟隨音律在舞鼓翩翩起舞。
如同紅色錦鯉在風中起舞，紅綢飄揚，長發如風，腳下舞鼓隨著風的舞步震震響動，組成一首別樣樂器表演。
這一切都是羲提前安排，就連這些房屋，都是羲出錢按照幽兮夢境改造，這燈會也是羲一家家的請人的舉報的。
羲眼中盡是溫柔，如星光般耀眼深邃。
風舞中起步，從舞鼓越入半空，如精靈皎潔，如仙子出塵。
煙花直到此刻才停歇，使得天空一片清爽空靈。
羲和風四目相對，曲未歇，舞未停，整個世界仿佛隻有兩人。
一盞盞巨大的白色燈籠緩緩升空，這是羲製作的孔明燈，足足有數百個之多。
風看向空明燈，空明燈上麵竟然畫著畫。
其中一副，便和現在一模一樣，兩人天空四目相對，腳下是熱鬧的燈會，身邊飄著無數孔明燈，旁邊寫著“初夢。”
一副是風躲在羲身後，對麵站著三人，看上去大戰一觸即發，上麵寫著“初見”
一副是羲和風隔著一條江，一人吹笛，一人奏琴，琴笛相依，兩人隔江同曲，相忘江湖。
一副是風盤坐陣中，羲盡力守護，外圍一頭巨大屍龍對峙，無數黑影蠢蠢欲動。
一副是羲背著風，趟水過河，河對岸，張家聖人微笑等待，那是九萬裏的遊曆。
還有一副，則是羲重傷昏死，氣息奄奄，風跪伏在地，吻著羲的嘴唇。
當日羲使出神通混沌，壽命其實已經被耗盡，本源枯竭，胸口更是被穿出一個大洞，根本沒辦法治療。
先不說壽命耗盡，就算壽命沒有影響，但本源枯竭，也無法治愈這要命的傷勢，但羲還是很快就能恢複了。
羲不知道的是，是風用了某種秘法，與羲分享壽命，也同樣幫羲承擔了部分傷勢，才撿回一命。
隻是風不讓眾人告訴羲，所以十傑中這麽多人受重傷，風隻救了羲，卻沒人有怨言的原因。
羲其中也明白當時自己情況，可後來竟然能恢複，羲懷疑過，但沒人願意告訴羲事實。
在這幾個月裏，褚胖子才主動告訴羲的當時情況。
風看著漫天的孔明燈，上麵記錄了她與羲的每一次見麵，每一次的點點滴滴，哪怕多麽微不足道的事，此刻都被顯現的彌足珍貴。
羲也記住你每一次見麵的細節，就像往事曆曆在目，重現眼前。
風久久矗立，眼睛微熱，好像有什麽東西掉落，風抬手摸去，是水？不對，是眼淚，晶瑩的眼淚如一粒粒鑽石墜向大地。
輪回道體，輪回百世，天生道體，不入紅塵，從不為人而喜，不為人而悲，所以從不知眼淚為何物。
羲伸手，撫住風的臉，溫柔的幫風擦拭眼淚。
“羲還有件禮物送你。”
羲說著，從破軍印中召喚出一棵樹。
樹身為青銅，一道道饕鬄紋便是這棵樹的樹皮，長著一根根長長的鐵枝，鐵枝像是一節一節的組裝。
樹高十丈，全身光禿禿的，這便是傳說中的青紋鐵樹，羲外出三月，從一處遺跡中所得。
難怪羲回來時，一身傷痕。
青紋鐵樹軀為銅，枝為鐵，無葉無花，一年放可長一寸，是用來做神兵利器的好材料。
青紋鐵樹被世人隱喻為最無情之物，堅如鐵，寒如冰，身無知，思無情。
但這棵樹不一樣，樹枝上竟然結這一朵朵紅色妖異的花，花瓣反卷如爪龍，花中帶淚，嬌豔欲滴，似真似幻。
花體散發著某種特殊氣息，超越現實，虛幻毀滅，如癡如醉，介虛介實。
此花正是曼珠沙華，也稱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彼岸花，魅惑之花。妖於豔紅，耀於豔紅，生生世世，妖妖耀耀彼岸魂。彼岸花，彼岸處，映萬重，幽冥路。
彼岸花代表著輪回，代表著生與死之間的愛，可以說是在癡情的愛，也可以說是最痛徹心扉的愛。
鐵樹開花，花開彼岸，無葉生花，這便是羲做的不可能的事。
以無情鐵木為載體，承接代表生死之戀的彼岸花，這便是羲的決心。
願以拋生死，來化解風的萬古柔情，在輪回中守護，直至永遠，以報風的輪回尋覓。
風撫摸青紋鐵樹，頓時七朵彼岸花綻放，散發妖異紅光，與風照相呼應，風閉眼回味，睜開眼那一瞬是如此深邃，隨即恢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