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長夜漫
進入酒樓，一個酒色清香傳來，酒氣四溢，酒樓裏，賭徒們以酒為賭。
“諸位客官第一次來不夜城？”一個尖嘴猴腮，很是精明的小二迎接幾人。
“不夜城，賭法萬千，玩者多變，諸位想玩什麽？”
“我想和城主賭一把。”羲看這小二很精明，直接開口道。
“啊？”
“不行？”
“當然可以。”
“不過要先贏過四樓的四位莊主。”
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一張巨大櫃台山，櫃台寬大，上麵擺滿了碗，“這位是酒樓的酒主。”
一個長衫中年男子，正一手杵櫃，一手拿著扇子扇風，櫃台上放著一壺酒。
“酒樓主，這四位公子小姐想要見城主。”
“這張桌子，賭資少於十萬靈石，就不要上了。”酒樓主開口。
羲隨手一揮，靈石嘩嘩嘩的流出，靈石堆積如山，羲取出了二十萬。
好在鏡中世界還能產靈石，雖然沒有蒼予在時產量高，但還是能產生一些。
“知道規矩吧？要怎麽玩，隻要和酒有關，什麽玩法，我都奉陪。”酒樓主看羲有這麽多靈石，不再開口。
“人生在世，怎可沉迷於酒，這還不是墮落之地。”司始正言道。
羲也是一愣，看向風，確實，萬一自己喝酒讓風有了壞映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風微微一笑，沒有表達出不喜。
“人途一生，你若不醉，則一生遺憾……你若大醉，則會遺憾一生！……酒飲微醺，花看半開。”酒樓主看上去有些微醺，嘴裏喃喃道。
“聽聞酒是千齡不老丹，不知先生可有酒，可解萬古長愁？”風微微欠身，反而問道。
“看來是有故事的人，我有酒長夜漫，萬古夜幽，漫漫其長，隻為有緣者開，世間能喝過我這長夜漫的隻有三人。”
“也隻有我這長夜漫，才配得上姑娘絕世之姿。”
“如何才能喝得你的長夜漫？”風好像有心事一般，想要嚐嚐這酒。
“這裏有盞燈，若能點燃，便可以喝得。”那酒樓主取出一盞青銅長燈，燈雕刻成仙鶴模樣。
“如何點燃此燈？”司湯好奇問道。
“手擺在燈上便可。”酒樓主淡淡道。
“既然你想嚐試，那我們就賭你們能承受這長夜漫的酒勁，如果能喝下一杯長夜漫而不倒，便算你們贏。”
酒樓主取出一隻粗糙酒壇，酒壇被層層封印壓製，但依舊有股濃鬱氣息蔓延。
“什麽？酒樓主竟然拿出了長夜漫？”
“這酒在天守城拍賣行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可算得上酒中聖品。”
“長夜漫漫，幽溪如長，一酒下肚，天遠地長，喝了此酒，從沒見過能站著的。”
“記得上次喝這長夜漫的老乞丐，一酒下肚，睡了整整十年，你覺得他們要睡多久？”
“你多想了，他們能否點起這燈都是一回事，又怎麽能喝這酒。”
酒樓中人對酒樓主拿出的酒，滿是貪欲之火。
“想通過我這關，你們四個，隻要有一個人能點燃此燈，再喝下長夜漫而不倒，便算通過。”酒樓主淡淡道。
“賭注便是這二十萬靈石。”
“如果我們贏了，那這壇酒就歸我。”羲知道這酒不同凡響，如果買肯定買不到，不如用來賭。
酒樓主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行，就依你。”
“我要先來。”司湯開心的舉手，事宜要先來。
“不行，師尊不許喝酒。”司始馬上阻止道。
司湯向司始吐了吐舌頭。
風伸手觸碰在燈口，那燈竟然真點燃，一朵青色火焰驟然出現。
“就這？”風疑惑道。
“姑娘應該是傳聞中的輪回道體吧，姑娘的故事，自然可以可以輕鬆點燃此燈。”
“我來我來。”司湯蹦跳的搶先一步，司始來不及阻攔。
司湯摸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燈莫不是假的？”司湯喃喃道。
“這燈，假不了，這位姑娘能點燃，我一點也不驚奇，你能點燃，那我這杯酒也太不值錢。”
“缺了經曆，無法給這燈興趣。”
“我來試試？”羲將手也放在燈上。
“這燈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點……”旁邊酒桌一個身著華服的胖子剛想嘲笑。
那燈便燃起一朵金色火焰，火焰很微小，但確實燃了，火焰堅持了四五息，便熄滅了。
“哦，沒想到我這燈一天內能燃兩次，小哥看來也有耐人尋味的故事。”酒樓主笑道。
“這位小哥要試一下嗎？”酒樓主向司始問道。
“不用，我不沾滴酒。”司始不屑道。
酒樓主捏訣，解開層層封印，打開壇封，酒香卻沒有變得更加濃鬱，但一股沉凝氣息流淌。
酒樓之中，頓時一片安寧，沒有一絲聲音，好像沉浸在秋風汪洋一般。
飲酒的人，好像安耐不住，想搶這壇酒，卻始終不敢出手。
兩杯酒流出，清澈如溪，卻沉凝如山，漫漫如墨，長夜難明，蒼莽深遠。
“先說好，這酒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喝得，一酒夢千秋，也很正常。”
“二位，請。”酒樓主將兩杯酒推到羲和風麵前。
羲和風接過酒杯，羲在酒杯麵前聞了聞，靈魂竟然有種舒適感。
酒流入喉嚨，一股莽蒼之感悠然而生，羲眼前一黑，羲的心神像是受到某種牽引，到達一個黑暗的地方。
一個黑色虛影出現，虛影輕若幻煙，黑色虛影長裙飄飄，漫步走來，看上去是個體態輕盈的女子，但無法看清麵貌。
羲心裏莫名有些堵，想靠近，卻怎麽也追不上，如夢如幻，想追上，卻什麽也看不清。
羲也瞬間回過神，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但眼前人卻和剛剛不同了。
“這是……怎麽了？”羲疑惑道。
“哦？這麽快就醒來了！”酒樓主略帶一絲驚訝。
“哈哈哈，風哥哥太弱了，竟然用了一天才醒過來。”司湯嘲笑著走來。
“什麽意思？”
“你就這麽站著睡了一天一夜。”
“你沒有被他那耐人尋味的故事沉迷太久，一天一夜就能醒來，已經很不錯了。”酒樓主笑道。
明明自己感覺隻過了一瞬，但沒想到就過了一天，這酒果然不同凡響。
“嗯？風呢？她有事沒有？”羲看風不在，趕忙問道。
“我沒事。”風款款走來。
“風姐姐可是沒有醉的。”司湯補充道。
“這麽強。”羲驚訝道。
“輪回道體，可不是說著玩的，喝下長夜漫而不醉的人，她確實是頭一個。”酒樓主誇讚道。
風喝下長夜漫，眼睛微閉，隨後便睜開眼睛，像是解開某種心結一般，歎了口氣，長夜漫酒勁便被化去。
“那就是我們贏了。”司湯開心笑道。
“這壇長夜漫，是你的了，不過有個請求。”酒樓主豪爽的將那壇長夜漫遞給了羲。
“請講。”
“莫要辜負了這長夜漫，這酒隻給給懂酒的人喝。”酒樓主鄭重道。
“當然，我有位長輩，他也很好酒，酒不離身，身不離酒，以酒韻靈，酒靈為道。”
羲看到好酒，自然想起酒叔，所以想拿這壇酒孝敬酒叔。
“如此，我好像知道你所說的是何人了，若真是如此，這長夜漫也是他的榮幸，也是他最好的歸宿。”酒樓主讚歎道。
羲聽了有那麽誇張嗎？酒叔的名聲有這麽大嗎？
羲帶著風等人離開酒樓，到第二座樓——色樓。
色樓掛滿粉色綢帳，裏麵穿初中陣陣輕歌，還夾雜著女子的歡笑聲。
羲聽到這聲音，也不免有些激動，但看到背後三人，有些尷尬，進不是，不進也不是。
“這種醃臢之地，入不得，小妹，風道友，你們兩個就不要進去了。”司始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