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天痕院院長？酒叔？痕？
傳授羲外夷蕃言是一位老者，老者叫甘申，而他傳授的外夷蕃言便是其他三個大陸的語言文字。
羲發現這三種語言包括炎域大陸的語言文字有些相似，甚至說相通，而他們根基則是爺爺交自己的上古文字。
所以羲才能快速學會炎域大陸現在的文字。
這麽說四片大陸在上古是有相關聯係，是後來隨著歲月遷移，才慢慢分化形成不同的語言文字。
因為羲會上古語言，有一定基礎，對其他三片大陸的學習速度也很快。
……
不知不覺，羲有大半年沒有現身，各弟子對他的議論也少了不少，大多數人認為羲考核失敗，不好意思出現。
羲在這大半年，也並沒有一直在夢境學習，羲醒來後，酒叔會給羲一些任務，任務都不太難，幫助凡人做一些瑣事。
羲終於將一十六門課完全學完，並通過考核。
雖然羲在現實中隻過了大半年，但在夢境裏，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夢境裏，羲幾乎一沒有時間感。
羲此刻隻差四院的學科，這四門才是真正難的地方。
羲並沒有立刻去學，而是去找酒叔，因為酒叔要完成對羲的承諾，教羲釀酒。
酒叔的那塊地裏稻穀已經成熟，酒叔將其收起，準備釀酒，讓羲去找他。
酒叔釀酒的地方其實很簡陋，茅草搭建成一個半遮蔽的小房子，裏麵有釀酒需要的一切器具。
酒叔正在處理收起的稻穀，見羲來，便把活讓給羲。
“酒者，乃命大酋，秫酒必齊，曲蘖必時，湛積必潔，水泉必香，陶器必良，必齊必得。兼用六物，大酋兼之，毋有差貸，此為六法。”
“酒叔，什麽意思？你這之乎者也我不太懂？”羲尋常一點的話能聽懂，但這太深奧的就不太理解隻能問道。
酒叔一邊清洗釀酒的器具，酒槽，一邊道：“就是說在釀酒之前，一，準備好質量好的糧食，二，選好時日；三浸泡和蒸煮器具都要清潔，四，釀酒用的水要選擇質量優良的；五，盛裝器具要精良不滲漏的：六，必需拿握好火候，使之合適的溫度下進行。”
“準備好這六項，便是五齊，一曰泛齊，二曰醴齊，三曰盎齊，四曰醍齊，五曰沉齊，即為五齊。”
羲看著酒叔一臉無語，完全沒聽懂。
“這是糧食醞釀時的溫度變化要求，現在你先把你手中的稻穀清洗完，然後碾碎，後麵再一步步說。”酒叔吩咐道。
酒叔一步步傳授給羲，直到封壇，中間步驟沒有什麽奇特的，按部就班，和尋常釀酒沒什麽區別。
但羲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東西圍繞在附近，若有若無，不可名狀，羲感受的並不真切，但羲可以肯定，這股感覺肯定不一般。
“酒叔，這股奇異的東西是什麽？有什麽用？”羲感受著這周邊這股東西，疑惑道。
“這是道，我的道。”酒叔淡淡道。
“酒叔的道？”羲感受這這股若有若無的感覺，神秘，靜怡，詭異，自然，這些詞語在羲腦袋裏閃，羲也從中感受到一絲冰涼過。
聽酒叔這麽一說，羲能感受到那股道韻，從未見過的灑脫自然，豪邁不羈，但不知為何，在酒叔的道裏羲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好像讓人聞者傷悲，聽者流淚的東西，羲也無法描述這東西。
“酒叔，我好像在你的道裏感受情感？”羲試探的問道。
“哈哈，情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有情感，你就能感受出來？”酒叔哈哈笑道，但羲卻聽著有那麽一絲自嘲。
羲可以肯定，這一股奇特的東西，才是這酒中真正的精華所在，但看到酒叔剛剛那樣，應該不願多回答。
“酒叔，能不能問您個我問題？”羲停下手中工作，問道。
酒叔在給酒封壇，道：“說。”
“我知道酒叔身份不一般，像您們這些高人應該不喜歡別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我一直沒敢打擾，但實在忍不住，想問一聲，酒叔您是什麽身份？”羲忍不住問道。
“誰說高人就隱瞞身份？身份而已，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的身份，便沒和你說。”酒叔一邊封壇一邊說道，絲毫沒有在意。
羲一時錯愕，羲以為酒叔會和那些高人一樣，喜歡遊走在凡人之間，當別人知道他真實身份，為了不引起必要麻煩就會離去，沒想到酒叔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身份被人知道。
“跟你一樣，老夫單名一個痕字，為天痕院院長，也就是你的院長。”酒叔毫不在意的說道。
“院長？您就是院長？您，您……”羲頓時錯愕，羲以為酒叔應該是學宮先生，或者什麽長老，但從來沒往院長方麵想，因為羲唯一見過的天書院院長張禁之乃是地仙存在，但想想，酒叔給人的感覺也確實不一般。
這一切感覺有些不太真實，但又好像那麽理所應當。
“怎麽了？”
“酒叔您就是天痕院院長？不是說天痕院院長神龍見首不見尾，學宮中人很少能見到嗎？”羲疑惑道。
“學宮中人，確實很少見過我，你能見到我，那是緣分使然。”
“那個，酒叔，當初在青山城，你叫我陪你喝酒是怎麽回事？是試探試探我這個唯二的天痕弟子？”羲好奇道。
“青山城？那次呀！那是栢老親自出麵，讓我收你為徒。”酒叔隨口道。
“收我為徒？那酒叔為何沒有收我為徒？是我沒通過您的考核？”羲突然想起那段時間，自己一直想找個老師，沒想到酒叔當時竟然就是要收自己為徒。
“不，僅僅是你我無師徒緣。”
“為什麽？酒叔能看到緣分這種東西？”羲心情有些低落，不禁問道。
“我給過你機會，你終究沒有喝下那被酒。”酒叔掏出葫蘆喝了口酒，用衣袖擦了擦嘴。
“沒喝那杯酒，那酒有什麽問題嗎？難道就僅僅一杯酒我就失去了資格？”羲疑惑道。
“我的道，隻有一個純字，對酒的純粹，對人生的純粹，對世間一切的純粹，對她……，就是小小一杯酒，我看到你內心的斑駁，看到你情感的多變，也看到了人生的跌宕，你並不適合我的道。”酒叔說著，突然停頓失神，片刻，隨即繼續說道。
“如果我當時沒有猶豫，直接喝了那杯酒呢？”羲小心問道。
“栢老親自出麵，栢老地位崇高，麵子是要給的，即使道不同，我也可能會勉強收下你，怎麽？後悔了？”酒叔調侃道。
羲欲哭無淚，沒想到自己錯過了這麽一個幾乎，這必將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遺憾，“真的後悔了，那個……”
“機會給過你了，你我並無師徒緣分，不必再說。”酒叔好像知道羲要說什麽，馬上說道。
“那酒叔你為什麽後來還一直出現在我麵前，還依舊和我相處，還教我釀酒？”雖然是自己主動靠近的酒叔，但酒叔從未回避，也從未拒絕，明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但對自己卻經常出現，就說明酒叔對自己肯定有想法。
“出現在你麵前？龍尾山釀的酒是附近最為純烈的，我經常前往，在那裏相遇，不過是偶遇，至於後麵的相遇卻是你的主動的。”酒叔淡淡道。
“呃呃呃，那你為什麽沒有禁止我出現在你麵前，或者躲開我，又或者拒絕我對你靠近？”羲想了片刻，質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遇到誰，做什麽事，都是自己的人生，我又有什麽資格去阻止你的行為？再說我為什麽要躲開你，為了別人，刻意改變自己原有的軌跡，難道不愚蠢嗎？我隻是在做我自己改做的事。”酒叔顯得一切那麽自然，堂而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