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章 老油條
這就真的有點惡心人了!
明明魯有求各種給何廣下絆子,撬單、壓榨、打壓,偏偏大家還說不得,還得假惺惺地承認他的領導之功。
換了個人,非得氣得吐血三升不可,但在座的都是官場老油條,看慣了這種顛倒黑白、皮裏陽秋的事,一個個心裏罵MMP,嘴上卻笑嘻嘻地應承著,
眼看魯必應寸土不讓,王昌文有些無奈,把眼光轉向了其他人。
大家開始逐個發言,什麽團結、協作、友愛之類的詞說了一大堆,但半天過後,竟然硬是沒法從這些人的話裏,提煉出一個實在的意見,具體的表態。
他們說了很多,卻又什麽都沒說,到底是支持何廣轉職他處,還是升任化工一部的經理,沒有任何人有具體的傾向。
又不關自己的事,這些個副總哪裏會出頭,你們鬥,我們吃個瓜先!
王昌文無奈,想了想,最終還是傾向將何廣轉任他處,調到其他部門當經理。
尤明峰實在是有些咄咄逼人,不給何廣找點對手,他們兩個聯合起來,對王昌文掌握杭保不利。
而且,魯必應上麵的人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她,對自己未來的打算並不好。
想到這裏,王昌文沉聲道:
“大家的意見我都聽到了……”
大家一陣懵逼,我們的意見,我們的什麽意見,我有意見麽?
但王昌文沒管其他人怎麽想,繼續說道:
“正好,化工二部的熊經理年紀也差不多了,可以升任總監好好休息下,就由何廣接替他,掌控化工二部,大家的想法呢?”
“好好好!王董英明!”
不管其他人,魯必應第一個鼓掌表示讚同。
其他人也稀稀拉拉地表示同意,唯有尤明峰暗中冷笑一聲,一言不發。
“老尤,你分管宣傳口,這件事還是要你出麵,跟何廣溝通下!”
王昌文卻沒放過他,盯著尤明峰說道:
“他還年輕,大有可為,到化工二部正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我希望他大展拳腳,給我們創造更大的驚喜……”
王昌文的話,尤明峰隻當是在放屁,臉上卻笑嘻嘻地回道:
“我去通知不大合適,畢竟這已經不是宣傳的事,而是職務的直接調整……”
不管王昌文怎麽說,尤明峰就是微笑著堅持拒絕。
說得好聽,溝通,實際上就是要他代表杭保的領導,逼得何廣同意這個條件。
何廣會樂意這種職務調動麽?
要是一般的人可能會樂意,能升職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挑三揀四,但對注定要升職的何廣而言,這卻是最差的選項。
既然是肯定要升職,肯定是在有著深厚基礎的原部門升職更好,為什麽要換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他心裏怎麽可能痛快?
這不是逼認為地在自己和何廣自己製造裂痕麽?尤明峰又不傻,怎麽可能答應這種條件。
看尤明峰堅決的樣子,王昌文也很無奈。
這個溝通是必須的,不然,萬一何廣心裏不痛快,鬧起來,最後吃掛落的還是自己,他隻能看向魯必應:
“魯總,你去吧,跟小何好好溝通一下?”
“董事長,我……”
魯必應也不想接這個任務,這可不是啥好差事。
上次跟何廣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就領教了何廣的強硬和難纏,這次自己跑去,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麽?
王昌文猛地怒火高炙,得了好處,卻一點力都不想使出來,怎麽可能?
他之所以點尤明峰的將,隻是存了壓製尤明峰的想法,可不是非尤明峰不可,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該得了好處的魯必應出麵。
這些個家夥,真當自己是病貓麽?
想到這裏,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戾氣,雙眼中冒出駭人淩厲冷光。
魯必應還要拒絕,但看著王昌文猛然冷下來的臉盆,心中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收回了後半截話,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吧,我去!”
這還差不多!
王昌文在心裏說了一句,沉聲道:
“今天就去吧,早點把這件事定下來,我們可不能落在其他單位後麵。”
會議結束,魯必應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出了會議室,往樓下而去。
尤明峰冷笑著回了辦公室,掏出手機給何廣發了四個字——堅持不讓!
收到尤明峰的短信,何廣不由得雙眼一凝,怒火陡生。
他知道,樓上正在討論他升職的事,顯然,事情並不順利。
拿到了十大傑出青年的榮譽,他以為,一切都會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沒想到的是,到了這個地步,這些人還在變著法地給他使絆子。
跟尤明峰交換了一下意見,不等他們多說,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魯必應推開門,走了進來。
何廣放下手機,定定地看著對方。
望著何廣冷峻而堅定的麵容,魯必應沒來由地有些慌張,她猛然意識到,今天這個任務她很難完成了。
“魯總,請坐請坐!”
何廣心裏恨得要死,臉上卻不能有半點表露,滿麵春風地將她引到沙發邊坐下。
直到坐下來,魯必應才陡然發現,何廣的這個姿態,和自己在辦公室裏接待其他人是一模一樣的。
魯必應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到了何廣的辦公室,而不是像對待其他人那樣,一個電話把他喊上去。
公務會談,誰去誰的辦公室是非常有講究的。
一般是下級去上級的辦公室,或者求人的一方去對方的辦公室。
這麽看來,自己是把何廣當做自己的平級,或者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在求他了?
想到這裏,魯必應悚然一驚!
“小何,你來公司已經六七年了吧?”
魯必應是個不肯認輸的女人,毫不猶豫地就決定,要在氣勢上壓倒何廣:
“老員工了,這次又有了這麽大的成就,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呀!”
“嗬嗬嗬,未來太遠,過去已逝,隻有現在可供我們抓著呀!”
何廣看是感慨,實為威脅地回道。
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雖然沒有半句說道職位調整的事情,但雙方都是明白人,話裏壞外都在給對方下絆子、使威脅,試圖打壓對方的氣勢,增加自己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