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番部8

  第208章番部8

  “哦?沒份量嗎?”祝蓉蓉笑道“沒份量,二夫人能以大夫人的身份在府中辦宴會?沒份量,二夫人能夠把這官家夫人小姐,齊聚伯爵府?”


  “不知二小姐今日過來,是否就為此事,若就為這一件事,恐怕我恕難從命。”二夫人也惱怒了,這祝二小姐分明就是的不講道理的人,何苦跟她較真。


  “那就……”祝蓉蓉無所謂道“別怪我纏著秦樾不放了。”


  “你……敢?”二夫人怒了,道。


  “敢?”祝蓉蓉威脅的語氣又道“敢不敢,得看二夫人這事辦不辦的成。”


  祝蓉蓉說完,笑著轉身離開了,那笑容,得意的不行,氣的二夫人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下去,還好丫頭扶的及時。


  無花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不免笑道“你也就是個下三濫的貨色。”


  而不遠處的秦升,也聽得真真的,不是個男人,不是個男人,不是個男人?

  這句話回蕩在他的耳邊,說的是他嗎?他不信,不行,他得找個人,找個人。


  拄著拐杖,急衝衝走著,看著個婢女,使勁往屋裏拽。


  另一邊,秦樾來了,他自己也屬實沒想過來,京城中,數得上名來,數不上名來的小姐,幾乎擠滿了院子。


  沐語晴沒跟她們擠在不遠處的亭子處坐了下來。


  無花回來,在她耳邊匯報了情況,沐語晴笑著點點頭,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會白日做夢的,吳氏被抓進了大牢,這主意,莫不是祝扶桑給你想的?當真是……蛇鼠一窩。


  “郡主,陸二小姐也來了,在那兒。”秦嵐指著最前麵撫琴的女子道。


  沐語晴抬頭,看著陸詩韻的方向,正好陸詩韻也跟著抬頭看過來,眼神相撞,沐語晴笑著,陸詩韻點頭,表示友好。


  這次來的官家小姐,有很多是自己帶著琴過來的,還有很多,不是擅琴,也過來圍觀。


  “請各位安靜。”秦樾自帶一種上課先生的節奏,大家都安靜下來,聽著他說話。


  “今日人多,在下不能一一聽各位彈奏,不如這樣,廣陵曲大家都會,就一通彈奏,這樣,我可跟大家探討其中音韻。”秦樾道。


  “是。”眾人準備,悠揚又綿柔的曲子,夾帶著有些人彈的還不是很熟練的錯音,一通傳到了沐語晴這裏,沐語晴的琴藝,是她自己偷著學來的,她在宮中跟老嬤嬤學規矩的時候,是吳氏把她按照宮中婢女那樣的身份送進去的,除了教習嬤嬤,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因為規矩得學,所以並沒分配給其他地方,教習所離奏樂司很近,她便時常在休息的時候,偷偷跑去學,而正是這學藝不如偷藝,她便因為琴藝天賦,被奏樂司掌司暗中收了做弟子,本來掌司有意將她留下,沐語晴這還告知自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所以才沒有被人發現。


  說來這奏樂司的司長,如今她還一次也沒見到呢!


  一曲畢,秦樾開始逐一點評,不過……他唯獨對陸詩韻遲遲沒有開口點評。


  陸詩韻也很緊張,不禁有些著急道“大人……可是韻兒彈的不好?”


  “尚好。”秦樾笑著點頭。


  “……”我這是,得到琴藝老師的認可了?陸詩韻不禁喜上眉梢,看來,自己這麽多年,沒有白白練習。


  沐語晴在遠處看著,覺得這兩個人,有戲。


  正在一群人談笑風生的時候,一通吹奏哀樂的嗩呐聲響起……


  眾人還以為隻是路過,卻不曾想這聲音,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二夫人聽見聲音,急忙跑出去看,隻見,一眾人穿著喪服,抬著一口棺材,為首的是東陽縣主身著一身黑衣,父母不能為自己的子女守孝,所以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一邊洋洋灑灑著紙錢,一邊來到了北昌伯爵府門前。


  “周氏,你好大的陣仗,我兒如今喪期,你倒是在這伯爵府裏,稱王稱霸了,還招來眾多官家女子,怎麽?秦樾還沒當上世子呢!你就敢在這兒公然選妻不成?”東陽縣主一身的戾氣,看著二夫人道。


  沐語晴就在她身後,隔著縫隙,看著不遠處的東陽縣主,她……跟祖母的年歲差不多,可從她的話語當中,看得出來,她沒有什麽學識,一身的潑辣盡顯十足。


  “參見東陽縣主。”二夫人俯身道。


  眾人跟過來的,位份低的,都俯身行禮,位份高的,壓根沒理會她,這個東陽縣主在外頭口碑也並不好,而她這個女兒,剛剛好就繼承了她這個性子,幾乎跟他如出一轍的脾氣,所以這些人也不見得多待見她。


  “不必跟本縣主行禮,大家夥都散了吧!如今北昌伯爵府要辦喪事,實在不適於眾人在這裏歡聲笑語。”東陽縣主走進了門,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站在門口發號施令。


  二夫人著實有些尷尬,畢竟任誰也沒有想到,這東陽縣主竟然能夠在案子,還沒有破的情況下,就能夠直接把人接回來。


  “還愣著做什麽?”東陽縣主微怒,看著二夫人嗬斥道。


  “東……”沐語晴看不下去了,想要過去說,隻聽秦樾走過來道“東陽縣主並非是這伯爵府的當家主事,何故如此對伯爵夫人發號施令呢?”


  沐語晴不禁給他點個讚,果真沒看錯你,是男人,就該挺身而出,護著府中女人。


  “你別以為,你是個四品祭酒,就可以在本縣主麵前耀武揚威,本縣主是二品誥命夫人,你區區四品,可有規矩識大體?本縣主看,你那墨水,都喝到狗肚子裏去了。”東陽縣主用自己繼承來的誥命,壓了秦樾一頭,訓斥道。


  “秦王氏是罪婦,就算是辦喪事,也不會在伯爵府中大行此事。”秦樾沒有理會她用官品來壓自己,反倒是繼續道。


  “罪婦?”東陽縣主冷笑,隨後疾言厲色的說道“把這口棺材給本縣主抬進去,本縣主看,今日誰敢動這棺材一下,本縣主定,讓他有來無回。”


  “可是派人去找老爺了?”二夫人對著自己身邊的丫頭問道。


  “小姐親自過去的。”丫頭急忙回答。


  “也罷!她去終歸還是快一些。”二夫人點頭道。


  沐語晴回頭,看著眾人異樣的神情,喝議論紛紛的大夥,便道“既然今天喜事變喪事,那我們來都來了,便留下來,給秦王氏燒一炷清香吧!”


  “是。”眾人點頭,畢竟若是此刻灰溜溜地離開,倒是也有失身份,剛好有人這麽提及,她們便有了台階,都齊聲附和道。


  二夫人用著感激的表情看著沐語晴,沐語晴微微搖頭,示意她要淡定,不要這麽客氣。


  眾人紛紛都往後退了幾步,不多時,門外那些穿著喪服的奴才,便把那口大棺材抬了進來,放在院落當中。


  東陽縣主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的,便開始吩咐她帶來的婆子,準備布置靈堂。


  北昌伯爵也是剛剛下了早朝,看著女兒焦急的在宮門前尋找著自己,便急忙快走了幾步問她,今日怎的,這麽著急的過來了。


  不聽還好,以前是因為忌憚,所以不願意跟東陽縣主撕破臉皮,現如今,看來是真要撕破臉了。


  一進院門,就看見官家的夫人和小姐都在一旁站著,沒有離開,反倒是正廳內,一些沒見過的陌生麵孔,裏裏外外的忙碌著。


  “我看,誰敢動我廳裏的東西一下?”北昌嗬斥道。


  “參見伯爺。”眾人按著位份行禮道。


  “嶽……”北昌下意識的準備開口,隨即將這母子咽了下去,改變了稱呼說道“東陽縣主並非是我府中管事,且我府中管事隻有二娘一人,至於辦不辦這喪事,也是我們伯爵府說了算,還輪不到縣主來我伯爵府操心。”


  “好啊!你個沒心肝的東西。竟然這麽對不起我的女兒,如今還壓到我的頭上,連一句娘都懶得叫?”東陽縣主看著北昌道“怎麽?我女兒已死,你還想說什麽?死者為大,你不肯接她回來,我替你接了,可你這樣做,是為了跟我們縣主府劃清界限?”


  “王氏已經不是我伯爵府的大夫人了,正好諸位都在,也幫忙做個見證,這封休書,是我早就寫好的,我給大家念一念,也是大家評評理。”北昌從懷裏掏出休書,展開,道“立書人秦昌,元齊北昌伯爵府伯爺人,從幼憑媒娉定,元齊東陽縣王氏為妻,豈妻過門之後,本婦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回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休書是實。這本是我很早以前便寫下的,想來王氏若是能夠在慈庵堂好生呆著,待他日事情平息,再把休書給她,讓她回東陽縣去,可沒想到,她竟然逃跑被暗害,本想領回屍身,卻甚至元齊律例,案子未破,不得先行領會屍首,我身為伯爺,不能帶頭做這樣的事情,這才遲遲沒把屍首領回,沒想到,東陽縣主,早一步領會屍首,卻來我伯爵府鬧事,實屬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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