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見故人6
第26章再見故人6
“太醫院的太醫也可去太師府。何必在這裏，打擾母後清靜？”皇後否決道。
“凰兒言之有理，的確不能怠慢了她們，夢卿…派人去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一趟。”太後順著霓凰的話茬說道。
“是…”
“祝夫人還是帶著祝小姐去偏殿休息吧！太後用膳是有時辰的，早些晚些都耽擱不得。想來…祝小姐病了，祝夫人也是寢食難安，還是過去陪伴為好。”霓凰便又開口道。
皇後幹瞪眼，這裏是太後的怡春宮，就算是太後不說話，還有她這個皇後在，這裏的人還都沒死呢！憑什麽由你來發號施令？
太後倒是不在意，因為太後心裏邊兒明明就知道，沐語晴她的身世，霓凰作為她的母親，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女兒在那樣的家庭之中遭受著繼母的白眼和繼妹的排擠，又被送進了那種地方，現在，有自己在身邊撐腰，她哪裏還能過得上皇後？同時她也在一旁觀察著皇後，想來她也要發作了。
於是抬手道“夢卿，送吳氏母女去偏殿休息。”
“是…”夢卿走過去，看著吳氏母女道“夫人，小姐…這邊請。”
吳氏狠狠的剜了一眼祝蓉蓉，又可惜的看著一桌子的好吃喝，不禁更加難受了。都說太後的吃食每一頓都得百十幾道菜，如今看來，卻是真的隻能看看了…
夢卿帶著二人離開，即墨北在一旁，一直留意著沐語晴，這也算是兩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在一個桌子上吃飯，而且又是這種正式的場合，沐語晴以前習慣就很好，沒有特殊討厭的食物，吃食上比較簡單，當然…也僅僅是因為簡單而已。
這麽一桌子，怕是除了自己，以為，其他人都是見過世麵的，八成皇後肯定是等著自己出醜呢！不過…她也是正經學過規矩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霓凰倒是不以為然，在府裏，嬌嬌幾乎每天都跟自己一起用膳，而且…每一次用膳，她的禮儀都很講究，這足夠說明她良好的教養和規矩都是一等一的，同樣，這也是她唯一欣慰的地方，還好我這個女兒這一點，沒有被養費了。
皇後不怎麽吃，倒是真的一直在觀察沐語晴，從吃什麽菜，吃幾口菜，吃幾口飯，每口飯嚼幾下，都是記在心裏的，真沒想到，她一個山野裏出來的孩子，竟有如此規矩和教養。
霓凰得意，太後點頭，甚是欣慰，的確是，這樣的孩子在大場合下，一點都沒錯規矩，當真不錯，難怪小老四這孩子喜歡。
沐語晴見太後落筷，便也跟著放下了。太子一口飯沒吃，眼神看上去，像要把沐語晴吃了似的。
“太子不餓？”太後皺眉問道。
“回祖母的話，孫兒來的時候，用過一些點心。”太子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太過於表麵了，急忙回答說道。
“那也不能當了飯食。”太後訓斥道。
“是。”太子點頭，連連稱是。
這個時候，夢卿也來匯報消息了，夢卿看了看大夥，隨後假裝支支吾吾的福了個身。
“有話就說。”太後故意道。
“回太後，祝小姐…祝小姐有喜了。”夢卿立刻跪地回答說道。
“哼…什麽東西，尚未談婚論嫁，卻在閨閣之中懷了孩子，這是祝太師夫人的教養？還是說太師就這麽教女兒的？”太後拍了拍桌子道。
沐語晴頓時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不過…這祝蓉蓉是過了門之後才有的孩子，怎麽會？難道自己那個並不是夢？心裏犯著嘀咕，微微有些蹙眉，她有信擔心起來，夢要是真的，那敏淮王豈不是要被太子算計？
她抬頭看了看太子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眉頭緊蹙之後，又回頭看向身旁的敏淮王。
霓凰倒是不以為然，這樣的母親，調教出這樣的女兒，有什麽可稀奇的？於是便道“太後不必生氣，這人吧！還是趕緊送回太師府比較好，至於這孩子是誰的，想必當事人定心裏有數。”霓凰說完便看向太子，意味深長的給了個眼神，隨後拉著沐語晴道“你呀！都不關你的事，皺著眉頭做什麽？不必在意這麽下作的人，能幹出這種事，教養也好不到哪裏去，本宮高興…高興我的女兒，沒有被這粗俗的環境養費了。”
太子一聽，立刻亂了心神，皇後狠狠的瞪著太子，心裏暗道，雖說霓凰長公主她不喜歡，可是這山野丫頭，倒是比那祝蓉蓉看上去更加沉穩許多，如今那個不要臉麵的東西，竟然敢弄這麽一出，是逼著本宮就範嗎？
“罷了，哀家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太後擺手起身，霓凰抬手去扶，畢竟雖多年不進宮伺候，可是這伺候太後的活，她可是爛熟於心的，動作仍舊嫻熟，夢卿在一旁，本想過去，一看到霓凰長公主伸手去伺候了，心裏也跟著安慰，太後高興。
“求太後娘娘給蓉兒做主啊！”吳氏撲了過來，跪在太後麵前道“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蓉兒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都是…都是太子，太子常去府中，又…又時常留宿，這…這一來二去，跟…跟蓉兒就…就…求太後娘娘給蓉兒做主啊！”吳氏磕頭，眼淚刷刷的，看得沐語晴那叫一個直翻白眼，這就是她既擅長又貫用的伎倆，以前的祝蓉蓉就是多半學了她，結果…總是這樣的在父親麵前哭訴，讓自己暗地裏瘦了不少冤枉氣。
“你求哀家？皇後在這裏，太子也在這裏，為何你不去求？”太後抬眼看了太子，太子後退一步，半個身子縮在了皇後身後，這也是太後看不慣他的地方，堂堂太子，未來儲君，竟然一點擔當都沒有。
“這…這…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您要給臣婦做主啊！”吳氏立刻轉頭，磕頭說道。
“你說是太子就是太子的？誰知道你那女兒跟了別人沒有，想把這事賴到太子頭上，試圖混淆皇室血統，你好大的膽子。”皇後不認賬道。
“皇後此話出口要慎重，太師府的姑娘，可不能隨意詆毀。”太後警告道，畢竟如果是旁人，她這麽推卸責任也無所謂，可是這人是祝扶桑的夫人，這女子如今又是太師府的獨女，如果一旦被皇家這樣詆毀，怕是被外人笑話，祝太師兩朝元老，也算德高望重，可不能說話如此草率。
“是。”皇後一想，是自己太心急了便道“此事有待查證，祝夫人還是先回去吧！”
祝蓉蓉在外麵聽了一會兒，後來覺得，這事兒可能要黃，不能坐以待斃，於是便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道“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給臣女做主啊！是太子…太子之前一直說，若是臣女跟了他，他便娶了臣女做太子妃，且…且不說別的，就說臣女父親是當朝太師，他…他也不該這麽不負責任。”
祝蓉蓉傻，傻就是在本來她可以不把這件事拿到明麵上說，別人也會忌諱著給些麵子，可是她偏要此刻拿出來，擺到桌麵上說，那就怪不得皇後了，皇後道“太子說娶你就娶你？你也不看看，就衝著你今天這個表現，還能當得上太子妃，撐起太子妃的頭銜？沒腦子的東西。”
“太子不想說些什麽？”霓凰扶著太後，看著太子問道。
“這…這與本宮有什麽關係？”太子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哼…吃了還不敢承認，你還真是…”霓凰無奈的搖頭扶著太後道“凰兒扶太後休息去吧！待會兒午睡的時辰過了，太後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嗯。”太後欣慰的點頭，沒想到，哀家的事兒，你都記得。
“嬌嬌…你也跟著過來伺候。”霓凰回頭看著沐語晴道。
“是。”沐語晴轉身跟在後頭。
太子見沐語晴要走，趕緊上前兩步，不料被即墨北擋住了。
“讓開。”太子道。
“太子殿下難道不先把這事兒解決了嗎？”即墨北一臉好意的提醒道。
“太子為何從郡主進屋到現在，便一直盯著郡主看？難不成是看上了郡主，這才想要棄我們母子於不顧？”祝蓉蓉看著太子糾纏那郡主，心生不快，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問道。
吳氏愣了，剛才皇後把話說的夠直白了，如今女兒這話一出，倒是要把人逼到牆角了。伸手去拉，撲了個空，沒拉住。
“你這話如何說？難不成我家嬌嬌長得比你好看。你就不容別人看她一眼了？還是說，你們不被太子承認，是因為我們嬌嬌的緣故？”霓凰猛地回頭，她克不允許任何人用這樣的話，含沙射影的說自己女兒一句不是。
“公主是想仗勢欺人嗎？”吳氏趕緊把女兒護在身後問道。
“哼…仗勢欺人？本宮何須仗勢？”霓凰笑了，本宮的勢力夠大，還需要這個？
“若不是，為何不承認太子一直在看郡主？”吳氏問道。
“吳氏啊！吳氏，你可真是…本宮剛才就說了，太子喜歡看比你女兒好看的女人，本宮女兒秀外慧中，太子願意看，本宮難道還讓他把眼睛捂住不成？還有…本宮還是勸你一句，趕緊把人帶回去吧！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霓凰看著吳氏，心裏就想衝過去給她兩巴掌，這女人腦子有毛病？
“郡主為何一句話不說？難不成你就想看著我們母子兩人被太子拋棄嗎？還是說，這是你希望的，正合了你的心願？”祝蓉蓉現在有些像瘋狗，看著太子對自己的冷漠，又看著太子看她熾熱的眼神，曾幾何時，這麽熾熱的眼神，她也在太子眼裏見過，隻不過…如今換了別人。
“你…”霓凰想要親自教訓教訓這個有娘養，沒娘教育的東西。
“母親…女兒無事，不過幾句話，傷害不了女兒。”沐語晴一把拉住霓凰長公主，看著她說道。
“你…叫我什麽？”霓凰以為自己幻聽了，她…真的叫了自己嗎？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母親，女兒無事，還是伺候太後娘娘休息要緊。”沐語晴又叫了一遍，接著說道。
“好，本宮女兒給你求情，就饒了你對本宮不敬，對郡主不敬這事，太後，凰兒扶著您。”霓凰高興，女兒開口叫自己了，多開心的事？晚上多吃兩碗飯。
太後也滿意的點點頭，的確。她的處理是對的，身份好貴，何必理會她人亂咬，如今這身份未定，她也不願意拿自己的身份壓人，更不用說隨便說她兩句，她便生氣跟人家打嘴仗去了，懂得隱忍，分得清場合，這樣才是有當家主母的風範，小老四的眼光確實不錯，她已經開始喜歡這個孩子了。
即墨北從太後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太後對她的認可，心裏也得意，你看…我的女人，比你的女人好百倍吧？不對…千倍，萬倍。
皇後看著三人離去，隨後即墨北抱拳道“臣…告退。”說完，直接離開了，不過沒走，隻是去了別處而已。
皇後坐了下來，看著太子道“太子還有公務，不便久留，還是回去處理公務要緊。”
“是，兒臣告退。”太子趕緊閃人，此地不宜久留。
皇後在坐了下來，看著吳氏道“你們兩個今天特意在太後麵前演了這麽一出好戲，是給本宮看的？”
“不…臣婦不敢。”吳氏立刻搖頭，回答說道。
“不敢？本宮看你就沒有不敢的事！”皇後摔了茶盞，在吳氏跪著的腿邊道。
“皇後娘娘，臣婦跟您可是有言在先。”吳氏剛要開口，皇後立刻訓斥道“住口，本宮怎麽能與你做什麽交易，你的女兒不顧禮義廉恥，直接跟太子私定終身，本宮雖不能直接答應了這門親事，可是這個孩子卻也是無辜，罷了，待本宮回去找陛下商議，再行定奪吧！”
“多謝皇後娘娘。”吳氏磕頭說道。
“多謝皇後娘娘。”祝蓉蓉見狀也立刻跪地磕頭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