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深夜食堂
“蔡阿姨，你認識他，原來你曾經有一個這麽好聽的名字~”，勤小魚微微溫柔的笑著，能重逢是多麽令人喜悅的事情。
“我不認識他，你可別瞎說！”，蔡阿姨的眼神明顯有些慌亂，三十幾年了，童年時候的他，依舊還是那個樣子，沒有多大的改變，而她現在的臉，又老又醜，她又該如何跟他相認呢？
“我認得你，你就是小野花，我真沒想到，三十幾年了，我竟然能在這個地方和你相遇，小野花，剛剛我在門外，我一聽到那熟悉的笑聲，我就知道是你，你現在的臉依舊沒什麽改變，不對，比以前消瘦了不少，難道最近的生活過得並不好嗎？我記得醫院裏麵的工作，可是你最不喜歡的工作了，你現在是不是有什麽困難了？你跟我說，我這裏還有一些資金，希望可以幫助到你，小野花，你有什麽你就說，不用擔心我，我這裏不愁那個資金！”，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撿起了地上的一個水果，輕輕地放進果籃子裏。
“我……我什麽難處也沒有，最近過的生活也還行，對了，你是那個小男孩的父親嗎？”，蔡阿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企圖轉移話題。
“嗯，是的，他是我兒子，我和我現在的妻子，當初是相親的時候認識的，現在我們的感情非常的破裂，他有我們這兩個父母，也相當於沒有我們這兩個父母一樣，我也知道，不應該冷落他，可是，卻還是在無形之中冷落了他，這次特地跟老板請假，千裏迢迢來到醫院，就為了能看我兒子幾眼，看到他這昏迷不醒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有些心疼！”，中年男子眼眶微微發紅，當初若不是有這個孩子，他又何必要跟那個女人結婚，怪隻怪那個女人手段過於高明。
“哦，這樣……他是你兒子，那你為何不請個護工來照顧他？你可知道他在病房裏的這年年月月，一日如一年，十分的煎熬，他為了什麽？，現在的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孩，你們打算這樣冷落他，冷落多久？他始終要長大，他也很明白，他隱隱約約已經查出了你們感情的破裂，可他明白，他什麽也不透露，每天的心情，忽高忽低，情緒十分的不穩定，心裏也許暗藏了一個抑鬱症的一個症狀。
“護工？我兒子這裏，暫時還不需要，你當他、真的沒有爸爸媽媽嗎？我這裏現在不是來看他了嗎？，再說了，我們又不住那麽久，請什麽護工？那不是浪費錢嗎？”，中年男子明顯眉眼間有些不悅。
“秋哥哥，我以為你的想法會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你現在的想法竟然和其他人都是一樣的，看來你已經不是當初的秋哥哥了！”，蔡阿姨微微歎了一口氣，眼裏流露出從未擁有過的絕望。
“小野花，現在我們都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你覺得還能像以前那樣子單純嗎？當初的我們，沒有經曆過風風雨雨，而現在我們已經是有家庭並飽經風霜的人了，怎麽能不變呢？別天真了！”，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蔡阿姨，片刻後，話語間，略帶幾分嫌棄，他真想不通，當初那個可可愛的小女孩，怎麽會變成如今的這一副模樣。
“叔叔，容我插一句，你不能這樣一直指責蔡阿姨，你工作單位好，是你的本事，但同時也夾雜著你的幸運，蔡阿姨，我相信她也有那個本事，隻不過，她沒有遇上那一份幸運罷了，我叫你一聲叔叔，就是希望您不要灼灼逼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過的日子，每個人也有每個人要過的人生，你不能把你現在的一個幸運人生，強按在她的身上，剛剛我也聽蔡阿姨說了一些你們小時候的故事，小時候那個文明禮貌，待人溫柔，懂得照顧好夥伴的小男孩，或許也就隻存在她的記憶裏了！”，勤小魚努力的抑製著心裏的怒火，盡管青筋根根暴起，鼻孔呼吸聲變得急促，卻依舊不讓自己的火氣爆發出來，為的不是別的，而是蔡阿姨的一個臉麵，若是生氣，那她就輸了。
“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跟你吵架，我是來看我兒子的，而且你一個小孩，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你經曆過嗎？你以為談幾個甜甜的戀愛就會在一起嗎？你根本什麽都不懂，你有資格說我嗎？小野花，這就是你剛認識的病人嗎？小孩子的模樣，還非要裝作自己是大人，多可笑呀！”，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病床上的女生後，大概猜測到這位女生為情所傷，尋死自殺，回想了一番自己的那段黑暗日子，忍不住眼裏流露出三分嫌棄，兩分薄涼，一分嘲諷。
“秋哥哥？不，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秋哥哥，我應該叫你單秋剪，單秋剪，你有資格嘲笑我的病人嗎？這是醫院，我是護工，而你隻是一個病人的家屬，你要是影響到我病人的一個休息，我就有權利把你給趕出去，到時候你這邊可就不要怪我不念兒時的情義，現在隻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看完你的兒子，趕緊給我走人，並且把窗簾給我拉上，第二，你現在就給我走人，不許影響到我病人的休息，你看著選！”，蔡阿姨堅定的眼神，生硬冰冷的語氣，讓人不容拒絕，不給人一個拒絕的機會。
“蔡鳳，還有第三個選擇嗎？假如有第三個選擇，我願意毫不猶豫的選第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不喜歡，第二個選擇，我也不喜歡，不想把我們的關係鬧得太僵，我想……”，中年男子話未說完，就被蔡阿姨突然的一句話給打斷了，聽得勤小魚忍不住為蔡阿姨鼓掌。
“單秋剪，我這裏有第三個選擇，不過你是不會選擇第三個選擇的，我非常清楚，第三個選擇就是向勤小魚道歉，你愣了，你做不到，換做小時候，你肯定做得到，可你現在愣了，小時候你一愣，那件事情你肯定就不會去做，所以，你隻能選第一，第二個選擇，就當今天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蔡阿姨轉過身，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但很快收住了眼淚。
片刻後，中年男子緩緩地走向了小男孩的病床，輕輕的撫摸了一會小男孩的臉蛋，拿出手機錄了一個短暫的視頻，隨後悄悄的離開，像一陣風，緩緩地吹來，輕輕地吹過。
“你就原諒她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能感覺到她真的是把你當朋友的！”，益利走到牛麗的麵前，柔聲勸說。
“那……那以後你再對我這麽客氣，就別怪我直接打你出氣了！！”，牛麗仔細思考片刻後，緩緩的從嘴裏冒出了這句話。
“放心，麗麗姐，你以後想打我罵我，我都毫無怨言，隻做你的乖寶寶，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往南我絕不往北，好不好麗麗姐~~”，勤小魚輕輕的在牛麗的耳邊撒嬌，那軟萌的聲音，聽得牛麗的心都軟了，更不用說一旁的益利，聽得開始浮想聯翩，幻想兩個的幸福生活。
“好，那可是你說的哦！你到時候被打可不要反悔喲~，嘻嘻！”，牛麗轉頭見勤小魚那副可憐兮兮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麗麗姐，你終於笑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這次真的跟我分手了，再也不跟我做好姐妹了，之前說好做一輩子的好姐妹，我還以為因為這次要食言了呢！”，勤小魚開始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哈哈哈，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又傻又蠢到家了，還有一輩子的好姐妹好朋友呀！總有一天會因為人的性格變了，而分開的，你這麽認真幹嘛？還真的以為我們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呀！啊哈哈！笑死我了！反正呀，我遇到的好朋友都是一兩年就分了，我也不相信我們的友情真的能達到一輩子，因為你的性格是永遠不會改的，你永遠是你那個獨一無二的你，不知道我能跟你的友情堅持到多久，隻知道我現在挺喜歡你這種獨一無二的性格！！”，牛麗嘻笑著，輕輕的彈了彈，勤小魚的小耳朵，仿佛很滿足那被彈了之後發紅了耳朵。
“麗麗姐，真的好痛呀！你又彈我耳朵，我最不喜歡別人彈我的耳朵了，我不是覺得痛，而是以前我最討厭的那個老師，他就總是彈我的耳朵，每次做不好作業的時候，就彈我耳朵，真的讓我覺得很惡心，很猥瑣，雖然他後麵已經被投訴被坐牢了，我也知道很多老師都是好的，可我到現在……我……我還是過不了那道坎！”，勤小魚眼眶微微泛紅，濕潤，就好像當初的一幕幕又出現在眼前一樣。
“我錯了，小魚，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竟然會對你影響到現在，我保證不會再這樣對你了，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我改，我改還不行嗎？小魚！”，牛麗此時心裏懊悔不已，她要是早知道，她就不彈勤小魚的耳朵了，沒想到當時還這麽小的她，竟然經曆了這麽多，她究竟還經曆了什麽？看來，她是不會一一說出來的，因為那是她心中的傷疤，抹不去的傷疤。
“麗麗姐，你怎麽了？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我不會讓那個人欺負你的，你先不要哭啊！麗麗姐~~”，勤小魚著急得不知所措，她想安慰牛麗，卻又不知道怎麽去安慰牛麗，腦海裏一片空白，記憶模糊。
“小魚，你怎麽了？你為什麽會這樣問我，你這樣讓我很懵，你……你該不會是記憶卡片，斷片了吧！天呐，怎麽會這樣？怎麽就這麽突然？說病就病了，看來我們要趕緊去做個腦部檢查才行，不然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萬一她下一秒把我們都忘記了呢？以為我們是陌生人，又把我們拋下了，自己往外麵走出去，迫切於想找工作上班，肯定很容易被人販子拐走的，益利！”，牛麗善意的提醒了一番身邊的男生。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趁現在她還記得我們，我們就趕緊帶她去檢查腦部吧！不然她萬一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記得我們了，那真的太糟糕了！”，益利撓了撓後腦勺，很是頭疼。
“小魚，你還記得我們來醫院是做什麽的嗎？我們是要去檢查腦部，你還記得嗎？”，牛麗微微笑著，溫柔的拉住勤小魚的手。
“檢查腦部，不是檢查過了嗎？怎麽還要去檢查？快去拿報告呀？拿完報告我們就趕緊去秋醫生那裏，叫醫生好好的給我的腦袋開個藥，把我的腦袋給治好，我害怕這影響到我以後的上學，上班的！”，勤小魚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
“啊？？檢查過了，這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你記憶又斷片了，我們隻是說去檢查，可我們還沒有檢查，怎麽就去找秋醫生了呢？你把我弄得都蒙了，你嚇死我了！”，牛麗趕緊拿出病曆本，打開病曆本，擺放在勤小魚的麵前。
勤小魚認真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病曆本，裏麵完全沒有任何的筆記，不僅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正不正常，可不管她怎麽搜索腦子裏的東西，記憶，腦子裏的記憶卻還是清清楚楚的告訴自己，已經檢查過腦袋了，就隻差拿給秋醫生看了，可怎麽和大家說的都不一樣？
“啊啊啊！你幹嘛！！”，勤小魚被眼前這個把自己扛起來的男生，嚇到隻能驚荒的尖叫起來。
“蕭木，你快放她下來，她不能受刺激，我害怕她記憶會斷片，會更加惡化！你懂我意思嗎？”，益利著急得拍打蕭木的手，直到拍紅了，才肯停下自己那雙拍累的手。
“益利，你別管蕭木了，我覺得蕭木就做得很對，我很讚同蕭木的做法，勤小魚現在記憶總是斷片，她是一個病人，我們要是聽病人的話，按病人說的話來進行的話，那醫院的現場還不一團亂，我們不能按照病人的話來做，等下勤小魚說什麽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千萬不要理她，我自己也不會理她！明白嗎？”，牛麗收回那雙蠢蠢欲動的手，認真的看著蕭木，依舊是俊美的側臉，讓人深深著迷的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