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恍恍惚惚
站在等公交的站台上,無意瞥見天邊上,那個屬於秋天的太陽,圓圓的、異樣的、特別爽淨而溫柔的臉,白日所有耀眼的光都收斂,隻留著一種溫馨可人卻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紅,像黃沙土加工裹製而成的鹹蛋黃,紅的流油,舔一舔,似細沙顆粒卻又容易消化。
“麗麗姐,你說現在都是秋末了,我們這裏的太陽怎麽還這麽熱呢?北方有些地區說不定都下雪了!”,勤小魚若有所思的用手遮住陽光。
“我包裏有遮陽傘,不對,沒有,我沒有帶來,小魚,要是公交車還不來,你可就要曬成小魚幹了,哈哈!”,牛麗忍不住憋出笑聲。
“麗麗姐,你還笑我,你到時候都變成牛肉幹了,光想就覺得比我好笑好嗎?”,勤小魚微微低下頭,此時的陽光比之前的又熱了不少。
“牛肉幹就牛肉幹,反正你喜歡吃牛肉幹,我喜歡吃小魚幹,曬幹也不嫌棄,照樣吃下去,嘻嘻!”,牛麗嘴角微微上揚,無情的調侃旁邊的勤小魚。
“麗麗姐,你不覺得熱嗎?我跟你說話,嘴都幹了!”,勤小魚舔了舔自己幹皺的嘴唇。
“熱啊!怎麽可能不熱,你看我額頭都是細汗,我能不熱嗎?再等兩分鍾,要是公交車還不來,我們就不等公交車了,直接打車去醫院,我怕到時候醫院都關門了,還沒有公交車來,明天一整天基本都有課,難道不去上課了嗎?還是又等幾天,就算你等得了,我也不允許,我怕你哪天記憶斷片,把我給忘記了!”,牛麗神色明顯的煩躁不安,要不是勤小魚非要說坐公交車省錢,又看在她今天心情不好,她早就拉勤小魚坐小車了。
“怎麽會呢?我怎麽可能會把你忘記呢?麗麗姐,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朋友,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你呀!我這可能隻是暫時的,等去醫院看過,開些藥來吃,說不定就能好了,麗麗姐,你不用擔心~”,勤小魚微微一笑。
“但願如此,那天晚上溫沁下手太狠了,不然你也不會變成這樣!”,牛麗正想繼續說,勤小魚急忙拉住牛麗的手,指了不遠處的一群男人。
“怎麽了?那裏隻有人呀,又沒有什麽東西,你讓我看什麽?”,牛麗有些不解,那些男人又不帥,醜死了,有什麽好看的。
“麗麗姐,你不覺得學校附近有這些男生很奇怪嗎?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是等車,穿著打扮又像個社會人,若說是在等人的話,我從一出校門就看到他們在這等了好久,看那眼神好像在等的還是男生,不是女生一樣,可他們一群人為什麽要等男生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勤小魚悄悄地在牛麗的耳邊說道。
“可能他們是來找兄弟,等兄弟出來出去一塊玩的吧!”,益利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哈哈,好像真的是這樣,可能我多想了!”,勤小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牛麗,需要我開車送你們一趟嗎?看你們等車都等大半天了,你們站著不累不熱嗎?我看著都累,快上來呀!”,淩茫茫搖下車窗,半趴在窗口,等待牛麗上車。
“你真的想上嗎?”,勤小魚拉住有些猶豫的牛麗。
“上,我坐在後座,益利也在,不怕他耍流氓,公交車等得太久了,沒辦法,打車的話要花錢,你又不舍得花錢,你也沒有錢花,別猶豫啦,走上去!”,牛麗拉起勤小魚的手,就往車上趕。
“坐好了,我開車了!”,淩茫茫先是一驚,隨後心裏莫名有些歡喜,看來這個女人果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淩大少爺,你快點開,我們趕時間!”,牛麗有些不耐煩的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
“急事?嗬嗬,我剛剛還看見你們等公交車,如果真的是急事的話,你們還會坐公交車?這麽好笑的嗎?對了,記下我的車長什麽樣?不然下次你看到我的車都不敢上,以為是別人的車,這我可就罪過了!”,淩茫茫微微活動了一下關節,骨頭“咯咯”的響著,莫名讓人有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你管我呢?我有急事,我就不能坐公交嗎?誰規定的呀!誰規定有急事就不能坐公交?我偏偏要坐公交,怎麽啦?哼!”,牛麗故意翻了一個大白眼。
“行,你想坐你就坐,要是你一直等不上公交,我看……嘿嘿,你今天就去不成了!”,淩茫茫嘴角微微上揚,絲毫不在意大白眼。
“好了,開車吧!你再耽擱下去,我看啊,今天就真的去不成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益利,輕輕的推了一下淩茫茫,像是給他一個提醒一樣。
“好的,我現在就不陪你們玩了,開車!”,淩茫茫望了一眼後視鏡裏氣鼓鼓的牛麗,忍不住嘴角邪笑。
突然的加速,讓牛麗措不及防,一個重心不穩,這樣跌進了蕭木的懷抱,蕭木眉頭一皺,眼裏盡是嫌棄,而此時的淩茫茫心裏就像有千萬匹馬跑過,怎麽都感覺不舒服,心裏懊悔不已,真想自己給自己一個大耳光。
“起來!”,蕭木那雙冰冷的眼眸裏,明顯夾帶著憤怒,語氣聽得讓人不敢靠近。
“好……對不起!”,牛麗頓時臉頰微微發紅,滾燙,眼神羞澀得不知該望向別處,因為此時她的手正放在蕭木的腿之間,軟軟的,弄得牛麗的心裏癢癢的,此時的她,真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光,把自己狠狠的打醒,自己怎麽能這麽汙。
“淩茫茫,你開車怎麽這麽快,這麽突然,我手機都摔壞了,你賠我手機!!”,這時牛麗才想起來,自己那可憐巴巴的手機,頓時又羞又惱。
“我可是已經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注意聽,一個勁的坐在那裏玩手機,關我什麽事!”,淩茫茫此時心裏正找不到地方來發氣。
“你……哼!”,牛麗委屈的鑽進勤小魚的懷抱。
019他依舊是他
“喂!哥,你現在是在學校嗎?還是在哪裏?”,益利有些擔憂的打著電話。
“我現在在外麵聚餐,怎麽啦?發生了什麽事?”,益祥語氣冷冷的,言語中透露著一絲的不耐煩。
“哥,你不在學校就好了,那我就放心了!”,益利歎了口氣,像是把存在心裏的石頭放下了。
“說怎麽回事,是不是遇到困難了?”,益祥抖了抖嘴旁的香煙。
“哥,學校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嗎?”,益利覺得有些奇怪,哥哥一般不是什麽都知道嗎?百事通嗎?怎麽這麽大的一件事他會不知道?
“什麽事?我正在喝酒,有話就快說!”,益祥微微挑眉,明顯有些不耐煩。
“哥,現在學校裏出現了一名蒙麵的女生,她手上拿著匕首,她是一個艾滋病人,現在正在圖書館附近,而我在的圖書館四樓,圖書館四樓這裏著火了,我出不去,哥你不用過來,我相信警方會很快就來救我的!”,益利將事情簡單的概括了一下。
“什麽叫做我不用過來?你忘記來學校之前,媽跟我說了什麽嗎?跟你也說了什麽嗎?明明都跟媽答應好了,難道你現在想一個人去送死嗎?”,益祥眉頭緊皺,酒吧裏的燈紅柳綠,讓益祥聽著很難受,眼眶止不住的發紅,明明那個人都不在了,還在念著那個人的名字,多麽可笑啊!
“哥,媽就托你照顧了,我如果還能出的去的話,我再好好的孝敬媽媽!”,益利眼裏含著淚水,就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別廢話,不想死就給哥好好待著,聽明白了嗎?”,益祥掐滅手中的香煙,猛地喝了一口酒,仿佛是想製止住眼睛裏的淚水。
“哥!哥,你不用衝動,我又沒有少個胳膊少條腿的。
“行了,就這樣,給哥好好待著!誰敢欺負我弟?我弄斷他胳膊!”,益祥十指相扣,滿意的聽著骨頭咯吱響的聲音,掛掉了電話。
“益利,怎麽了,你哥到底出事沒出事啊?你倒是說句話呀!剛剛看你表情有些不太對?”,勤小魚晃了晃益利,益利轉過頭,眼眶裏含著淚水。
“我哥他在外麵,他沒事,他說要來救我,我害怕!”,益利有些恍惚地看著勤小魚。
“這不是好事嗎?難道你哥不會武術?”,勤小魚有些不解。
“我哥他會武術,可剛才我聽哥那語氣,我好害怕他把凶手給殺死,我怕他被判刑!從小到大,我哥就是那樣的性格,誰敢欺負我,他就讓那個人承受十倍的代價!,為此他身邊的人都很害怕他,不敢接近他,常常把人打成重傷之後,我們家都得花一筆錢,才可以平息,你說我哥,他好不容易有一個肯接納他的學校,要是被判刑坐牢,那他這一生不就白毀了嗎?”,益利抱著頭,眼神中流露出為難,痛苦。
“不會的,那個凶手他又沒對你做什麽,有個人來救我們,不是很好嗎?不然都不知道警察什麽時候才上來營救我們,火都已經燒這麽大了,要是再不想辦法出去,或者滅火的話,我們可就這樣完了!”,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勤小魚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小魚,不如這樣吧!我們幫助他們一起滅火,等火滅完了,我再給我哥打視頻電話,我哥要是看見火滅了,他應該也就放心了,也不會再過來了吧!”,益利思考了片刻,微微笑了起來。
“嗯嗯,好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按你說的做吧!”,勤小魚微微的笑著,隻要他給個想法出來,她就願意跟著她的想法走。
“有些累了嗎?我們也幫忙弄些水過去!”,勤小魚微微笑著,雖然眼前的人,上一秒還傷害過她,說她的壞話,但她現在為了撲滅大火,她隻能照做這件事情,雖然她並不想對著她們笑。
“正好,我累了,你就幫我把這桶水抬走吧!”,一位女生見問話的是勤小魚,故意將水裝得滿滿一桶。
“這……這會不會有點多啊!我怕我拿不了!”,勤小魚無奈的搖搖頭。
“喲,你剛剛還說要幫我抬水,怎麽?現在又不想幹了,怕累了?要是不想幹就別幹,你一個農村來的女孩,你跟我說抬不了水,你出去問問,誰會相信你說的話!”,那位女生故意提高了嗓門,好像害怕勤小魚聽不到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誰說我抬不了,我抬得了,我現在就抬!”,勤小魚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去抬那滿滿的水桶。
“小魚,我幫著你抬一些吧!你一個女孩子,力氣哪有我的大啊!抬不了的話,你就別逞強了!”,益利忍不住為勤小魚擔憂起來。
“喲!就一桶水而已,哪裏難得住農村的小妹子啊!你不用幫她的,你當我們閑得發慌啊!過來幫那邊的女生抬一下水桶,她們都快累得虛脫了!”,那位女生微微挑釁的笑著,而旁邊的人,像是在看熱鬧,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能行,你不用管我!去幫忙其她的女生,這樣才可以早點撲滅大火,你快去吧!”,勤小魚對著益利微微一笑,隨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憋紅了臉,才勉勉強強的把水桶抬起來。
“小魚,你真的可以嗎?”,益利有些不放心的回過頭。
“嗯嗯,加油!我可以的!放心吧!”,勤小魚繼續憋紅著臉,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晃晃的。
“你要是堅持不住了,你就叫我一聲,我馬上過來幫你,那我現在就過去了,不然等下她們又胡亂的猜想,胡亂的散播謠言!”,益利有意無意,向那位女生說後半句話。
“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勤小魚拚盡全力的抬著水桶,搖搖晃晃,左右擺動,一瞬間體力不支,水桶連著人,全往地上摔。
益利急忙跑過去攙扶勤小魚,旁邊的人紛紛忍不住笑了起來,場麵一度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