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如夢二
眼前的一片漆黑,讓花言感到恐怖,稀少的空氣,更讓花言無法呼吸。
“有人嗎,快放我出去”,花言拚盡全力,拍打著眼前疑似硬木板的東西。
“救命啊,爸爸媽媽“,越來越稀少的空氣,讓花言仿佛又瀕臨了死亡。
靈堂正準備裝釘子的中年男子,聽到棺材弱弱的拍打聲和哭聲,不免冒出了一身冷汗。
“媽呀!!詐……詐屍了”,那中年男子,嚇得腳都弱了,隻好打電話求救。
”喂喂喂,花恩惠……你女兒詐屍了………快點……來”,那中年男子,雙眼緊釘著棺材,生怕躺在裏麵的人,出來殺死自己。
花恩惠剛接完電話,就火速趕到了靈堂,淩亂的頭發,可見這段時間有多憔悴。
“女兒,我的……女兒”,花恩惠一見到棺材,便忙的打開了。
“爸………爸爸”,花言無力的看著自己的爸爸,任爸爸把自己抱起來。
醒來時,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吊針,爸爸正在一旁看著自己。
“爸爸,媽媽呢?”,花言用弱弱的聲音,問著這位照顧她一夜的中年男子。
“她……你媽媽在家等我們呢!”,中年男子壓住心中悲傷的心情,向自己的女兒,微微一笑。
“那爸爸,我們快回去吧,別讓媽媽等久了”,花言向一旁的爸爸笑道。
“醫生說了,明天你才可以出院,今天好好休息”,中年男子看著穿病服的女孩,笑笑。
“嗯”,花言微微點頭,讓爸爸也放心。
“餓了嗎?我去給你買些粥”,中年男子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朝女孩柔聲道。
“嗯,有些餓了”,花言無力的從口中說出來。
“那爸爸去幫你買,一會就回來了”,中年男子笑笑,出了房門。
重生的自己,真想去找末語,擦擦她的眼淚,告訴她,自己還活著。但沒想到,自己身體這麽虛弱,一點力也使不上。
花言想著想著,眼角流下了眼淚。
“姐姐,你哭了”,一位穿著幹幹淨淨的平頭小男孩,遞給花言一包紙巾。
“我……謝謝”,花言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接過紙巾,擦擦眼淚。
“姐姐,那紙巾是那邊的哥哥送的”,小男孩指指東南方向,病床上大約十幾歲的男孩,衝花言笑笑。
順著小男孩手,看到一張很熟悉的臉,可就是腦海裏,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而男孩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知道是校運會那天的女孩。
“那小弟弟,你幫我謝謝他吧”,花言看著那男孩,微微一笑。
小男孩笑容甜甜的走到那男孩的床邊,那男孩摸摸小男孩的頭,給了小男孩一些糖。
也不自己是福是禍,摔傷了腿,卻在鍾山醫院,見到了那個茉莉花般的女孩。
本想與她繼續比賽,卻未曾想她竟然中途退出了,還傳言死了。多可笑啊。
雖然這麽想著,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好像永遠看不夠似的。
花言也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並努力想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隨著腳步聲的漸漸靠近,花言才回過神來。
“女兒呀,這肉絲粥有些燙,得慢慢吃,不急”,中年男子剛說完,就端起肉絲粥,吹一口,讓女孩吃一口。
原本充滿藥味和消毒水味的病房,此時已被濃濃的飯香、糖香所遮住。
家還是原來的家,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但卻讓花言感到冷冷的,爸爸媽媽坐得遠遠的,不像以前那麽並排坐著。
“爸爸媽媽,你們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花言受不了這麽氛圍。
“那有什麽事呀!你先吃飯!吃飯了好好去睡一覺!明天就要去學校了!”,花言的媽媽一如既往的溫柔一笑。
“我又不是什麽小孩子,體力早就恢複了,有什麽事,你們快說吧!”,花言望著媽媽,媽媽一臉的內疚。
“也就是和你爸爸吵架,沒什麽的!”,花言的媽媽望了一下爸爸,又勉強的笑。
“好吧!那我去睡覺了,現在還不餓!”,花言說著,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嗯,去睡吧”,花言的媽媽,眼框紅紅的。
整整一個小時,兩人坐在客廳沒有任何交流,伴隨著有頻率的呼吸聲,花言的爸爸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
“快簽吧!別等孩子醒來!”,中年男子眼中充滿了厭惡。
“花海生,我可以再去看倆個孩子一眼嗎?”,二十幾歲時尚女子,望著眼前的男子,眼裏充滿了眼水,她還有一個一歲的寶寶呢!
“不可以!她們是我的女兒!”,花海生指著離婚協議書,又指著大門。
“爸爸媽媽,你們要離婚??”,花言直接從房間走了出來。
“怕你程受不住,這不是小事!”,花海生忍住眼淚。
“我和你爸爸……離婚了,以後你要和爸爸好好過,媽媽………要去找自已的幸福了,希望你們………也能幸福!”,花言的媽媽強忍著眼淚,說完了又不舍的望了花言好一會。
“難道有什麽事,不能像以前一樣和好嗎?”,花言拉住爸爸的手,希望爸爸不要讓媽媽走。
“女兒,像我們這樣感情不和的,不如趁早分了,現在你也長大了,爸爸也升職了,我們父女可以過日子的!!”,花言的爸爸移開花言的手。
“那媽媽……怎麽辦!!”,花言依然不舍的望著媽媽,跟著媽媽流下眼淚。
“你媽媽,她已經找到另一半了,她到時候吃的比我們還好!!還想這她幹嘛!她都不要你了,別再一口一個媽的叫了,她就是xx!!”,花言的爸爸氣得,差點想動手打媽媽。
“媽媽,可以告訴我………爸爸說的不是……真的嗎?”,花言眼淚止不住的流,內心不願相信。
“是……真的!”,花言的媽媽忍著眼淚說完後,便低著頭,繼續流著眼淚,擅抖的簽字離開。
“爸爸,你太過分了,媽媽她當年可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嫁大十幾歲的你,後來你變心了,媽媽可曾罵過你一句,她都是在角落裏偷偷的哭,你難道忘了嗎?爸爸!”,花言流著眼淚,回想著之前爸爸媽媽的故事。
“我當然沒有忘!我當時隻是作為一個男人,無法拒絕一個女人對我的好而已!完全不是一回事!”,很顯然這陳年舊事,並沒有衝淡花恩惠的憤怒。
“爸爸,你……為什麽就……不能原諒……媽媽呢?”,花言從櫃子裏,翻出全家福的照片,拿到爸爸的麵前。
“別再說了,作為一個男人,怎麽受得了被戴綠帽子!”,花言的爸爸,氣得摔掉了照片,並甩門而去。
空蕩蕩的房間,獨留花言一遍遍摸著破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