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門催債
第三十六章上門催債
“那我手頭上這個月的月錢你們就帶回去給大嫂吧，年關了，之前還欠家中親戚不少銀子，還是早些還了。”徐錦行從寧外一個布袋中取出這個月的月錢，五百多文。
徐大才點點頭，接了銀子，“是應該的。”
徐錦行卻不知道他話立馬就成真了，徐柳和徐大發在晌午後回到水河村，離家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就聽見了辰哥的哭聲和一個女人的叫罵聲，兩人聽見動靜，拔腿就往家裏跑。
徐柳踏進門就看見一個穿著一身灰色粗布的高壯女人站在院子裏正指著鄭氏罵呢，“怎麽有你這樣的親戚，有錢買肉吃卻沒有錢還錢。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的兄弟好心，還顧著親情，東拚西湊借你錢才保下你一條命，徐鄭氏卻沒想你如此回報我們啊。”
那女人越說越激動，開始伸手推搡起來，而鄭氏卻一直沒還手，那女人一個大力氣，鄭氏往後退了兩步，差點就摔在了地上了，徐大發看見了連忙走到鄭氏身後，扶住鄭氏，對上那女人，“大嫂，有話好好說，怎麽動手呢？”
“終於回來了，當著你的麵也不怕說，說這家裏有錢買肉吃啊，不知道妹婿對欠我們的那筆銀子怎麽說？鄭家的日子過得還吃不上肉呢，家裏大大小小的孩子還等著棉衣過冬呢，妹婿是良心是不是該把錢給還上。”這女人是鄭氏娘家大哥的婆姨劉鄭氏。
徐柳是聽明白了，這位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徐家能買肉的事情，急吼吼的上門來催債了。可他們家買肉的事情除了自家人知道，就隻有昨天去送年禮給外公家送的那小塊肥肉了，也不知道誰多嘴說出去了，傳到了鄭家，鄭家的人心中不平所以上門來催賬了。
聽著女人的話，當初徐家借鄭家的錢是為了給鄭氏治病的，看來當初鄭家還是顧念著感情的，看鄭氏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的樣子，應該不想和鄭家起衝突，且欠債還錢本來就天經地義，徐柳也不多說，看徐大發嘴笨的在那兒解釋什麽肉是三弟幫忙的年禮之類的話。徐柳放開懷裏已經不哭了的辰哥，走到何氏和鄭氏中間，“見過大嫂子，先消消氣，我大哥嘴笨不會說話，可是沒說清楚。”
“昨天我和大哥往外公家送節禮，家中沒甚好東西，還好我三哥在藥鋪幫忙給送了幾塊肉。本來今日大哥是要往鄭家也送年禮的，隻是出了點意外耽擱了，才讓大嫂子誤會了。”徐柳笑著解釋。
“說得這般好聽，若不是我上門，恐怕你們都要忘了這門親戚了吧。”鄭劉氏氏揚著頭，顯然是沒信徐柳的話。
“天地良心，當初我嫂嫂能夠救回一條命都是大嫂子一家顧念骨肉之情，我們徐家怎麽敢忘記這麽大的恩情。現在家裏的日子算是翻了身，我大哥春後就要去陳員外家窯廠做活了，那時候必然馬上還錢給鄭家。現下家中也沒有多的餘錢，今日我和大哥去鎮上要了三哥的工錢，本想明日就送到鄭家的，大嫂子可千萬別生氣了，消消氣才好。”徐柳上輩子有段時間在客戶部待過，什麽樣難纏的客戶都遇到過，麵對鄭劉氏氏這樣的輕易就能應付了。
鄭劉氏聽徐柳這麽說果然有些相信了，“那好，便把工錢先給我吧。”
“那可不行。”徐柳笑著說道，鄭劉氏聽了臉色一遍就要罵出口，徐柳才道，“到了家中，怎麽樣也要吃一上一頓飯。”
“吃飯就不用了，家裏忙著呢。”徐柳笑臉相迎，鄭劉氏氏也不好再說難聽的話了。
徐柳示意徐大才把今天拿到的徐錦行工錢交給鄭劉氏氏，又跑到廚房裏割了一塊肉出來包好，還拿了幾根大骨頭，“大嫂子這肉你拿回去添點油水，還有這些骨肉，你給敲碎了，炭火熬上一個晚上，第二天喝也成，熬粥也行，給孩子添些營養。我們家辰哥就是這樣養回些肉來的，嫂子隻管試試。”
鄭劉氏拿到徐大才的五百文大錢就已經超出今天的預期了，等看到徐柳拿得這些東西，又說著這麽貼心的話，臉上有些掛不住，對自己剛剛的行為，躊躇了一會，才開口對鄭氏道，“小姑，家中也不容易，你別怨嫂嫂。”
“不怨，等明年當家的領了工錢，我一定早早把銀子給家中送了去。”鄭氏過來拉著鄭劉氏氏的手。
鄭劉氏點點頭，當初借給徐家的五兩銀子已經是鄭家的全部家底了，所以她聽見徐家有錢吃肉卻不還錢才會急吼吼的跑過來要債。
“大嫂子請放心，我們家是耕讀人家，定然不會欠錢不還的。”徐柳出來保證道。
“柳姐兒倒是懂事多了，這肉和骨頭我先替家中的侄子侄女謝謝柳姐兒了，年下柳姐兒可要到家中來耍。”鄭劉氏知道小姑子家中這閨女一貫是個任性的，沒想到現在倒是乖巧多了。
“自然要來的。”徐柳笑著點點頭。
鄭氏又讓徐大發將鄭劉氏送出去，回頭也不扭捏，大方的跟徐柳道，“柳姐兒今個要謝謝你了。”娘家對她幫助良多，她不願意為此事得罪了娘家。
“嫂子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呢。”徐柳假裝責怪，臉上卻洋溢著笑容又把今天的事情和鄭氏說了。鄭氏聽了也一掃難過，驚喜的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們也要不來五百文。”徐柳點點頭。
“那真是菩薩保佑。”鄭氏雙手合十，臉上是感激的神色，對比欠家中親戚的其它錢，更壓在他們身上的是那三十兩銀子，而且借錢的是徐錦行，欠錢不還對一個讀書人的名聲是有大影響的。“今天是個好日子，等會嫂子去炒盤肉，慶祝慶祝。”
“真的？辰哥聽見沒？今天有肉吃哦。”徐柳轉身問辰哥，辰哥亮晶晶的眼神看著徐柳，高興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