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撤往竟陵

  雨伴著雷聲越下越大，華容道又是土路很快便被淹成泥澤，再被幾十萬人一踩踏，場麵那叫一個壯觀，雙方將士很快便被濺成了泥人。


  雨一下漢軍的火攻便沒了用處，曹操再無顧忌居中指揮，很快穩住陣型，哈哈笑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滅了眼前的漢軍勝利就屬於我們了。”


  偽漢可沒大魏兵多，眼前這些便是全部，打敗之後劉備再無力量阻止他們南下，看來收複江南不用等兩三年，現在就可以。


  曹操正在做著統一下的美夢，不料郭嘉又潑一盆冷水，低聲提醒道：“陛下，仗打到現在還有一人沒出來，關羽父子始終不見蹤影，沒猜錯的話肯定去華容堵我們了，咱們尚未衝出漢軍的圈套，目前應該以保存實力為要。”


  曹操心頭一緊，思索片刻做出決定，命傳令兵打出旗語，指揮大軍緩慢有序撤退。


  雙方沿著華容道邊打邊撤，打了足足兩個時才撤出不到二十裏，撤著撤著前方又傳出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還伴隨著炮聲。


  曹操臉色微變急忙派人打聽，很快得知是駐守此處的山地師一旅跟關羽交上了火，與之一起的還有蔡和率領的兩萬水師。


  昨日蔡和率領水師先行撤退，在即將趕到華容縣城時與關羽相遇，雙方大戰一場，蔡和不敵重新退回華容道，關羽不願放過率軍追擊，在華容道的險要位置遭到薑嚴的山地師一旅伏擊。


  蔡和吃了敗仗不敢回去，索性與薑嚴匯合一起阻擊關羽，這才有了前麵一幕。


  曹操得知詳情忍不住狂笑出聲，道：“還是我兒有先見之明，提前在此駐營，既然關羽出來了就沒什麽可怕的了，繼續殺。”


  藏在暗處的敵人最讓人恐懼，先前撤退是因為不知關羽會從哪個方向攻來，必須保證萬全，現在關羽已經現身，而且被薑嚴蔡和擋住，曹操自然沒什麽好怕的了，指揮大軍繼續血戰，看看最後鹿死誰手。


  卻關羽，奉命連夜奪下華容城，沿路趕往華容道準備占據險要地形堵住魏軍退路，誰料接連遭遇變故，先是在城下遇到提前撤退的蔡和，苦戰一場好不容易將其打退，率軍趕到華容道又發現險要地形先一步被魏軍占去，心裏那個苦吆。


  關羽不甘就此退走，命人向魏軍發起進攻欲奪回陣地，可短時間哪裏奪得回來。


  魏軍的陣地紮在半山腰上，很多地方更是直接削平，火炮大多都在人過不去的峭壁裏安著，加上擂石滾木，步槍手榴彈等物，幾乎覆蓋了整條道路，漢軍別奪回陣地，連山都上不去，繼續猛攻，他手下這點兵馬損失殆盡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但關羽沒得選隻能繼續。


  山地師一旅的陣地在半山腰上，居高臨下能清晰看到山下場景，薑嚴趴在一個前幾才挖好的山洞裏用望遠鏡看著漢軍後方一臉愁容的關羽喊道：“兄弟們節省點炮彈，攻擊不用太過猛烈，將紅臉賊擋在這裏，不讓他過去禍害陛下主力就行。”


  蔡和趴在他身邊笑道：“還好太子殿下英明，讓薑旅長提前守在這裏，不然酣戰之際關羽突然殺出，我軍可就麻煩了。”


  薑嚴笑道：“先不糾結這個了，讓你的人找地埋伏好，陛下給咱兩的命令是擋住關羽，其他事不用咱們管，做好本職工作，絕不能讓關羽從我們的防線過去。”

  “明白。”


  蔡和是敗軍之將沒資格指手畫腳，在薑嚴麵前表現的格外乖巧。


  關羽繼續猛攻，一連七次都被打了下來，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好命人向後方匯報。


  大戰繼續，雙方傷亡越來越大，卻誰也不肯認輸，一直打到下午未時，漢軍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傷亡開始撤退。


  急促的銅鑼聲響徹戰場，關羽聽見臉上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先一步撤離返回華容城。


  魏軍占領華容險要之地多日，將其打造的固若金湯，沒有足夠的兵力和足夠的時間甭想拿下，可惜時間和兵力關羽都缺。


  其他漢軍也沒遲疑，且戰且退，慢慢退到身後的莽荒叢林之中，退往江邊的漢軍指揮部。


  魏軍傷亡不沒有餘力追擊，迅速整合兵力開始吃飯以及救治傷員。


  曹操將人召集在一起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郭嘉道：“斥候傳回消息，漢軍的指揮部設在江邊，負責指揮的不是劉備而是徐庶。”


  曹操冷哼道：“徐庶徐元直，領教了，隻是華容城為何會淪陷的如此之快？”


  郭嘉苦笑道：“華容隻是座人口不足五萬的縣城，城防一般，前幾日漢軍撤退時在城中留了許多暗手，所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許多事身在局中無法看清，事後回頭再看一目了然，曹操指著地圖道：“華容淪陷，損失的物資是事，撤退之路被堵才是大事，徐庶不會放我們安穩離去，咱們必須盡快趕去竟陵，否則等竟陵淪陷，咱們就徹底被圍困在長江與漢江交叉的這一段區域了。”


  眾人聞言齊齊失落，這個結果是他們大意造成的，若非被先前的勝利衝昏頭腦，何至於淪落至斯。


  郭嘉問道：“傷兵怎麽辦？”


  曹昂把心一橫，咬牙道：“能帶走的全部帶走，重傷無法行動的就聽由命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繼續留下有全軍覆沒的風險，兩害相權取其輕，關鍵時刻要懂得取舍。


  郭嘉又問道：“那太子殿下呢？”


  曹操雙肩猛的一顫，閉眼陷入沉思，睜開時眼中再次露出堅定之色，道：“我相信他會活著回來，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後出發。”


  大軍簡單吃了點飯，休息片刻繼續前進，黑之前成功趕到華容城，遠遠望見城頭上插著關字和廖字大旗沒敢進攻，繞開城池趕往竟陵。


  城內漢軍同樣沒敢追擊，魏軍並未戰敗實力猶在，漢軍尚未聚齊，現在出城等於送死，隻能在城上眼睜睜看著魏軍離去。


  ……孫權遊上江岸沒敢返回漢軍大營，也沒敢趕往建業，而是繼續往東南方逃，準備去東治港坐船出海，淋著大雨跑了一路，終於在黑之前找到一個村子，進村吃了點東西，又花錢買了村長家的毛驢。


  南漢馬匹本就不多，戰事一起所有馬匹都被調往前線，能找到一頭毛驢不錯了。


  孫權不敢耽擱，騎著毛驢連夜出發，火速趕往會稽的東治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