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 第一個病人
幹就幹,曹回趕去學校換了身衣服,帶上私房錢又回到他們的窩點,見劉李二人竟已歸來,笑問道:“這麽快就注冊好了,速度挺麻利的嘛。”
李展苦笑道:“沒弄好,我們緊張沒敢去,再注冊公司需要門麵,咱這破地根本審核不過啊。”
他倆都是寒門出身,沒有跟官麵上的人打交道的經驗,辦正事還好,幹違法亂紀的事難免心虛露怯,再碰上個精明一點,責任心強一點的工作人員分分鍾完蛋。
曹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兩人一眼道:“關鍵時刻還得自己來,走吧,先租地方再注冊,爭取黑之前將工作弄完,對了,法人總找到了吧。”
李展取出戶口本拿在手裏比劃道:“我們哥倆特意去了城東三十裏外的二皮溝村一趟,花兩枚銀幣買了個戶口本,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普通百姓大多不識字,對戶口本的功能也不太了解,見這玩意能買錢,價格還不低,便興衝衝的交了出去,至於對方用他們的戶口本做什麽,壓根不在普通百姓的考慮範圍之內。
曹回接過戶口本,翻著看了幾眼才道:“有機會多買幾個,以後可能用得著,走吧。”
離開窩點,曹回買來化妝品將他們仨都簡單化了一下,這才找牙行租房子,然後直奔戶部的工商管理署,用買來的戶口本成功注冊了一家公司,取名藍投資有限責任公司,主營業務額貸款。
他本想直接取名藍保險公司的,事到臨頭緊急收住,保險的事除了他和老娘沒幾個人知道,公司真的做大做強,引起警察署和錦衣衛重視的時候,單憑保險這兩個字老爹就能懷疑到他頭上,自己給自己挖坑的事堅決不能幹。
注冊成功,三人勾肩搭背離去,準備喝酒慶祝,同時暢想公司未來。
魏京醫院。
百官輪流敬酒,曹昂的酒量哪經得起群毆,沒幾個回合便不省人事,叫不起架不走,陸欣無奈,隻好讓人將他抬到病房住下。
申時左右曹昂感覺一陣不適,睜開眼睛想要爬起,床邊的陸欣連忙扶他坐好,同時遞來杯水嗔罵道:“今醒來的挺早,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早晨呢。”
曹昂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艱難的道:“後麵有點難受,不會又把痔瘡喝犯了吧。”
著伸手摸向屁股,感覺黏糊糊的很是難受,抽回一看手上竟全是血,夫妻倆同時嚇住。
曹昂一把掀開被子,這才發現床單被染紅大半,跟女人大姨媽突然來了似的,很是觸目。
陸欣埋怨道:“痔瘡最忌煙酒辛辣,你倒好,怎麽折騰怎麽來,這下該了吧,等著我去叫醫生。”
見他離開曹昂連忙喊道:“那個注意點,別讓其他人知道啊。”
太子殿下是要臉麵的,這種病實在不好向人啟齒啊。
“知道了。”
陸欣回應一句快速離去,沒多久帶著陳晨返回。
參加典禮的賓客都已喝醉被人送回,隻有陳晨要照顧賓客滴酒未沾,幸好未沾,不然關鍵時刻連個診斷的都找不到。
陳晨行禮問道:“殿下,可否寬衣讓臣看看。”
等陸欣將房門關好曹昂才側過身子,解開褲子讓陳晨觀看。
實話,這個姿勢真挺尷尬的。
陳晨卻沒別的心思,拉下褲腰一看頓時倒吸口涼氣,道:“殿下,太嚴重了,必須手術才行。”
手術二字嚇了陸欣一跳,湊過去一看同樣倒吸口涼氣,隻見曹昂後庭位置上垂著整整五個肉瘤,最大的與鴿子蛋差不多,最的也有拇指大,獻血順著肉瘤縫隙不斷流出,早已染紅的褲腿。
曹昂更是臉色泛白,試探著問道:“不做行不行,單靠藥物治療不可以嗎?”
陳晨搖頭道:“恐怕不行,您這太嚴重了,再發展下去可能引起其他變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手術。”
曹昂知道他的其他變化是什麽,痔瘡嚴重到一定程度可是會引起癌變的,一旦致癌就徹底完犢子了,他苦笑道:“不會你主刀吧,華神醫和施神醫呢?”
陳晨聞言滿臉鄙視,平時叫人家華老頭,施老匹夫,生病了又改口華神醫了,您這臉變挺快啊。
“我師傅(華佗)回許都處理舊事了,施神醫孫子滿月,回家看孩子了,目前魏京醫院手術最厲害的恐怕也就是我了,殿下放心,臣在涼州這幾年主攻肛腸科,為不少羅馬人治好了痔瘡肛瘺等頑疾,醫術方麵沒有問題。”
關鍵時刻兩死老頭竟然不在,曹昂心裏那個憋屈吆,艱難的轉過身,抓住陳晨的手道:“陳兄,曹陳兩家可是世交,我當年將你們送去醫務營也是為你們好,你不會記仇吧?”
陳晨:“……”啥意思,將我當成什麽人了,醫生都是有醫德的好不好?
不過你丫倒提醒我了,做手術的時候故意使點壞,手術刀無意劃錯幾公分應該沒人發現吧。
該死的曹子脩,原來你也知道怕啊,當年我們一群人好心去涼州做生意,你倒好,將我們直接扔給了華佗那群老頭,知道這五六年我們起早貪黑,受了多少折磨嗎?
陳晨連忙拍胸脯道:“殿下嚴重了,若非您慧眼識珠,臣恐怕還是個留戀於青樓酒肆的紈絝呢,怎麽可能穿上讓人敬仰的白大褂,當年確實有些不理解,還因此記恨過殿下,如今回頭再看,殿下簡直就是我等紈絝的再生父母,指路明燈,臣現在對殿下隻有感激,沒有怨恨。”
算了,已經熬出頭了就沒必要計較當年的事了,人要向前看嘛,太子殿下住院,又是魏京醫院開業的第一個病人,多好的宣傳機會,將他治好魏京醫院的名號可就徹底打出去了。
曹昂不疑有他,感激的道:“如此就麻煩陳兄了,該怎麽做我聽你的。”
陳晨點頭道:“痔瘡腫的太厲害了,臣先開點藥給您泡泡,消腫之後涮腸,明早上手術。”
灌腸,手術?
聽見這幾個熟悉的名詞,曹昂菊花又是莫名一緊,苦笑道:“好。”
有什麽辦法呢,生病就得治啊。
陳晨離開,曹昂在陸欣的幫助下艱難躺好,道:“老二離家出走也有大半了吧,派人找了沒有?”
陸欣搖頭道:“你都這樣了誰顧得上他,那麽大個人丟不了就成,隻是這病,怎麽跟父皇和孩子們啊。”
曹昂後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明知道自己的情況還吃辣喝酒,這不有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