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願者上鉤
離開查爾德，曹晟並沒有敬業的跑去貨倉盤庫，而是回了所住客棧，他還有事忙呢，哪有心思去管倉庫那堆破爛。
回到客棧卻發現除了曹衝和楊黃二人，其他人竟都不在，他詫異的問道：“三叔人呢？”
按照計劃，曹彰最近不宜拋頭露麵，現在還沒到他出場的時候。
“挖地道去了。”
曹衝簡要回答一句，不等曹晟詢問又解釋道：“你走後我們又商量了一番，還是決定挖地道，而且要讓教廷的人察覺到我們的動作……”曹晟眼中閃過些許眀悟，蹙眉道：“此次演講對教廷特別重要，日期已經定下斷無更改的可能，所需的高台也在全力搭建，拚命搶工期，演講當日，裏奧威爾所在的高台就是活靶子，教廷若察覺到有人要刺殺裏奧威爾，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防衛，不過是套就有縫，百密總有一疏，十字軍防衛再嚴密也不敢保證能將所有刺客擋在高台之下，裏奧威爾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所以更加容易接受我們的建議，上熱氣球演講。”
曹衝拍手道：“就是這個道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裏奧威爾以為刺客來自地下，殊不知上才是絕殺。”
曹晟有些擔心的道：“可三叔去挖，不是將咱們暴露了嗎？”
曹衝笑道：“三叔自然不會蠢到讓咱們的人出手，現在城裏百姓眾多，不可能個個都是上帝的忠實信徒，隨便找幾個人，往克裏斯家裏那兩貨身上一推……”栽贓嫁禍？
曹晟終於放下心來笑道：“沒錯，那幾個羅馬貴族這幾年拿了咱們大魏多少好處，替咱們背個鍋也是應該的，其他事弄好了嗎？”
曹衝點頭道：“搞定了，我們編了講述你昨晚光輝事跡的歌謠，還請了占卜師和遊吟詩人範圍傳唱，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找上門，羅馬人也是，算卦就算卦唄，叫什麽占卜師，整的挺像那麽回事。”
羅馬有兩個特殊的職業，不事生產四處溜達，還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其一是占卜師，這個職業跟大魏那些走在街上四處找人算命的遊方道士類似，當然，這個職業忽悠人的騙子不少，有真本事的不多。
遊吟詩人比占卜師更奇葩，走南闖北四處傳唱歌謠，還擔負著史官的角色，羅馬很多民族都沒有記史隻能靠遊吟詩人代代傳唱，當然，準確性嘛……雇這兩個職業幫自己搖旗呐喊，也算別出心裁了。
事情處理妥當曹晟再無顧慮，回房蒙上被子睡大覺，靜等著倒黴鬼踏進他的局中。
沒等多久竟真有人來了，還特麽是個熟人，曹晟被從床上拉起過去一看，竟是昨找自己交過貨的商人班德，雖隻有一麵之緣但也算相熟了，曹晟熱情的將其請進房間，並讓曹衝奉上茶水，等對方坐定後才笑道：“我早上怎麽一個勁的亂叫，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啊，這是我新買的茶葉，班德老板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班德被他的熱情整懵了，昨這子可是拽的很，今怎麽這麽熱情，你丫是屬變色龍的嗎，臉色變就變。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隻好端起玻璃茶杯掩飾自己的心虛。
獵物上門曹晟越發淡定，東拉西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是不問班德的來意，這種時候比的就是看誰先沉不住氣。
最後班德先沉不住氣，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放到桌上輕輕推到曹晟麵前笑道：“塞爾瑪秘書閣下，我對您可是很敬重的，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昨交貨那一幕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影響，他回去琢磨一晚上才明白，給相關的人送禮能省不少事，好巧不巧的，今出門又遇上了一名占卜師，他自己的財運在西域，但西域諸國壓根沒多少人，而且自己在那邊有棉花和葡萄生意，折騰幾年也沒見發大財啊，幾番糾纏詢問之下占卜師才偷摸的告訴自己，未必是西域的地，也有可能是來自西域的人，班德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曹晟。
他昨晚便從老朋友艾爾比的口中弄清楚了曹晟的來曆，又從其他渠道得知了昨晚教皇酒會上發生的一幕，很快便察覺出曹晟很有可能成為教廷的新貴，至少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對象，而且曹晟喜歡錢，弱點明顯很容易搞定，因此便鬼事神差的過來了。
曹晟不動聲色的將錢袋收走，越發和善的笑道：“班德老板這就沒意思了，來就來唄帶什麽禮物嘛，咱們可是老朋友，這次看你麵子我就收下了，下次不許了啊。”
商人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見他口中著不許，眼中卻滿是笑意，班德就知道自己的禮送對了，而且下次還得送。
“當然當然。”
班德岔開話題笑道：“聽塞爾瑪秘書是個漢族通，昨晚酒宴上跟教皇冕下和眾位賓客講的故事很精彩，不知能否給我也講講。”
人是慕強的動物，生崇拜強者，對現在的羅馬來，大魏就是值得他們敬畏和崇拜的強者，朋友聚在一起，三兩句下來話題自然扯到了魏軍漢軍以及他們背後的國家身上，現在的交際場，誰能講點漢人的曆史故事，立馬會變成宴會上最靚的崽。
比起普通百姓，商人更重視交際，他們需要跟各個階層的人打交道，不懂點漢人曆史跟對方就沒有共同話題，哪還怎麽愉快的聊下去。
可惜他們能接觸的漢史太少，而且漢語太難學，那根本不是羅馬人能涉及的領悟。
現在有了塞爾瑪這個漢族通，不好好請教一番豈不浪費，更重要的是，塞爾瑪已經搭上了教皇的線，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教廷高層，現在搞好關係對以後生意很有利。
曹晟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興奮的道：“班德老板也喜歡漢史啊，這可太好了，我跟你，漢史從三皇五帝到如今幾千年，發生的事太精彩了，而且漢人有記錄曆史的習慣，朝廷有專門負責的史官，他們的曆史可都是記錄在冊，完完整整的流傳下來的，不像咱們羅馬，全靠遊吟詩人口口相傳，實在是……”班德附和道：“可不是嘛，在這點上咱們羅馬是遠遠比不上大漢啊。”
兩人終於找到共同話題，越聊越興奮，越聊越覺得相見恨晚，正聊到興處曹衝進來道：“塞爾瑪秘書，艾爾比帶著一群商人過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