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衛寧蘭
讓林品契感到更加奇怪的是一向不喜歡被生人觸碰的飛凡,居然溫順的蹭了蹭她的手。
逗得那女子哈哈大笑。
林楚淺見自己的便宜老爹眼睛都直了,頓時鬱悶到不行,她趴在馬背上,脆生生的問道:“你是誰?”
“我?”那女子好像這才注意到馬背上的林楚淺,她有些詫異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嫣然一笑。“我叫衛寧蘭。”
林楚淺懵逼了一下,而後被驚得說不出話。
這尼瑪,是她的後媽吧!
之前就有提過,女主林楚淺母親早逝,父親林品契在邊疆找了一個與都城大家閨秀完全不同的女子娶進門。
該女子作風開放,不拘小節,這些乍一看是優點的特征,卻在伴隨著林品契回都城以後淪為被人恥笑的汙點。
若是她沒記錯,那女子便是叫衛寧蘭。
原先自己還特意翻牆給女主做了一係列的心理工作,誰知道結果她自己遇上了。
林楚淺久久不能平靜,心裏鬱悶的要死,覺得自己隨便出門溜達,就能推動那該死的劇情。
至今見證了自己老爹和後娘地初次相遇。
簡直是…無法用言語描述。
“阿爹。”
林楚淺弱弱的叫住有點犯傻的老爹。
林品契回過神,連忙把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帶著歉意的說道:“阿淺是不是怕急了,都怪阿爹不好,剛才為了抓小偷把你給忘了。”
林楚淺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開口,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暗示自己累了。
林品契輕輕的撫了撫她的後背,安慰了好一陣,才抬起頭去看依舊在原地的彪悍女子。
“這位姑娘,既然小偷依舊跑了,那在下便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那什麽,等等。”
衛寧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大咧咧的抬起頭說道:“我還沒謝你幫我拿回荷包呢,你先別急著走啊。”
林品契尷尬了,一個大老爺們,與一個女子當街拉拉扯扯,對於常年不近女色的他來說著實太突然。
“姑娘不必如此,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不行,我長這麽大從沒有欠過別人人情,今天也不例外。”衛寧蘭一手拉著林品契的胳膊不讓他走,一手把自己的胸口拍的砰砰直響。“我一定要報答你。”
她如此堅持,搞得林品契進退兩難。
主要是他根本就不要她報答他什麽啊?
正當他不知所措之時,趴在他身上聽了許久的林楚淺,心裏不耐煩的很,一氣之下轉過頭脆生生的說道:“我阿爹缺一個妻子,你要做嗎?”
此話一出,林品契和衛寧蘭驚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詫異不已。
“那什麽。”衛寧蘭回過神,鬆開他的胳膊,不自然的笑了笑。“這娃娃,挺可愛啊。”
林品契不知該笑該哭,尷尬之下隻好板起他日常冷酷的臉。“童言無忌,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衛寧蘭擺了擺手,連連輕笑。
林楚淺見到兩人都老大不小了,聊天還能聊的這麽尷尬,也真是厲害了。
“阿爹,我想回府了。”
聽到懷裏的閨女軟糯的如同撒嬌一般的聲音,林品契也不再停留,禮貌的點頭之後便火速離開。
衛寧蘭看著他們的背影愣了一會,想到自己還沒報答人家的恩惠呢,急得扯開嗓子大喊:“那什麽,別走啊,我還沒報答你呢,還有,你叫什麽名字嗎?”
可惜熱鬧的環境淹沒了她洪亮的聲音,林品契早已走遠,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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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城一十三年,林品契被甄璜封為邑洲太守兼驃騎將軍,授予他鎮守一方的權力。
看似風光無限,其實算下來也不過是打發他到偏遠地區做個土皇帝。
而林品契這個忠厚的將軍,硬是連土皇帝都不做好,成日隻知道到軍營裏操練士兵,邑洲城裏的諸多事務都交由他人管理。
有權而不自重,以為是高尚的品格,其實不過是他沒有野心罷了。
老皇帝甄璜一開始派他來邑洲時還有些不放心,特意安插了眼線,結果並沒有發現林品契有半點不忠的心思,久而久之甄璜才把疑心放下來,也就把沒在把精心放在邑洲城這邊了。
朝中局勢瞬息萬變,甄璜更顧不上懷疑林品契會不會起兵造反的意圖了,專心去處理皇家之事。
林家一幹人等皆住在太守府中,林品契在收到皇帝讓他千裏迢迢去鎮守邑洲城的旨意時,他就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再回都城了。
也罷。
軍令如山,他沒有任何怨言,直接收拾好行李,舉家就遷到了邑洲城。
在邑洲城裏待了三年有餘,他對這片土地還是有幾分熱愛的,雖然戎狄人在旁邊虎視眈眈,但大部分時候都十分太平。
雙方百姓還會互相買賣貨物,在他來邑洲城的時日裏,一直都很安分。
慢慢的,林品契也把邑洲城當作自己餘生的歸宿了,他時常覺得在邑洲也挺好的,遠離權勢,自由灑脫。
戎馬半生,餘生回歸平淡。
與他而言,也算是人生大幸。
自那天林品契帶著林楚淺出去溜了一圈馬之後,後者看著好轉了不少,開始願意吃東西了,隻是依舊沉默寡言,任憑別人怎麽逗她,就是不開口。
林品契無奈,隻能常常陪伴在她身側,盡心盡力的做個好父親。
清晨起床時,林楚淺羞恥的發現自己的尿床了,崩潰之下直接把被褥掀翻在地。掀完被褥還不解氣,氣呼呼的開始摔屋裏的東西。
守在外屋的桂媽媽聽到動靜進來一看,被眼前的一片狼藉驚得說不出話。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林楚淺見有人來了,冷靜之後開始覺得尷尬。可想到自己的如今不過是七八歲的小孩子,頓時膽就肥了。
轉身爬上床捧著臉就開始假裝生悶氣。
桂媽媽無奈隻能趕緊讓人收拾,也沒敢再問。
身為快奔三的大齡少女,尿床這種事情簡直羞恥到可以原地自殺。
林楚淺生無可戀的抱住幼小的自己,心裏邊咒罵老天,邊咒罵作者。
在經曆類似這樣的事件幾次之後,林楚淺越發鬱悶,越發的沉默寡言。
這把看著她長大的桂媽媽給看毛了,平日裏也不敢隨便的與她接觸。
時間一長,喜怒無常又沉默寡言的林楚淺,要讓下人給看明白了。
這二小姐,在一場噩夢之後,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