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拜師宴結束
笙兒一直溫順的聽從著,攙扶著他下樓,臉上的神色不可謂不敬重。
下了樓,瞧見林楚淺正在大堂等候,不免蹙眉。“白姨娘還未離開?”
“高大人。”林楚淺緩緩行禮,抬眼淡笑著說:“在此等候不過是想同笙兒一同回府。”
高江對她的印象還算良好,態度自然也不會那麽強硬,隻是對於她的理由他卻頗有微詞。“白姨娘其實不必等候,宴會結束本官自會派人送他回府。”
林楚淺笑容有些僵硬。
心裏也明白自己一時犯渾了。
有高府的人,笙兒回府又何須同她一起坐馬車回去?
唉。
想來是出府是一起,回去時便想著齊齊整整的回去。
有些失策了。
她尷尬過後,便也不能笑著解釋:“原先請求高大人替笙兒拜師亦是冒犯,今日又怎好勞煩大人費心。”
“白姨娘客氣了。”高江大手一揮,好不客氣的說:“長笙乃本官的義子,無需計較這些。”
他都這麽說了。
林楚淺若再是客客氣氣的便是感謝,倒顯得自己不識好歹了。
想明白之後,林楚淺隻好點頭,笑道:“笙兒承蒙高大人厚愛了。”
最後,笙兒還是跟著林楚淺等人一同坐上了來時那輛半舊的馬車。
雖然不華麗,但還是很實用。
至少是穩打穩是的栽了五個人。
林楚淺、笙兒、慧兒、悠然及南山。
這馬車不可謂不堅強。
馬車安安穩穩的停在了何府門前。
林楚淺下了馬車,剛踏進大門,便見冬菊臉色不善的上前。“白姨娘,你可總算回來了,柳姨娘有請,跟我走一趟吧!”
這語氣,跟要抓她進牢房一樣。
笙兒有些擔心,剛抓著她的手想說陪她一起去。
林楚淺按住他的手,安撫性的輕拍了一下,示意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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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的問責,林楚淺早有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來逮她了。
今日拜師宴柳姨娘心裏不痛快,自然也是不想讓林楚淺痛快的。
所以讓冬菊在門口堵她,等她一踏進門,便押著她過去,府門一關,她在府裏怎麽折騰她都行。
林楚淺自知躲不過,便從容的打算以不變應萬變了。
左右柳姨娘耍來耍去都是那兩招,被她諷刺幾句又不會少一塊肉,自己就當是去做公益好了,免費當出氣筒,供柳姨娘舒緩心中鬱結。
光想想都忍不住被自己的高尚感動到哭。
到了柳姨娘跟前,這次到沒有在涼亭下愜意,而是在屋內慵懶的端坐著,伸著小手讓丫鬟給她修剪指甲。
林楚淺一看,當下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指甲上的毛刺,感歎一下柳姨娘的精致生活。
“姐姐來了。”柳姨娘微笑的側目。好似全然忘了在不俗樓門口對她的惡語相對。
林楚淺也不糾結,謙遜的低頭。“柳姨娘。”
“今個叫姐姐來,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就是.……”柳姨娘慢吞吞的開口,眼神不過輕撇了她一眼便嘶了一聲推開了半跪在身前修指甲的丫鬟。“連個指甲都修不好,滾。”
驟然慍怒的模樣不可謂不猙獰,一旁的冬菊很會看臉色,上前嗬斥了那丫鬟幾句,便把人帶走了。
柳姨娘用清水洗過手後,轉過頭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讓姐姐看笑話,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她的變臉林楚淺已經習慣了,也沒有被下單,十分自然的笑了笑,溫聲回道:“剛才柳姨娘真要說喚我前來的原因。”
“噢,對。”柳姨娘故作煥然大悟,她掩嘴輕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姐姐那打油詩的事情。”
打油詩?
林楚淺心裏悔的腸子都青了,強作鎮定的問道:“那打油詩,可是有何不妥?”
“沒有不妥。我就是想問問姐姐那打油詩的典故是那本書上記載的?”
柳姨娘微眯著眼睛仔細的盯著林楚淺,心裏暗暗冷笑。
原先她也並沒有把那收俏皮的打油詩放在心上,後來回程時,何明秋問她那打油詩是否聽聞過?
柳姨娘自然是前所未聞,被何明秋一問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結果後者說關於那打油詩的典故不像是林楚淺臨時編造的,定是在書上看到而來。
按理說這樣的書籍再誰手裏想必都是視若珍寶,不會輕易丟失燒毀,就像上次那首從笙兒口中念誦而出的詩一樣,同樣是聲稱出自書中。
可那本書,卻從頭到尾隻有林楚淺一人知曉。還宣稱在那場大火中燒毀了。
何明秋許是心有不甘,不願意接受那書籍就這樣輕易的被銷毀,所以便起了個心思。
她以為,那書其實並沒有被燒毀,隻是林楚淺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將其藏了起來。
柳姨娘聽她這麽一分析,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便有了現在的對話。
林楚淺聽到她問,先是一愣,而後低垂著頭眼神微閃。“那書在原先的大火中便燒毀了,這話在席上我也解釋過了,倒是沒想到柳姨娘還會特意來詢問此事。”
“害。”柳姨娘伸手拉著她,笑盈盈的說:“姐姐,這就咱們姐妹倆,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那書是不是還在你手裏。”
“.……”林楚淺立馬就明白了,敢情是打那本書的主意,不過是一個典故罷了,哪怕是他人從未聽聞的趣事,也不至於讓她這麽看重吧!
她是不知道,柳姨娘看重的何止是那區區的趣聞典故,她看重的是那其中是否記錄有如同先前那本優質的千古絕句。
若是真有那麽一本書籍存在,上麵記錄著許多無人知曉的趣聞和詩詞,那她心愛的何明秋就可以憑借這本書驚豔世人了。
可惜柳姨娘的算盤注定是要落空的。
林楚淺想也不用想,直接開口澄清。“恐怕讓柳姨娘失望了,那書還真不在我手上。”
原本就沒有的東西,她也拿不出來啥!
“姐姐沒騙我?”
“當然,我為何要騙你?”
柳姨娘狐疑的盯了她許久,心裏是一點都不相信她,認定了她就是把書藏起來了,想占為己有。
林楚淺好生無奈,又同她解釋了幾句,柳姨娘漸感不耐,最後也不想繼續聽下去了,便擺了擺手,示意冬菊送客。
林楚淺真的是醉了。
無奈之下,隻好哭笑不得的離開了柳姨娘的院子。
在她走後,柳姨娘立馬就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轉頭就摔了桌上的花瓶,啪的一聲破碎開來,她心中的憤懣依舊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