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4章:蚊子叮了
B市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冷意,冷雪慕坐在副駕駛,手裏捧著溫熱關東煮和飯團,卻有點不知道該怎麽下口。
這種東西,他當真還沒吃過。
許若悠看他半天沒動靜,詫異道:“怎麽不吃呢?這種東西要趁熱吃,味道還不錯的。”
冷雪慕看了她一眼,這才猶豫著拿起了串著關東煮的竹簽,將一個丸子遞進自己嘴巴裏。
咬了一口,裏麵居然有濃濃的湯汁流出來,冷雪慕始料不及,差點把湯水灑在衣服上。
在旁邊開車的許若悠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留意冷雪慕的動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
冷雪慕頓覺有點尷尬,輕咳了一聲,將剩下的半個丸子塞進嘴巴裏,麵色微紅的咬了起來。
“小心點,這些丸子裏都有夾心的,不過就是因為有夾心才好吃呢!”許若悠笑著繼續道:“我和芊綿以前晚上餓了的時候經常來買這個的,特別好吃!”
許若悠說著,甚至有點豔羨的掃了一眼冷雪慕手裏的丸子。
冷雪慕愣了一下,看著自己手裏的丸子猶疑了兩秒鍾,忽然伸手插起一個丸子,送到許若悠唇邊。
正在開車的許若悠驚得急忙踩了一下刹車,稍稍定神,才發現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居然是一個圓溜溜的丸子。
她側過臉去看冷雪慕,後者神色如常,好像他做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未免出交通事故,許若悠隻好張開嘴把那個丸子吃進嘴巴裏。
看到許若悠吃下丸子,冷雪慕卻這才覺得這丸子是挺不錯的,給自己嘴巴裏塞了一個之後,看到許若悠的吃完了,便問道:“還要嗎?”
許若悠趕緊搖頭道:“不……不用了,我剛才吃過了。”說完話,又怕冷雪慕誤會什麽,便又加了一句:“我在開車,得注意安全。”
冷雪慕“嗯”了一聲,倒好像沒什麽不高興,自顧自的繼續吃著丸子。
兩人便在這詭異的和諧氣氛中,回到了別墅。
第二天一大早,許若悠早早起來,便在廚房裏忙活。
昨天沒能陪小梓昀吃飯,她還是覺得有點愧疚的。便決定早早起來,做他最喜歡吃的蘋果派,好讓他開心一下。
吳嫂聽到廚房裏有響動,便也起了,進了廚房,笑著道:“太太這麽早起來,是要給少爺和小少爺親手做早餐嗎?”
許若悠微笑著點點頭。
吳嫂笑了笑,目光掃過許若悠脖子上的一塊紅痕,也沒細想就問道:“太太你的脖子怎麽了?是被蚊子咬了嗎?”
許若悠愣了一下,照著抽油煙機上的玻璃反光看著自己的脖子,頓時雙頰燒紅起來。
“嗯……沒事,被蟲子叮了一下而已。”許若悠趕緊拉了拉領子,將紅痕遮了遮,支吾著回了吳嫂一句。
“我那有兒子從美國寄來的藥膏,挺好用的,我去拿來給太太塗一點,很快就好了。”吳嫂說著,便轉身要去取藥。
“不用了!”許若悠趕緊叫住她。
吳嫂狐疑著轉過頭來,看見許若悠古古怪怪的臉色,再看她脖子上隱隱約約露出來的紅痕,這才猛地反應過來,那個她以為是“蚊子叮了”的紅印,到底是什麽東西。
吳嫂頓時老臉一紅,一臉的尷尬,齟齬著道:“那個,我去看看外麵的衣服幹了沒……”
吳嫂逃也似的出了廚房,許若悠一腦門子黑線,對某人昨晚的傑作恨得牙根癢癢。
雖說久別重逢,可許若悠自知和冷雪慕之間的關係微妙,再加上他的胳膊受了傷,原本想跟他提一下,她最近這幾天去客房住的,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推倒在了主臥的床上。
盡管她以他的胳膊受傷為由抗拒了幾下,可還是沒能讓某人的動作停下來。
昨晚的纏綿到底維持了多久許若悠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這會站在這裏,都有種腰都要斷了的感覺。
想著這些,許若悠的臉上不禁越發熱起來。這一分神,加水的動作便多了那麽兩下,手裏的麵粉便頓時粘稠起來。
許若悠回過神,隻好再加了點麵粉,這樣一來,原本計劃的一個蘋果派,便變成了兩個。
等小梓昀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兩個蘋果派,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幾乎放了光。
“媽媽,這些都是給我的嗎?”小梓昀揚起小臉,一臉希冀的看著許若悠。
許若悠正要說話,卻見冷雪慕也從樓上下來了,許若悠看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腦中便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晚的一幕,頓時對他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急忙胡亂應了一句,轉身進了廚房。
等她好容易做好心理建設,端著熱好的牛奶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冷雪慕和小梓昀父子兩個麵前分別放著兩個蘋果派。
小梓昀一邊吃著自己麵前的蘋果派,還一邊眼巴巴的瞅著冷雪慕麵前的那個,好像有種被人搶了玩具,又礙著得當個好小孩的麵子,得故作大方的糾結感。
許若悠覺得好笑,又有點意外。
她記得冷雪慕是不喜歡吃甜的東西的,原本給他準備了黃油土司的,可沒想到他居然會吃蘋果派。
見許若悠出來,看著她手裏的東西,冷雪慕指了指自己麵前的已經吃了小半的蘋果派,問:“要換嗎?”
果然,他就是故意搶小梓昀的蘋果派的!
不明白他是怕小梓昀吃太多甜食不好,還是因為旁的什麽原因才會主動吃這個,許若悠心下卻覺得這樣的冷雪慕,有點可愛。
吃過早餐之後,冷雪慕先送小梓昀去早教班,再送許若悠到了上官芊綿樓下。
許若悠下了車,對著車窗裏的冷雪慕揮揮手,笑了笑道:“快走吧,上班該遲到了。”說完了又覺得自己說的“快”字不怎麽好,便又加了一句:“路上小心一點,別開太快!”
說完話,她轉身走了。
在車上的冷雪慕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卻好像被某種柔,軟溫暖的東西塞滿了似的,身心從未有過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