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見劉婆婆
第六十二章 再見劉婆婆
床上的老太太顯得那麽瘦小，微微閉著眼睛聽見門口的動靜，才睜開眼來，王川抱著團團幾步走到了床前，王山也跟著來到床前，從王川手裏接過團團抱在自己的懷裏，王川蹲在床邊手拉著劉婆婆的手哽咽的問道:“婆婆，我是王川，你這是怎麽了呀？我來看你了。”
劉婆婆抬了抬眼，現在她的眼睛已經模糊，看人也隻能看出個大概的樣子來，不過王川的聲音，她還記得，眼眶中流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哆哆嗦嗦的說出一句話來:“你來了呀？幫我看看團團。”自從生病以來她已經管不了團團了，他那個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重孫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她最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她等不到團團長大成.人，取妻生子了。
王川拉著劉婆婆的手，聲音也哽咽了起來，聲音沉沉的說道:“你放心團團我看著，他很好，我現在抱他過來讓你瞧瞧，您呀！，現在就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趕快好起來。”
劉婆婆，張開雙眼，四下打量，王川知道她這是在找團團，趕忙讓王山抱著團團來到床邊，王川拉著團團的小手指著床上的老太太，說道:“來團團，這是老奶奶，來叫人，叫老奶奶。”
雖然王川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但是小團團的記憶裏還是有王川的影子，他還記得這個人一直陪著他玩耍，他一點也不抗拒王川的靠近，老奶奶生病了，他知道，嬸嬸不讓他靠近老奶奶，之前他哭著鬧著找老奶奶，可是他找不到，現在見自己的老奶奶躺在床上，又聽見有人讓他喊老奶奶，小團團也伸出手拉著老奶奶幹枯的手指奶聲奶氣的喊道:“老奶奶。”
劉婆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都有多少天沒有聽見自己寶貝重孫子的聲音了？她記不得了，她已經糊塗了她知道，可是她不能安心的走，她的重孫子怎麽辦呀？她要熬著，是死是活都得熬著。
“好，好好，老奶奶在呢？ ”劉婆婆動了動幹枯的手指摸了摸小團團的手說道，隻是眼中的淚水，卻一直停不下來。
“哎呦，這是怎麽了呀？都快別哭了。”引他們進門的那個婦女說道，一見麵都哭成了個淚人兒，算怎麽回事啊？好像他家虧待的老太太一樣，婦女又看了一眼王川，說道:“你們大老遠來到客廳去休息一下吧，先喝杯水，再說說話，我帶這兩個小子去洗洗。”說完就拉著自己的孫子，帶著團團出了屋子，她想著團團這樣髒是不是一個事兒，要是沒有人就自己人還沒事，現在有外人來了，這就是個笑話，她怎麽也不能讓別人笑話了她家呀。
王山和王川沒有出屋子他們陪著老太太，想和老太太說幾句話，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們完全不知道，王川記得他走的時候，劉婆婆的身體，雖然說不是很健康，但是也不像這麽快就會生病的，而且劉婆婆也和他說過，她覺得自己能熬上個兩三年不是問題，但是王川才離開了長時間？這就生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
“婆婆，你這是怎麽啦？哪裏不舒服？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王川拉著牛婆婆幹枯的雙手問道。
劉婆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聽清楚王川的話，還是她不知道王川說了些什麽？是什麽意思？她都沒有反應，隻是轉動著她那已經看不清了的眼珠子，似乎在找些什麽？王川？團團？
“婆婆，我在這兒，我是王川呀，你還記得嗎？”王川見劉婆婆不說話，爬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團團，我的團團，團團。”劉婆婆嘴裏低聲的喊道，她的團團去哪裏了？她要她的團團。
劉婆婆現在是糊塗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她已經到了油枯燈滅地步。
“你們還是先出來喝點水吧，現在老太太已經不知道認人了，隻記得團團，你們先等會兒，等老太太睡一覺，一覺醒來說不定又清醒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的婦女來到床邊給老太太琰掩被角，對王川和王山說道。
劉婆婆也似真的困了一樣打了個哈欠，歪歪頭睡了過去，王川和王山也知道從劉婆婆嘴裏問不出什麽來，也跟著婦女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屋子，看樣子他們要找到答案會從這個婦女嘴裏發現。
來到客廳，婦女給王川和王山一人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下來，慢慢開口說道:“我家老頭子是你們劉婆婆的侄子，我姓張，你們叫我張嬸吧，我姑前段時間被氣出病來，一下子就倒在床上起不來了，我姑也不是沒有親戚，但是那些個沒良心的就是氣病老太太的人，哎——”張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到劉婆婆的情況她都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眼前的兩個人畢竟是外人，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王川看出了張嬸的猶豫，接聲說道:“張嬸，我也不瞞你，劉婆婆以前救過我，這次我也是專程來看她和團團的，有什麽話，您也不用擔心，我們也不會亂說的，我們隻是關心劉婆婆和團團，別的我們也不會多事。”至於是不是真的不幹涉其他的事，那要看情況再說。
張嬸看了看王川和王山，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姑還有一個兒子在村東，他也是五十歲的人了，老伴死得早，自己盤大了兒子，可是人的命啊，誰說的清楚呢？他兒子找了個媳婦，沒結婚前也是個好的，可是結婚後就露出了本性，尖酸刻薄的不像樣，後來我兄弟沒了，就留下兩個小的，沒了老人管束，兩個小的就作啊，都把村裏人得罪光了，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想得，找到了我姑跟前說要是我姑沒了，房子和地都得留給他們。”張嬸頓了頓，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姑問他們東西留給他們，那團團呢？要是那夫妻倆要是承諾將來撫養團團，我姑也不會說什麽，可是那兩口子居然說他們家已經有兩個小的了，負擔不來，團團他們去找家條件好的送去，就這句話把我姑氣得夠嗆，拿起掃把將兩口子攆了出來，可是回去就病了，是我家老頭子去看老太太才知道她已經生病了，就把團團接了過來，可是第二天老太太就下不了床了，人也不認識了，那小兩口見老太太病的下不了床後又開始跳，沒事就往老太太屋裏鑽，我老頭見這樣實在不像話，也不放心老太太一個人在家就把老太太接了過來，去了醫院檢查，醫生也說是老人病，讓我們做好準備，哎！老太太也是放不下團團，一直這麽熬著，人也變了樣，哎——”
王川攥著拳頭，恨不能現在一拳打在劉婆婆那個孫子孫媳婦身上，王山輕輕的用手在王川的拳頭上拍了拍，讓他鬆了拳頭才說道:“劉婆婆住到了你們家，那兩個小輩還來找過嗎？有說什麽嗎？”
這是張嬸一下子就不憤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說道:“怎麽沒有來，隔三差五的來，說話更是難聽，完全不顧親戚情分，不顧臉麵了。”
王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王川，想從他眼神裏看看他的態度，但是王川這會兒正是冒火的時候，眼裏全是憤怒，王山也隻有拉著王川，免得這小子發火，他們隻有等劉婆婆醒來後看能不能清醒的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