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童年的陰影
第二十四章
因為王川不同意和王山在過年期間去秘密基地過夜,王山就隻有想辦法,在白天拐王川去那裏,和他過二人世界。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很塊,已經到了王山去北京的日子,正月初八,他和張胖子約定好回去上班的日子,雖然很不舍,但他們沒有任性的資本,王川送背著背包的王山到了火車站,王山沒忍住拉著王川進了衛生間的隔間,狠狠的吻了王川,這一分別,會是多久,半年?一年?兩年?兩人心裏都沒有底。
最後,王山還是帶著王川滿滿的愛意,滿滿的不舍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王川在看台一直看著帶走他愛人的火車車尾,看得他眼睛澀澀的,才收回視線,轉身離開火車站。
王山走了,回收站也營業了,因為手裏的餘款不多,王川分外努力拚搏,他把剛買的那棟房子租給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一個月一百塊錢,那女孩給錢很爽快,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看得出來女孩家的條件不錯。
天氣慢慢暖和起來,王川開始了夜校的學習,在學習文化課的同時,他學的會計,也跟上了老師講課的節奏,變得不在那麽吃力,而王田,王川送他去了一個小學辦的學前班,等下學期,就可以上一年級了。
王山這次離開有半年的時間才發回來一封電報,上麵還是隻有幾個字“安勿念想”,王川將電報給王大壯和王春花說了後,就將電報收了恰來,和上次的電報一起放在一個盒子裏。
這期間,王川認識一個人,他叫趙東,是搞建築的,他說,他小時候家裏窮,沒讀過書,現在發現,不識字真的很不方便,做工程需要簽合同,但是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怎麽簽,於是,借著空閑的時間就來夜校充充電,他不求能學富五車,隻求多認識幾個字,他還說,今後建築業會越來越火,工程也會越來越多,要是他自己有錢,他就自己開家建築公司,不當小包工頭了。知道王川家是回收站那塊的,還說,那地方好,靠近市中心,有發展升值空間.……
王川和他接觸後,了解了很多有關建築方麵的知識,而根據近兩年的房價變化,王川也更直觀的發現,當初王山給他分析都會一步一步實現,越是靠近商業街,也就是趙東說的商業圈,房價將會越來越貴,當初他們買的那套秘密基地就是在商業街旁邊,這是屬於商業圈內的,那麽他現在能做的是坐等房價上漲?還是合理利用手裏的資金,買房埋地?
趙東給的建議是,在錢不充裕的情況下,放棄商業圈,在邊緣買房買地,要是能搞到一整片的地,那就更好了,在沒有升值的時候就租出去收租。
王山被鼓動的有點心動,沒事就愛跟他湊在一起,卻因手裏沒錢,隻能空想,不過也是因為常和趙東一起聊天,漸漸的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叫房地產的種子。
王田上了小學,一天他哭喪著臉回來,王春花問他,他也不搭理,早早的躲進房間裏,王川睡覺的時候還偷偷問他,他也是不說,不過從那天以後,這娃居然可以自覺的寫作業,雖然每天早上都要和王春花鬧著不去學校。
直到有一天下大雨,王大壯去學校接王田回家,因為去得早,站在校門口等學生下課,鈴聲一響,小孩子們爭相跑出校門,家長們接趕緊將孩子帶到自己的雨傘下,王大壯久等王田不出來,眼看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小孩往外走,才見王田慢騰騰的出來,身邊也不像別的小孩那樣三兩個結伴而行,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回家後,王大壯在吃飯的時候還教育他小兒子,要在學校好好跟同學相處,要合群,這時王春花才好奇的問他怎麽回事。
等王田回房間做作業了,王大壯才將他在學校看到的告訴了王春花和王川,王春花雖然也是擔心小兒子在學校沒交到朋友,但也沒有引起重視,想著等娃熟悉了,就會好起來。
還是王川覺得有點不放心,晚上睡覺的時候,又問他,剛開始他還是不說,但明顯情緒低落了下來,王川將他抱在懷裏,輕輕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小田,現在你是小男子漢了,知道怕爸爸媽媽擔心,但是可以告訴二哥,二哥給你保密。”
王田明顯的掙紮了一下,才在王川懷裏喃喃的說“他們不和我玩,說我家是收廢品的,髒兮兮的,就不和我玩,”
“這樣多久了?你以前不是說喜歡同學們嗎?”剛上學的時候,王田還很高興的跟他說,和同學們一起好玩。
“上次,周全來這邊玩,看見我家是在廢品回收站裏,就跑到班上說,同學們就不願意帶著我玩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因為他家在回收站裏,同學們就變了。
“沒事啊,明天帶點錢買點零食,分給同學,他們就不會這樣了,我家小田這麽可愛的小朋友,人人都會喜歡的。”被排斥、孤立的感受沒有人比他清楚。
“不要,我才不給他們買東西呢,我家就在回收站了,以前還在鄉下呢,回收站比鄉下好多了吧。”他一直沒覺得住在回收站是應該丟臉的事。
王川沒想到王田小小人兒居然有這麽成熟的想法,心疼的將小人緊緊的抱在懷裏“小田真懂事。”他好像除了這樣蒼白無力的安慰話,也不知道這麽開解小人,畢竟曾經的他也無力改變,知道現在,那都是他心裏的陰影。
“二哥,老師喜歡我,我每次考試都是滿分哦。”很快,王田就想到一件很高興的事,想不高興的事本來就不是小孩子擅長的事。
“真的?小田真棒。”
“嗯,每次考試,老師都會在班上表揚我,二哥,是不是隻要我每次都考百分,老師就會更喜歡我啊?”被表揚的時候感覺很好。
“對的,以後好好都要好好學習,放心,同學們也會慢慢喜歡你的。”
“好,我聽二哥的,會好好學習,我喜歡學習。”
“這就對了,睡吧。”
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很快就睡著了,王川卻不受控製的回憶起,那被人排斥、孤立是的感受,他捂著自己的心髒,過去這麽多年,想起那時的感覺心髒都能泛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