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跟蹤,黑影是誰
以蘇簡的功夫來說,對付一個成年男性那是絕對不在話下,眼前這個看不著臉的大長腿少說也有一抹八六吧,衛衣下的身材保養得很好,至少在彎腰爬窗子的時候都不顯笨拙,應該沒什麽多餘的肉。
這身材,很像模特。
男人看蘇簡出手,他隻好從窗子翻進來,在跳下窗子摔個殘廢和與蘇簡打一架之間,他選擇後者。
“我真的不是凶手!”他用帶著口音的英文大喊道。
蘇簡皺了皺眉,剛才她沒有用力是想把他引上來,沒想到他一激動竟然露出了臉,這張臉她認得。
“你是,馬修?”她的拳頭在離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部一厘米時停住了。
他愣住了,不知道是被眼前美女的狠勁給嚇得,還是因為她知道他的名字而驚訝。
“我是馬修。”他點了下頭,點完之後又使勁點了幾下。
蘇簡被他的動作逗的想笑,她雙手環肩看了眼他懷裏抱著的東西,“說吧,拿的是什麽?”
馬修想藏手裏的瓶子已經藏不住了,在這個女人麵前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做小動作,“這是氣霧劑,我又哮喘。”
哦?那個東西不是姚琳的?
她猜錯了?
“你拿這個做什麽?”蘇簡麵不改色。
“琳是我的女朋友,她這裏常備著我的藥,你知道,有時候激動起來難免病發……最近我的藥快用完了,所以過來拿一點。”馬修說的很自然,就算提到私生活也很自然。
蘇簡裝作沒聽到激動兩個字,她指了指窗戶,“來拿藥不從門走,爬窗戶?難道你平時都是這麽進來的?”
怎麽可能?!馬修頓時露出這種表情,“琳死了,警察還沒查出消息,我不敢光明正大的來,隻好翻窗戶。”
“不敢光明正大,為什麽?難道你心虛?”她有意把話說的很死。
“no!”他當場否認,“我跟琳的感情很好,我都說過自己不是凶手,我隻是不想讓別人誤會,想說拿完藥就走……”
他說著尷尬地摸了摸光光的頭頂,怪不得帶個帽子,原來是剃了光頭。
陽光大男生瞬間有種監獄勞改犯的即視感……
看來頭發對一個男人的造型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嘛。
蘇簡打量了他一下,“你說姚琳幫你備著藥,這意思就是你們在同居?”
“算是吧,我是兼職模特,工作很多都不穩定,但是每次回來都是跟琳一起度過的。”馬修想了想,回答的很保守。
她能不能大膽的問他一句知不知道姚琳還有其他的男朋友呢?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那個教授年紀大能接受人家腳踏兩船,這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也許就不能了吧!
“拿完了藥就回去吧,以後想進案發現場就從大門進,這裏警察還沒有完全封死,你表明自己和死者的關係是可以進來的。”蘇簡很善良地提醒道。
她不想多浪費時間,差不多也該回去整理信息了。
馬修在她轉身之時叫住她,“請問,你是……”
“我叫蘇簡,是負責姚琳這件案子的……偵探。”她差點下意識的說了警官兩個字,想想自己這不是在中國,於是轉了個彎。
“你能查出凶手嗎?我覺得琳不像是個會自殺的女孩。”他的語氣帶著悲傷和遺憾。
蘇簡努力扯開一抹安慰的笑,“我也覺得不像。”
馬修這回不急著走了,這裏有很多他和女友的回憶。
蘇簡想到了那盒套套,薩米教授知道姚琳有男朋友卻和她戀愛,那他是抱著什麽心態,純屬玩玩?
也許感情線是一個著手點也說不定。
殷顥摩擦著手機,他很久沒有如此彷徨過了,今天他出去談生意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驚喜著,卻又帶著不確定,那個人是她嗎?
可是,她不在了啊?!
不管了,他一定要再遇到那個女孩,無論如何他都要再遇到她。
跟蘇簡長得如此相像,他怎麽能按捺住見她的欲望。
嗚嗚的震動聲響起,是蘇建國的電話。
“小顥啊,你媽說這兩天都沒見到你來,你上哪去了?”蒼老的聲音響起。
“爸,我有事在國外,辦完事就回去,你讓媽別擔心我,有什麽想要的嗎?我回去了給你們帶。”殷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點,雖然他此刻的內心是激動的。
就像草泥馬在歡快的奔騰。
蘇建國知道那頭的人看不見,他還是搖了搖頭,“不要了,我們這老兩口能有啥想要的,就惦記著你了,在外麵小心點,早點回來啊。”
自從蘇簡去世以後,兩口子對殷顥就更加依賴了,俗話說得好,一個女婿半個兒,而且蘇母僥幸平安無事之後根本沒有怪殷顥,反而把對女兒的愛加注在他身上了。
蘇母對他的掛念,比他親爸親媽來的還要濃鬱。
“爸,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殷顥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你說吧,我聽著呢。”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有一股灼熱的氣流卡在嗓子眼,看著窗外飄起的雨滴,他輕聲道:“沒什麽,等我回去再跟你們說,最近國內天氣變化快,讓媽小心著添衣服。”
“知道了,有我呢。”
一老一中,兩個男人寒暄了一陣,殷顥不敢把今天看到蘇簡的事情說出來,這是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啊,萬一落空了呢?
蘇母能經得住這種打擊嗎?肯定不能。
那一次事故,她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後遺症還是留下了一些的,比如心髒有個破裂口,即便修補及時,可免不了落下了心痛的毛病。
殷顥心疼又愧疚,孝敬她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隻要是關於蘇母的事,他都得細細的掂量著。
拿起外套,管它電腦上還閃爍著會議提示,他直接開車去大街上亂轉,期望著能在看到那個一閃而過的倩影。
“蘭頓,我去跑步了。”換上一身運動衣的蘇簡走出門外。
“外麵下雨了,今天就跑室內的吧。”他心疼她。
蘇簡笑了笑,“這點毛毛細雨權當是降溫了,你自己待著好好運動,我回來檢查,要是看見你沒做肌肉拉伸,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她還做了一個嚇唬他的姿勢。
蘭頓故作害怕的哦了一聲,脖子連帶頭都向後仰,其實也就是配合她的而已。
下雨了,河畔的人很少,蘇簡跑跑停停,耳機掉了一個都沒察覺,她望著巨大的河麵,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一個小小的殺人案,看似沒有多大的難度,線索卻像是抽絲剝繭的絲一樣千頭萬緒,到底誰是凶手?
是她動了心思懷疑的人,還是她根本就沒懷疑過的人呢?
再或者,凶手還沒出現。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因為下雨的緣故,河麵上起了一層霧,朦朦朧朧的感覺好像大海的廣闊。
“啊!”她雙手作喇叭狀喊了一聲。
初初來到這兒的時候,蘇簡被這裏的環境驚訝了,空氣清新、藍天白雲,重點是地大人少不擁擠,當然,少不了這片河麵的襯托,還記得斯蒂芬帶她來的時候,她很開心地說這是大海。
其實海和河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別,隻不過是麵積的關係罷了,所以她也不管這是海還是河。
心情好了就叫它河,心情不好就把它當做海來吼一聲。
吼完了那就走吧,她低著頭,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有一步沒一步的跑著。
蘇簡猛然一回頭,一道極快的黑影閃過,她的視線轉移到一輛車上,就知道有人跟蹤她,也不看看她是吃哪口飯的,還跟她玩跟蹤?
她向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這裏那麽空曠,他能跑去哪兒?除了躲到車的後麵,根本沒有其餘的藏身之地。
“出來。”她厲聲喝道。
黑影從車底看到她的腳步,當她探頭往車後看的時候,他瞅準了時機扔了個石頭,蘇簡的注意力被吸引,他趁機往大壩下跑去……
下麵的路都是石頭和泥土,他卻跑的飛快。
蘇簡想追,想想卻又算了。
她好像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跟蹤我幹什麽,奇怪。”
嘀咕了兩聲後,她小跑步回家,一雙黑洞洞帶著挑釁的眼神正在後麵盯著她,一路目送她走遠。
地球的另一端,剛入秋,A市的白天還有些熱,但到了晚上就變得冷起來了,蘇母出門常常需要帶一件厚一點的針織衫,方便增減衣服不會著涼。
“娉婷,你怎麽在這坐著,雪彥他們都過來吃飯了,還帶了豬蹄過來嚷著讓你做呢。”蘇建國看著她淒涼的背影,忍住心痛假裝開心地吆喝道。
蘇母擦了擦眼角的淚,忙收拾了情緒,“好,這就來。”
從花園裏到大廳,也就十幾米的距離,她邊走邊捯飭自己的臉,待會可不要讓人知道她哭過才好。
秦雪彥和嚴修念自打領證結婚以後,從前的花心大少還真變成了跟屁蟲,小夫妻倆整天形影不離的,完全體會不到什麽叫距離產生美。
別人要是笑他們啊,嚴修念準嗆回去,“別來煩小爺,小爺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這時候肯定要把秦雪彥摟過來各種親熱的。
比如法式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