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轉機,驚人秘密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自己坐一會,拜拜。”蘇簡把杯子往她手裏一塞,果斷跑路。
她剛走了幾步,蘭頓的聲音就傳來了,“小簡簡,你別跑。”
不跑?不跑才是傻子呢!
蘭頓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又看了看前麵奔跑的女人,他挫敗地坐回了原處等待褲子被晾幹,其實他隻是想說她傷勢沒好完全不要跑的,誰知她反而越跑越快。
蘇歡當天就是炒魷魚回家了,她兩邊臉被打的通紅,沈子翰一回到家看到她那副樣子,心中也猜到是什麽事了。
“子翰,我明天的飛機離開這裏去瑞士。”她輕聲道,很舍不得。
“去多久?”沈子翰問道,但眼神裏卻沒有多大反應。
蘇歡的心如被猛打了一拳般疼,他本就不愛她,她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有什麽好難過的呢,她流著淚收拾行李,可收拾到一半的時候,爭吵就爆發了……
她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麽!她的人生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子翰,我做了那麽多還不是為了你,你為什麽不愛我,為什麽不愛我……”她把衣服一扔坐在了地上。
沈子翰被問得一愣,他隨即伸手去拉她,卻被她孩子氣地一把甩開。
蘇歡小嘴一撇,梨渦陷得更深,“蘇簡不就比我先認識你嗎?可是我做的努力遠遠比她多,為什麽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行。”
“小歡,別鬧了,起來收拾衣服,瑞士那裏溫度也不高,多帶兩件衣服。”他索性幫她整理起行李箱了。
沈子翰猜到了,她這一去時間肯定不會短,如果他是蘇簡的話,大概也會這麽做,不忍心讓她受到法律的製裁就把她送到國外,一來可以把危險移除,二來讓她有時間和空間反省。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喜歡她不喜歡我,爸爸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和孩子難道就那麽不受你們待見嗎?為什麽不讓我死了算了!”蘇歡兩腳一蹬,怒喝道。
“閉嘴!”他一急,聲音中帶了許多嚴厲。
蘇歡抬起掛著淚珠的眼睛望著他,結婚三年他都不凶她的。
沈子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小歡,你知道你和小簡的差別在哪嗎?”
她搖頭。
“小簡她從來沒有害人之心,就算那個人讓她失去了全世界她也沒想過要報複,這叫什麽,這叫善良。”他溫和了語氣,語重心長地道,“你捫心自問,這種善良你有嗎?”
蘇歡咬著下唇,雖然不甘心,但她還是道:“我沒有。”
“再說,你媽媽的精神鑒定出問題,這件事我們都沒有追究,你真的以為我們都沒識破那是你的注意嗎?”沈子翰輕笑,“其實我們都知道……”
他回憶起審訊前夕,精神病鑒定者給出了一份鑒定報告,這種事情在看守所裏發生的頻率不高,沈子翰是老手了,怎麽會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呢?
他把事情告訴給蘇簡,想問問她的意見。
而她就說了三個字,“撤訴吧。”
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大的寬容,就算是當時救蘇母的時候她氣得想殺人,可後來她的善良起作用時,一切的恨意都煙消雲散了,這就是她有魅力的地方。
蘇歡聽了他的一番敘述,整張不服氣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蒙混過關騙了所有人,沒想到他們都知道。
“現在你明白了嗎?”他抽出紙巾溫柔地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到瑞士那邊好好生活,有什麽困難給我打電話,寶寶出生了也記得給我打電話,不要覺得自己沒有親人疼愛了,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蘇歡一感動,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子翰,到最後還是你對我好。”她摟著他的脖子,哭得跟小孩一毛一樣,“我爸說不給我生活費,要我自己賺,可我這幾天孕吐都很嚴重,我沒辦法。”
“我會給你的。”他撫著她的背,很高興她還能聽下去他的話。
可是,這作用就沒人知道了。
蘇歡勾起嘴角,在沈子翰的幫助下把東西收拾好,隻要有錢她的生活就不會太苦,其他的,就暫時見鬼去吧。
沈子翰哄她睡下之後,自己毫無睡意,蘇歡這一走他倒是省了很多麻煩事,但也會因此失去看寶寶在媽媽肚子裏成長的機會,心中的失落瞬間蔓延,他歎了口氣下樓買酒。
拎了十幾瓶啤酒,他開車去了警局,吳權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他從他辦公室經過的時候敲了敲門,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上了天台喝酒去。
“沈先生,你這是怎麽了?”吳權還是一副察言觀色的樣子。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還比我大,不要叫得那麽生疏了,就叫我子翰吧。”
他一愣,嘴角有些抽動,他在這個職位上混了這些年,查案的本事不怎樣,可是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倒是首屈一指的。
“子翰,大晚上的喝什麽酒啊。”
沈子翰拿起易拉罐,扣開一瓶仰頭就開始喝,一瓶剛夠一口,“老吳,你累不累啊,喝酒還需要理由嗎?”
“是啊,我累不累啊。”吳權一拍腦門,“別說了,咱喝。”
兩個想差了二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天台上,你一瓶我一瓶的,喝到了十幾瓶後,沈子翰頭有些暈,他不是愛放縱的人,這猛然一放鬆,倒有些不勝酒力。
“老吳,到了你這個年齡,你覺得你最重要的是什麽?”他的眼神有些縹緲。
吳權歎了口氣,“我今年都五十四了,兒子都要結婚了,你說什麽對我來說重要啊,當然是一家老小平平安安最重要了。”
沈子翰往後一趟,看著天空,他到了五十多歲也會是這個樣子嗎?
“那你有什麽遺憾的事情嗎?”他隨口又問。
吳權偏著頭想了想,“你這麽一問,倒還真有。”說著,樹皮似的老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說說?”他揚起嘴角,試探著問道。
吳權擺擺手,“都一把年紀了,沒什麽好說的,說起來都臊得慌。”
經他這麽一推辭,沈子翰想知道的欲望更加迫切,他拿起易拉罐,“來,走一個給你壯膽。”
兩個幹了一杯,吳權特意喝得底朝天,然後嘿嘿地笑了兩聲道:“我那個時候,婚姻都是家裏人包辦的,可是我吧,喜歡我們班上一個女同學,人家剛好也喜歡我,可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我們沒在一起,這大概就是最遺憾的事了。”
沈子翰重新躺平身子,心裏揣摩著吳權輕描淡寫的故事,原來不管是哪個年級的人,對年輕時候並不開花結果的愛情都會耿耿於懷。
“我和小簡,也許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吧。”他輕聲道,將心事訴諸空氣。
吳權看了他一眼,“子翰,不是我說你,蘇簡三年都沒有動靜你不來,偏偏等到殷總追上咱們蘇簡了,你才知道後悔,你說你圖什麽。”
沈子翰被問得愣了愣,這大概是命運的捉弄吧,怪不了誰。
兩人也找不到別的話頭,就躺在地上喝酒,黃色的液體從下頜、嘴角流下,眼睛越也越來越朦朧……
蘇簡到了趙佳偵探所的時候還沒到八點,可是這妞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準時了,到了八點才來給她開門,害得她等了好一會兒。
“站著幹什麽,還不開門?”她等的有些急。
趙佳挑了挑眉,“姐們,聽說你放出來,走,我帶你出去嚐嚐好吃的。”
蘇簡有些疑惑,可肚子卻不聽使喚地抗議了,她沒辦法隻好同意,可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料到她眼裏的好吃的竟然是——路邊的燒烤攤。
雖說以前她也常來擼串,可是她剛出院,本著對自己好的原則,這東西不太合適吧。
“你知不知道我從哪被放出來的?”她看著她竟然給她倒啤酒,問道。
趙佳做出驚訝的樣子,“我當然知道啊,醫院唄,聽說你被揍了進醫院了。”
“那你還給我喝這個?”她失笑。
“這個多好啊,糧食釀造,絕對大補。”她眨了眨眼,古靈精怪地說道。
蘇簡服了,有人把啤酒當成大補品喂給她,她默默走到一邊的小攤上買了瓶熱牛奶放在手裏。
趙佳也沒在意,拿出自己的平板劃到該有的界麵遞給她,“你自己看吧,田叔這人我查到了,就是在你跟我說行動的時候。”
她點點頭,“我當時問了蘭頓田叔這個人,他很生氣反應很大,看來他中計也是因為這個人對他很重要吧。”
“不見得。”趙佳拿起一串知了,一口一個吃得超級爽。
蘇簡翻開了田叔的資料,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資料上沒什麽特別的,但是有一樣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是殷家的人。”她用著半肯定半疑問的語氣道。
趙佳嗯了一聲,“他隻是殷家幾個管家裏的一個,背景也沒有多雄厚,我根本想不到他資助蘭頓全家移民的理由。”
殷家的管家?!
蘇簡眉心微擰,“還有別的嗎?”
趙佳喝了口啤酒,“據我所知,這個田叔跟一個人的關係匪淺。”
“誰?”
“斯蒂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