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眉目,牢裏病死
那句話他差點就說出來了,話到嘴邊轉了個彎,“這會改變壽司的口感。”
她竟無言以對,隻好悶悶地舔~了舔唇,殷顥被她無意識的小動作一陣撩~撥,恨不得在這裏要了她,可他一看向她的肚子他就必須要忍,無奈之下他隻好讓秘書送來一杯冰水。
滅火。
“大哥說他認識阿周,難道上次的事情是他做的?”她發出疑問,想不通。
殷顥歎了口氣,“傻不傻啊你,我跟你說個事情吧。”
“什麽?”
“小時候,爺爺很寶貝一隻古董花瓶,阿柳跑到他房間去玩不小心給打碎了,剛好大哥經過,幫阿柳擔了這個過錯,結果被爺爺狠狠一頓打,往後這種事情沒有一打也有七八件吧。”殷顥漫不經心地說著,還不忘指了指桌上的吃的,讓她遞。
蘇簡為了聽故事,隻好充當小丫頭給他遞好吃的。
“你是說,大哥對喬柳有求必應?所以這件事,也是他為了保護她才會主動承認的了?”
殷顥摸了摸她的臉,“聰明。”
被他略帶輕佻的動作一摸,她瞪了他一眼,跟誰學的,竟然撩她?!
“我回醫院了。”她來就是給喬柳下馬威的,目的達到了,沒必要在多待。
殷顥心裏一陣失落,趕忙抓~住她的手,“老婆,陪陪我好嗎?”
蘇簡的雙~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把那句“不好”說出來,剛起來就又坐下了。
他圈住她的腰身,把頭擱在她的肩窩,細細嗅著她發間的香氣,“回家吧,別去醫院,也別住在雪彥那裏了。”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雪彥家?你又定位我的手機?”蘇簡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殷顥按住她,“生我的氣又不能讓媽知道,除了去雪彥那裏,你還能去哪兒。”他這句不是疑問是肯定。
“回頭我讓林岩把我手機裏的定位器拆下來,不準你在監視我的行蹤。”
他蹭了蹭她的耳朵,“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在兩人之間,蘇簡突然想到了剛才殷莊耀武揚威的說什麽合作案。
“大哥口裏那個合作案是什麽?”
殷顥連眼睛都沒睜開,“他想用淩銳跟殷氏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除非我放水,他不可能拿到我想要的案子。”
“那你是故意的?”蘇簡不解。
“嗯。作為不讓他動蘇氏的甜頭,大哥做事懂規矩,以後蘇氏應該不會再被淩銳打擊了。”殷顥淡淡道,兩隻手一碰到她的腰就像是中了蠱毒一樣不停地想亂動。
她抓~住他的手,“怪不得蘭頓說他解決了蘇氏的難題,原來是你的功勞。”
“也有他的,不可否認,他有些才能和本領,在大哥全力打擊下還能鎮守蘇氏,很不賴。”殷顥毫不吝嗇的誇獎。
蘇簡感到心中一股暖意劃過,她從來沒聽他提過要幫助蘇氏,卻在冥冥之中幫爸爸解決了很多事情,她怎麽可能不感動?!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小小的家具公司那麽上心了?”她揶揄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謝意。
他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從愛上你開始。你在爺爺大哥麵前話都說出去了難不成忘了?”
她當然不會忘,要賺夠三千五百萬還給殷氏嘛,可是說完她才發現好難,更何況殷莊一直窮追猛打,她想好好賺錢都不成。
“沒有。”她垂下眸子,好尷尬。
殷顥看出她的思緒變化,“雖然錢不重要,可蘇氏是你們家的基業,我不會讓人輕易拿走的,從上次大哥提出要收購蘇氏我就猜到他肯定會不少動作的。”
“所以,你就丟了他一個合作案,這個案子多少錢?”蘇簡轉個身望著他。
“幾個億吧。”他隨口道,然後就看到她慢慢睜大的眼眸。
就為了她三千五百萬的大話,他就搭上了幾個億?她還以為是蘭頓一個人讀挑大梁把蘇氏的危機解除了,原來是他!
蘇簡不想理他,“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殷顥哪能放過這一個爭回寵愛的機會呢,“老婆,殷氏手上有不知道多少個這種案子,隻是一個而已,你不用這樣。”
“如果他今天沒說,你是不是也沒準備告訴我這件事?”她眯了眯眼睛。
“沒覺得有什麽好說的,比起這件事,你的晚飯問題更重要,今晚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他捋起袖子,真把辦公室當廚房了。
蘇簡是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伸出雙手靠在他的懷裏,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雪彥玩了一天,累到不行,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裏,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蘇簡回來,不用想也知道殷顥肯定重新拿下了蘇簡,於是她就被拋棄了。
空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她想到了嚴修念,他走的那麽急還神秘兮兮的,到底是去做什麽的?
拿起電話盯著他的號碼,她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直到沈子翰的電話突然打過來,驚得她手機掉到了臉上,緊接著就是一陣殺豬的痛呼。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打,老娘的花容月貌啊!”秦雪彥哀嚎著,滑動手機接電話,“喂,找我幹嘛!”
沈子翰詫異了,那邊是打仗了嗎?
“雪彥,你怎麽了?”
秦雪彥沒好氣地說道:“都是你,害我手機砸到臉了,疼死我了。”
噗,他怎麽聽到原因之後那麽想笑呢,一貫的修養讓他保持微笑,“你現在有空嗎?監獄那邊有眉目了,說是查到了秦軒的記錄……”
“在哪?!我馬上過去。”
沈子翰剛落下的弧度又再度浮現,她的急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
半個小時後,他開車來接她,兩人一同去到A市的監獄,秦雪彥不敢相信她日思夜想的爸爸媽媽會在監獄裏,一個離她那麽近的地方。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沈子翰叮囑道。
“你指哪方麵?難不成我爸爸被判了無期徒刑?那我媽媽呢?”她樂觀地挑了挑眉。
他搖搖頭,剛才他的話沒說完,看到她那麽期盼,他甚至有些後悔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秦雪彥被他弄得一愣,隨即不祥的預感打心底升起,她不敢去猜測她父母在監獄裏受了多少苦,或者是判了什麽刑。
兩人坐在監獄長的辦公室等啊等,終於等來了一個拿著檔案袋的男人。
她眼睛中的火瞬間被點亮了,“監獄長好,我是秦雪彥。”
沈子翰啞然,他彬彬有禮地招呼道:“老梁,這是我的下屬,是我托你查的那個人的女兒。”
“哦,我說呢!來,這個就是秦軒的檔案。”老梁將袋子給她。
秦雪彥頓了頓,拿著袋子的手有些發抖,“梁叔,秦軒是我爸,那我媽呢?”
“你~媽?我想想啊,那時候這個案子下來的時候,你~媽好像是跟你爸一起進來的,但是她被判的輕一些,好像前幾年就出去了,這樣吧,你把她名字給我,我幫你查一下。”老梁大方道。
她的大腦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她媽媽出去了?沒去找她?
她沒有答話,快速把檔案袋打開,裏麵那張證件照勾起了她對爸爸的很多回憶,眼淚決堤隻是刹那間的事,她一頁頁小心閱讀,直到看到結尾的時候,她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沈子翰連忙去扶她,“雪彥?雪彥?”
“掐人中,掐人中。”老梁在一旁道,“子翰,你沒跟她說秦軒在兩年前病死了啊。”
“我還沒找到機會說,你就來了。”他無奈地攤手。
掐了半天,秦雪彥醒了過來,“怎麽會這樣,我爸爸怎麽會得病的,你們是不是虐~待他了!”
“來到這裏的人都是一樣的吃住幹活,秦軒剛開始適應地挺好的,誰知道病來如山倒,一個沒挺住就過去了。”老梁抓了抓頭。
秦雪彥握緊了黃皮袋子,古爺爺說爸爸是出車禍死的,監獄長又說她爸爸是病死的,為什麽,為什麽,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度被摧毀,這樣她怎麽接受得了?!
沈子翰扶她坐好,“雪彥,你也別太難過了,人固有一死,這是在所難免的。”
“我找了這麽多年,竟然……”她泣不成聲,隨即握緊了老梁的手,“梁叔,你告訴我,我爸爸葬在哪裏了?”
“這個……”看著她臉上掛著的斷斷續續的淚珠,老梁當了那麽多年的監獄長竟然不能狠下心告訴她事實。
秦雪彥啪打了自己一巴掌,嚇壞了另外兩個人,“虧我還是警察,怎麽會不知道沒人認領的犯人屍體會怎麽處理!是我對不起爸爸……”
“雪彥,你也別太傷心,你爸爸當時病的挺嚴重的,因為屍體沒人認領,我們也沒有送去做科研……”老梁實話實說,但接受到沈子翰製止的目光,他改口道,“秦軒是火化的,也算能安息了。”
火化的,這在眾多壞消息中應該是比較好的那一個了。
秦雪彥無力再去問些什麽,她想祭拜一下都隻能放在心裏,最難過的事情大概莫過於此了。
“子翰,梁叔,不管怎麽樣我都謝謝你們,我現在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我先回去了。”她告辭道。
沈子翰攙扶著她,“慢點,我送你。”
她沒有多餘的力氣拒絕,一回到家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聲是那樣的淒慘,讓人不忍去聽,沈子翰搖搖頭,打了個電話給沈子期,把情況跟他簡單地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