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對峙,失魂落魄
秦雪彥跟著蘇簡一同去了殷顥的公寓,蘇母一聽說房子修好了,立馬就要搬回去,天天在這聽小夫妻的甜蜜生活,她這個當娘的也是很尷尬的。
“媽,這麽著急做什麽?再留一晚上,明天一早回去不好嗎?”蘇簡看著秦雪彥忙前忙後,她卻閑著,不是她偷懶,是她真的不敢做大動作。
“我猜蘇媽媽啊,一定是不好意思!”秦雪彥打趣道,還別有深意地衝蘇簡露出一個痞笑,乍一看,多有點嚴修念的姿態。
蘇簡瞪了她一眼,然後幫忙折衣服裝進行李箱。
蘇母跟著笑道:“雪彥說得對,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過二人世界,我一個老太婆跟著搗什麽亂啊,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媽,你亂說什麽啊,哪裏老了,前天我下去買東西,超市的收銀員還問我姐姐怎麽沒跟我一起去。”蘇簡的嘴角微微翹起。
“哈哈,姐姐什麽姐姐,都一般年紀了。”蘇母雖然嘴上那麽說,但是笑容卻不是假的。
她帶過來的東西不多,蘇簡幫著裝箱,雪彥幫忙運下去,又叫了兩輛的士,一輛運東西,一輛拉人,三人一起去了老房子那裏。
剛一進門就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有好多的家具看起來很新,幾人皆是一愣。
正好負責裝修的師傅正在清點東西。
“師傅,我不是說隻換個地板啊嗎?為什麽這些沙發桌椅都換了?”蘇母溫和問道。
師傅搓了搓手,“您不知道,這些天您沒過來看,有位先生看您的家具舊,又被水那麽一泡,他就送來了一批新的。”
“我想問一下,是哪位先生?”蘇簡搶著問道,她心裏隱隱有預感。
“是一位蘇先生啊,不是蘇小姐你的爸爸嗎?”師傅樂嗬嗬地說道,重新彎腰拾東西。
蘇母一愣,隨即心跳加速,竟然是他?!
秦雪彥和蘇簡相視一眼,皆有笑意,她們兩個親切的就像是蘇母的兩隻手,蘇母是什麽感覺,她們再明白不過了。
“你們今天就可以住下了,我這邊都完工了,蘇先生聽說我們完工,下午還找了鍾點工過來打掃,你看多幹淨啊。”師傅環視一周,眼中滿是對蘇先生的敬佩。
蘇簡微微頜首,“謝謝師傅。”
房間重新回歸平靜,三人又忙活了一陣子才全部收拾好。
蘇母此時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根本沒力氣再做飯神馬的了,此刻她們特別感謝鍾點工小姐的不辭辛勞,否則收拾完東西再打掃衛生,那還不如要人命呢!
在這座城市的一間咖啡廳裏,兩個男人麵對麵而坐。
“殷總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什麽?”沈子翰先開了口,平靜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喜悅,倒是有些頹廢。
殷顥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輕敲,合著這間咖啡廳的背景音樂,緩慢而柔和,“沈先生,恕我冒昧,在蘇歡還有了孩子之時你跟她分居,這不像是你的作風,我可以問一句為什麽嗎?”
他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那苦要比麵前那杯美式咖啡苦多了,“殷總你聰明過人,我為什麽怎麽可能瞞得過你的眼睛?”
“既然知道如此,何必白費力氣。”殷顥的笑帶著一種天生的王者風範。
“我……”沈子翰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就算小簡現在對我沒有感覺了,但是我還想在她身邊默默守護,我想,這是我的自由吧。”
殷顥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有人對你說要守護你老婆,你什麽感覺?”
他的話直白而又犀利,正中人心,沈子翰當場一愣,被他的話帶著去體驗了一把那是什麽感覺,雖然不能切身體會,但是同為男人,他能感覺到那一定十分不爽。
“對不起。”他道歉,確實是他太自私了。
“換句話說,你覺得小簡她,需要你來守護嗎?”殷顥追問道,兩個問題一先一後,談話的一開始沈子翰就丟盔棄甲了。
他張了張嘴,那個答案他們都明白,但是他卻不忍心說出來。
最深諳人心的他,無論是什麽人的弱點他都能遊刃有餘地掌控在手心,更別說一個小小的沈子翰了,他最大的優勢莫過於比他先認識蘇簡罷了,但是這個優勢是他自己親手毀掉的,怨不得別人。
在他滿心失落的時候,殷顥使出了大招。
“我實話告訴你吧,小簡她並沒有懷孕。”
“什麽?”沈子翰的心間的那盞燈瞬間被人點亮,他驚喜而又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殷顥頓了頓繼續道:“你聽得沒錯,小簡確實沒懷孕,這隻是拿來搪塞家人的幌子,我跟她結婚三年,我們立下了三年不幹涉對方之約,直到兩個多月前這約定才解除。”
“三年之約?”他的目光漸漸的變得疑惑。
他點頭,“三年之內不準幹涉對方生活,不準同居,不準發生性行為,不準拿婚姻關係要挾對方履行任何義務或責任……一共五十四條,具體我就不說了。”
沈子翰的笑變得誇張,這個消息對於心快死的他來說無疑是一顆起死回生大力丸,“那就是說你們的婚姻隻是擺設?”
殷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給他重擊之後再度給他希望,再然後呢?隻會是更重的打擊。
“你說的沒錯。”他不否認,前三年的婚姻對兩人來說確實是擺設。
“那我……”沈子翰高興地快要上天了,這不就意味著他有機會了嗎?!
殷顥忽然打斷了他,“昨晚有人給小簡下了藥,你知道嗎?”
“下藥?什麽藥?”他的心倏地一震,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
“看來不是你了,昨晚的晚會上,不知道是哪個有心人在小簡的果汁裏下了藥,剛好我們昨晚出了市區,連醫院都找不到……”殷顥說著說著就停住了,後麵的是個人也會自己聯想了。
沈子翰的麵色突然白如紙張,又如死灰,他整個人向後一靠,固定的椅子都發出摩擦地板那種難聽的聲音。
好一會兒,沉默像個小偷,悄悄地生長紮根在每個人的心裏,讓被它侵蝕的人們變得失望,乃至絕望。
殷顥將沒有什麽溫度的咖啡放在一旁,沒有興趣再碰,“沈先生,你看的出來,小簡她愛的是我,同樣,我也很愛她,我們在一起很幸福,就算她現在沒有孩子,將來我們一定會有,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他的語氣絕對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起身,放下兩張毛爺爺,然後走人,從始到終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那個男人。
沈子翰獨自一人做了好久好久,他不敢去想昨晚發生了什麽,他每想一次,心就像是被人插上一刀,為什麽,為什麽要那麽殘忍,他天天麵對著她,天天和她在一起工作,怎麽會讓其它男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好後悔,如果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足夠的堅決,堅決要跟她複合,還會有昨晚那種事情發生嗎?
可是,就晚了一個晚上啊!他抓著自己的頭發,神情痛苦萬分。
殷顥打了個電話給蘇簡,問她在哪之後,徑直將車開到了蘇母的樓下,幾人商量一下,決定還是去外麵吃比較好,畢竟殷顥也累了一天不太適合做飯,下館子省事。
但是秦雪彥就不能去了,在殷顥到來之前嚴修念已經過來把她接走了。
“阿顥,嚴少他真的適合雪彥嗎?”蘇簡不放心地問道。
殷顥攬著她的肩,將她納入自己懷裏,“你放心吧,修念他會為了雪彥而改變的,更何況,你之前查到他的不是他全部資料,讓雪彥自己去發現的好。”
“可是他有前科……”她弱弱地問道。
“上次那批貨,他隻是為了和嚴伯父賭氣,現在有雪彥在,他們父子兩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我相信修念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憑他的才華,不差那點錢。”殷顥安慰道。
蘇簡點點頭,這樣的話也好,畢竟別人的感情他們不好說太多,隻能盼著秦雪彥這一次能愛對人,不要再受傷害。
蘇母在後麵看小夫妻有商有量的樣子,別提多高興了,吃完飯後,他們又將她送回家,這才一同回自己的小家。
而秦雪彥那邊,到了嚴家,她果斷變成禮貌達人,各種耍寶把嚴父逗得別提多樂了,尤其父女倆在一起說起格鬥的時候,全都一身勁,根本沒有嚴修念插嘴的份。
“雪彥,你中午為什麽要給柯修留電話?”他想這件事想了一下午也沒琢磨出來。
秦雪彥眨了眨眼睛,“這是秘密,哪能隨便告訴你,一邊玩去,別耽誤我們切磋,對吧!嚴伯父。”
“是啊,是啊,修念你閃一邊去。”嚴格也擺擺手,不讓兒子靠近。
嚴修念是哭笑不得,他在這個家成了食物鏈最底層,完全隻能看,對了,還有一項技能……
“雪彥,喝果汁還是茶?”
“果汁。”
於是,萬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嚴少開始端茶倒水送水果的生命之旅,他榨了杯橙汁遞給秦雪彥,又泡了杯龍井給他老爹。
一天的生活在夜晚中畫下句號,第二天,不知又有何波瀾又起,譬如第二天的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