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醉酒,擦槍走火
浴室氤氳著水汽,頭頂上方的燈光變得越來越迷蒙,蘇簡眨了眨眼睛,現在是什麽情況?
殷顥全身上下一絲不掛,而她上身隻剩下了一件內內,這澡要怎麽洗?
“老婆,我的背還是有點癢,你抓抓。”他靠在她的肩頭,眼睛不斷地向下瞄。
蘇簡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嫩白如嬰兒般的肌膚從內紅到外,她的大腦已經短路,像個機器人似的程序忽然停止了。
殷顥蹭了蹭她的頸窩,嫩滑的感覺讓他不舍得離開,本來隻想捉弄她一下的來著,此刻倒是他自己完全失去了控製,反應已經出賣了他。
“小簡……”他的聲音沙啞而又帶著一絲魅惑。
一個吻輕柔如羽毛般落在了她的肩頭,刹那間一道電流傳遍兩人的全身,蘇簡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好。
他的唇冰涼,她的皮膚溫熱,兩種完全不同的溫度交匯在一起譜成了一曲最古老的情歌。
“殷顥,不要……”
當他的手覆上她的柔軟之時,蘇簡如觸電般迅速推開了他。
“怎麽了嗎?”殷顥的動作變得更加輕,眸子上也染上水汽。
“我隻是……我隻是……”
蘇簡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隻是這樣的發展出乎了她的意料,一時間讓她反應不過來,除了拒絕兩字,其餘都成了廢話。
殷顥歎了口氣,她心裏隔著一層紗,若不把那層紗揭開,她是不可能心甘情願的接受,並且同他一起享受在一起的那種快樂的。
所以,他隻好先忍著……
“我懂。”他抱緊了她,“等到你願意的時候,告訴我好嗎?”
蘇簡閉上眼睛,她絕沒有想到他會包容她到如此的地步,眼角幾顆感動的淚水劃過,她抬手撫上他的背。
“老婆,幫我洗澡。”殷顥索性往後一躺,吃既然不行,那就看看唄。
蘇簡認命地伺候起這個醉鬼來,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笑,“好,我替你洗。”
終於在洗到一半的時候,某男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發現自己根本是自找苦吃,讓她幫他洗澡,那不等於點燃他身體裏的火還不給他滅嗎?那種感覺跟饑餓的小狗看著眼前的骨頭流口水有什麽區別?
某女也沒好過到哪裏去,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是紅的,那種小臉早就紅的能夠滴血了,關鍵是她還時常笨手笨腳地不小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讓你給我洗澡,還不如一槍崩了我來的痛快。”殷顥一臉的幽怨,三下五除二將蘇簡脫光光,然後抱著她一起衝了衝,果斷睡覺。
雖然知道他不會碰自己,可在兩人坦誠相見的一刻,蘇簡還是好想死。
這……太尷尬了吧!
某隻鴕鳥一碰到床立馬縮進了被子裏,殷顥哈哈大笑,替她找幹淨地睡衣去了。
他穿著內褲往床上一躺,一扯被子,蘇簡淩亂了……
她正在被子裏麵穿內內,突然被人扯掉被子,她的動作戛然而止,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哈哈……”殷顥憋不住,又大笑起來。
“你不是喝醉了嗎?還笑得那麽開心。”蘇簡加快速度解決自己的睡衣,然後一臉警察審犯人的姿態看向某個腹黑的大尾巴狼。
殷顥的大笑變為幹笑,接著就笑不出來了。
“老婆,我頭好痛,我們睡覺吧。”他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直接擁住了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人,還不忘把腿放到她的腿上,以無尾熊的姿態纏繞在一起。
蘇簡在心裏翻了個超級大白眼,為什麽她會遇到這麽個老公,完全沒有招架能力啊!
隔壁的房間倒不像是他們房間那般溫馨甜蜜了,林岩好不容易把秦雪彥放進了一間客房,可誰知她半夜耍酒瘋,一間一間房敲門,倒黴的就是睡在她旁邊的林岩。
“我的大小姐,求你了,讓我睡覺吧。”他頂著疲憊的黑眼圈,抱拳道。
說真的,自打畢業跟了boss,他還從來沒有低聲下氣求過人,可眼前這位姑奶奶一喝酒就脫線,他真的是被搞瘋了!
“你是誰啊!管你是誰,來,喝酒!”秦雪彥踉蹌地走了幾步,身子一歪靠在了牆上,還不忘抬手捏了捏林岩的臉蛋,“挺不錯的嘛,平時用什麽牌子的護膚品啊?給姐推薦一下,有賞五毛!”
林岩哭喪著臉,平日裏的風發意氣此刻消散全無,誰讓這女人是自家夫人的閨蜜呢!
他隻好認命!
可是誰有見過哪個稱職的助理在大年三十還要肩負照顧酒鬼的重任?!
“吵死了!”再往旁邊去一個房間,嚴修念圍著一條浴巾驀地打開房門,一臉的不耐。
林岩像是見到救星似的,趕緊鑽回了自己的房間,“嚴少交給你了。”
嚴修念腳上穿著一雙拖鞋,上半身全裸,露出肩膀上的英文紋身,頭發上還沾著水珠,不知道什麽時候左邊耳朵上的銀色耳釘換到了右邊。
也許是警察的本能,反正這些細節秦雪彥全都注意到了。
“帥哥,我看你身材還不錯,多少錢一晚啊。”她跟個女流氓似的,衝他拋了個媚眼。
嚴修念發誓,他出來混了那麽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跟他說話,他嚴修念的身邊什麽時候缺過女人,竟然有女人問他多少錢一晚?!
“要不美女你開個價,我考慮一下。”
對付流氓,那就是比她更流氓!
秦雪彥掰了掰手指頭,“我這個月的工資已經預支了,還欠了房東三個月的房租,要不我減減肥,少吃點零食,給你兩百塊!怎麽樣?”
話說完了,她還不忘露出一個八顆牙的標準微笑。
嚴修念一頭黑線,他要身材有身材,有精力有精力,她就給他兩百?!
難不成他嚴大少隻值兩百?!
“怎麽樣啊?考慮一下唄。”秦雪彥換了個更加銷魂的姿勢。
嚴修念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牛郎唄,我還是織女呢!”秦雪彥皺了皺眉,甩開他的鉗製。
行啊!這女人,真有種。
嚴修念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房間,隨即一把將她壓在門板上,俊顏迅速壓了過去,動作趕緊利落,一點都不像會憐香惜玉之人。
啪!秦雪彥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出錢,我要當攻!”
什麽?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嚴修念如同被吹得鼓鼓的氣球,隨便一個不小心,他就可能爆炸。
還沒等他開口,秦雪彥一個翻轉將他壓在了門上,隨即一個結結實實的吻就這樣落到了他的鼻子上,秦雪彥記得自己明明是看清楚的,怎麽就吻錯了地方來著。
那一瞬間,嚴修念的心底閃過一絲異樣,從來沒有女人這樣對待過他,秦雪彥卻這樣說了,並且做了。
毫無疑問,她在他生命裏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特別到他竟然想靠近她。
正當她伸出舌頭準備往下挪一挪的時候,嚴修念卻憑著本能的反應先她一步吻上了她的唇。
倚仗著他熟練的技巧,很快便拿回了主動權,而秦雪彥完全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甚至連牙齒都是他撬開的!
“該死。”嚴修念看著自己的小腹,殘存的理智讓他一把推開壁咚他的女人。
秦雪彥的酒勁過去了,迷迷糊糊的她倒在了他的腳下,半睜開的眼睛還不忘瞄了瞄,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某男浴巾下的風光。
嚴修念整張臉黑到了不行,他又不能放任她在地上睡覺,可是今天自己吃的虧若是不討回來,他還是男人嗎?!
憤怒地抱起那個小女人往床上一扔,他揉了揉頭發,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顧忌什麽。
若是在從前,他看上誰就能上誰,從來不帶半途而廢的,但是對於眼前的女人,他明明是有反應的,卻猶豫著不敢上。
是因為他珍視她生澀的反應,還是因為他念著她是嫂子的閨蜜。
肯定是後者,他確定!
裹緊了浴巾,嚴修念打算去她的房間睡,到了她的房間他仿佛置身於……狗窩!
算了,還是回自己的地盤吧!
一張大床,一男一女,中間隔了一床被子,接近早上的時候,嚴修念發誓自己是被壓醒的。
他要是知道這女人睡覺喜歡纏著別人,他一定會在中間放十床被子!
“醒醒!”他拍了拍她的臉,把她往旁邊推了推。
無奈,她力氣大得驚人,像個超級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樣死死地纏著他。
“不要走……”她呢喃著,不知道夢見什麽眼睛都變得濕潤了。
嚴修念皺了皺眉,向來玩世不恭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好奇,他側著耳朵聽了聽……
“子期,不要走……”
原來她所有的難過,所有的悲傷,所有的偽裝都是為了那個男人——沈子期?!
嚴修念的身體變得緊繃,放在兩側的手也緊緊捏在了一起,嗬,竟然是沈子期,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