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惡狼,西山祭祖
殷顥將地上收拾幹淨,自己圍上圍裙做了晚餐,蘇簡則在客廳陪著還沒緩過神來的蘇母。
“他找你幹什麽?是不是為了上次小媽的事情說你了?”蘇簡一想到,清眸便染上幾分憤怒。
蘇母搖搖頭,失望而傷心,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為別的女人對她始亂終棄,試問換在哪個女人身上能受得了?
沉寂了這麽久,突然一通電話打過來,她能不吃驚嗎?!
“不要理他,我早就當沒了這個爸爸。”蘇簡粉唇微抿。
殷顥將餐桌收拾好,對母女二人招手道:“媽,小簡,先吃完飯再說。”
蘇母欣慰而又感激地看了殷顥一眼,走到位置上坐下,殷顥則抱著蘇簡放到椅子上。
“我又不是殘疾人,隻是扭了個腳,還能走的。”蘇簡嘀咕道,心裏卻很甜。
“明明是故意的,還不知道拿捏個輕重,我聯係了醫院,明天帶你過去。”殷顥假裝生氣道,語氣卻滿是心疼。
吃飯的空蕩,見蘇母時而歎氣,時而放下又拿起碗筷,殷顥開口問道:“媽,怎麽了?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合胃口?”
“不是。”蘇母索性放下了碗筷,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對殷顥她早就當是自己的孩子了。
“小簡的爸爸,說今年年前要去西山祭祖,讓我們母女倆也去。”蘇母喜憂參半,喜是因為蘇建國想起她了,而憂則是擔心女兒。
蘇簡聞言,麵色果然不太好,“三年了都沒提過讓我們去,偏偏這次小媽來過倒讓我們去了,就算我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小媽想讓你難堪。”
“你小媽是什麽人,我心裏也清楚,可是這電話是你爸爸打來的。”蘇母還是不死心,試圖勸服蘇簡。
蘇簡打斷她的話,淡漠的臉龐寫滿了不樂意,“媽,你到底要吃多少次虧才能明白,爸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們!”
“他要是在乎我們會讓小媽把我們趕出蘇家嗎?他要是當你是妻子,會看你受了那麽多委屈置若罔聞嗎?他要是當我是女兒,會讓蘇歡和沈子翰結婚嗎?”蘇簡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碗摔在桌子上,氣得全身發抖。
蘇母知道她心裏的委屈和痛苦,她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抹著眼淚。
殷顥拍著她的背,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替她順毛,“不氣了,都過去了……”
雖然因為沈子翰吃醋,但是他更關心她的喜怒。
蘇簡頭抵在殷顥的胸膛,恨不得這個保護傘能夠替她擋去一切風雨,因為她真的累了!
“既然蘇伯父說了,那我們就一起去,無論有什麽事,都有我在。”殷顥俯首,最後一句話像是故意說給蘇簡聽似的。
“不去。”蘇簡冷冷地打斷。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天會是什麽樣的場景,鄧翠蓉的冷嘲熱諷,蘇歡和沈子翰的各種秀恩愛,她在蘇家待了十八年早就受夠了不是嗎?
好不容易脫離了他們,她又怎麽會回去。
蘇母一臉為難,殷顥給了她一個眼神,“媽,你放心吧,小簡交給我。”隨即他背著蘇簡做出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
蘇母當即會意,總算露出一絲安心。
殷顥抱著她離開,兩人驅車回到家中,馨黃的燈光灑在地板上,周遭的暖氣溫暖了手腳,電視裏正放著不知名的片子,蘇簡卻窩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想逃避,我就保護你,甚至可以讓你一輩子不去麵對他們。”殷顥好聽地聲音響起,他拎著藥箱替她處理紅腫的腳踝,“但是,你願意躲起來生活一輩子?”
蘇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美眸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如果你決定麵對的話,我陪你一起麵對,我保證,以前的噩夢都過去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給你半點臉色看,更沒有人敢說你一句不好。”殷顥湊到她的眼前。
“我不想依賴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蘇簡冷靜地應道。
殷顥勾起一抹笑,“可是我想讓你依賴啊,老婆依賴老公不是應該的嗎?”
蘇簡皺眉,這人怎麽死腦筋,明知道三個月後兩人就要分道揚鑣,幹嘛還在她身上浪費心血。
“殷顥,你是不是傻?”她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殷顥順勢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如果你喜歡我這麽傻,我寧願在你麵前傻到永遠。”
蘇簡微微錯愕,似曾相識的話語,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感動了,但是同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有種讓人不得不信的力量。
“不稀罕。”她狠心別過頭。
殷顥索性低著頭蹭了蹭她雪白的頸窩,“不要不稀罕嘛。”
蘇簡頓時覺得天花板上有一群被肉麻死的烏鴉正要落下,他什麽時候也會撒嬌了?!
“殷顥,你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殷顥?”蘇簡無力推開他,隻能任其幼稚的行為。
殷顥倒是對這種吃豆腐的方式很樂意,他把她往裏麵推了推,自己躺在旁邊抱著她,“說說,你認識的我是什麽樣的?”
“嗯。”蘇簡認真地想了想,“大家都說你是跨國集團的總裁,身家十幾位數,脾氣陰冷暴躁,還很嚴肅。”
看著女人鄭重的小模樣,殷顥忍不住大笑起來,“那你覺得他們說的對嗎?”
“非常……不對。”蘇簡白了他一眼。
真是誠實,殷顥捏了捏她的鼻子,將她摟緊了幾分,兩條腿還夾著她的,小心地避開了她的腳。
“別管別人怎麽說,你隻要記得我是你老公就好。”殷顥卷起她的一縷發燒在手中把玩,“小簡,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三年前那個雨夜,你為什麽會突然跑去找我。”
蘇簡心裏一頓,應道:“找你扯證啊,還能做什麽?”
“為什麽偏偏是那天?”殷顥裝作無意,心卻因為早上的那則舊新聞而難受很久。
因為蘇歡和沈子翰的婚禮也是在那天舉行的關係嗎?
那天……蘇簡記憶中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打得她的臉很疼,身上也疼。
但那些疼都比不上心裏的疼。
一想到那天的遭遇,她的身體又開始輕顫,殷顥在她的胳膊上搓了搓,安慰道:“傻瓜,因為那天是我們注定的好日子,這都不會回答,以後指望你說點好聽的話怕是不可能了。”
蘇簡被他輕鬆的樣子帶偏了,她轉個身托著頭麵對他,壓住心底的內疚,“那你呢,為什麽毫不猶豫地就答應我了?別跟我說你喜歡我,我才不信。”
“果然是女警花,精明得很啊。”殷顥看她一副福爾摩簡的樣子,索性順著她,“我欠了你一條命啊,還你一張紅本子也是公平啊。”
“就知道,商人果然狡猾。”蘇簡躺平了,平靜地麵容上有些失落。
兩人就這樣一起躺了許久,也許是白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反而睡不著了,忽然,殷顥抱起她,“走咯,洗澡去。”
蘇簡俏臉一變,該不會他給她洗澡吧?
“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雖然我很想。”殷顥唇邊的笑意壞壞的,深邃的眸中還有一絲認真,“如果你也想的話,我不介意為你效勞。”
蘇簡差點就被美色所迷惑,她憑著僅剩的理智指了指門口,“出去,關門,謝謝。”
殷顥撇了撇嘴,“好狠心的老婆。”
他慢吞吞地往外走,背後蘇簡跟防狼似的目光正陪著他消失在浴室門口,關上門的一刹那,他看了看手裏的衣服,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半個小時後,蘇簡掙紮著從浴缸裏起身,艱難地穿上防滑的拖鞋。
“沒怎麽用力啊,怎麽還那麽痛。”她擰了個毛巾放在腳踝綁著,開始滿浴室的找衣服,“衣服呢?”
拖著疼痛的腳,蘇簡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可是找遍了整個浴室也沒見到有一塊可以遮掩的布。
怎麽辦?蘇簡拿著毛巾在身上比對,根本就是遮住了後麵遮不住前麵,遮住了上麵下麵就走光了……
“殷顥……”萬般無奈之下,蘇簡也不矯情,直接喊道。
殷顥正細心地給蘇簡挑睡衣來著,剛才那套棉質的實在是太……保守了,應該挑點有意思的。
“怎麽了,老婆?”他邊回應,邊拿了一件真絲的浴袍和一件白色的小褲褲,嘴角藏著狐狸般狡猾的笑。
他一想到蘇簡穿著這個跟他睡覺,心都被填滿了。
“我沒拿睡衣,你能幫我一下嗎?”蘇簡掐著腰,對自己的智商都無奈了。
“來了。”殷顥打開門,隻伸進去一隻手。
蘇簡趕忙拿過來,“謝謝。”
“這是什麽鬼?”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色打底粉色碎花將她的皮膚襯得極白,腰間的帶子完美的勾勒出S形曲線,隻是胸前的料似乎差了點。
蘇簡拉開衣服往裏麵看了看,還不錯啊,隻能怪這衣服太大了。
“好了嗎?”殷顥已經迫不及待了,幽暗的眸子被一把火點的亮亮的。
“嗯。”蘇簡應了一聲,剛開門就被人騰空抱起,嚇得她險些驚呼出聲。
殷顥隻著襯衫,兩人之間隻有兩層布料,某個心機男竟然還沒給自己的老婆拿上麵的內衣……
“小簡,我餓了。”見她麵若桃花,唇紅齒白的模樣,他幾乎是把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