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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參詳參詳

  “再念一遍。”


  李重進扭了扭腦袋,享受著絲裙之下妻子軟乎乎的大腿。


  自母親去世後,李重進是愈發喜歡躺在妻子的大腿上,或是聽妻子念念書,或是與妻子聊聊家常。


  “這一章都念了兩遍了,還要念啊?”翟氏輕輕拍了一下李重進的大腦袋,嗔怒道:“別扭,癢!”


  李重進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嗅著妻子身上淡淡的薔薇花香:“我喜歡這一章,再念念。”


  “真拿你這冤家沒辦法。”翟氏將手中的尉繚子翻回前一頁:

  “將帥者。心也;群下者,支節也。其心動以誠,則支節必力;其心動以疑,則支節必背……”


  清脆的朗讀聲洋洋盈耳,李重進舒服地合上眼,今日是難得的休沐日,自然要好生休憩一番。


  聽著聽著,李重進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先是一隻大手搭在妻子的纖腰上,接著嘴也開始哈著熱氣。


  “哎呀,別鬧,天還亮著呢!”感受到腿上的騷動,翟氏將書扔到了一邊,卻並未製止李重進。


  李重進的動作愈發大膽起來,全然忘了臥房的窗戶還是開著的。


  深秋難得的暖陽斜斜照進屋內,陽光溫暖但有點點刺眼,翟氏舉起玉手遮住雙眼,臉色酡紅。


  正當李重進打算更近一步時,院外李延順的大嗓門卻將屋內的旖旎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


  “爹爹,宮中的內侍到了,陛下請爹爹立刻進宮!”


  翟氏急忙推開李重進還在施怪的粗糙大手:“你快起來,大哥兒來了!”


  在幾個繼子麵前,作為後母的翟氏一貫維持著矜持的外表,若是讓繼子李延順看到這一幕,日後自己還如何與他相處啊!


  “嘁,真是壞我好事。”李重進依依不舍地爬起身來,對著屋外大吼道:“你就在院外不要走動,我馬上就來,聽到沒有?”


  “唉,孩兒就在院外等著爹爹。”


  翟氏聞言放下心來,先是稍稍整理自己的衣裙,而後起身替李重進撫平衣袍上的皺褶:“陛下在休沐日召見你,必然是要緊事,你要好生應對。”


  李重進撐開雙手,令妻子更方便整理:“你且放心,我去去就回,看看到底是什麽事令那郭大郎這麽急。”


  “這麽稱呼陛下當真好嗎?”


  “嗨,當年他還流著鼻涕,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天天和我玩摔角,私下裏叫他聲郭大郎有何不可?”


  對於自幼相識的郭榮,李重進當著愛妻的麵可不會用尊稱來稱呼他。


  鳳目白了李重進一眼,翟氏輕聲說道:“晚上你想吃什麽,我下廚做給你吃。


  “嘿嘿,晚上吃你!”


  告別妻兒,李重進跟著內侍趕赴了皇宮。


  在路上,內侍向李重進稍稍解釋了郭榮召見他的原因。


  之前在幽州以北糾集部族,做出南侵舉動的契丹國主耶律璟,已經帶領部下北上捺缽了。


  所以郭榮此次召集重臣,便是準備商議後續的軍事部署。


  契丹此時雖有三座京城,但並無固定的政治中心。


  按照傳統,契丹國主會隨四季的變化,帶領大臣和部下在契丹境內巡視和狩獵,這就稱為“捺缽”,國主捺缽的行在(行宮)便是契丹國的政治中心。


  此時正是冬季捺缽的時候,契丹國主在幽州召見各部頭領,而後北上永州廣平澱,趁機放出點要南侵的風聲刺激下鄰居,最是正常不過了。


  李重進聞言也是鬆了口氣,若是要與契丹全麵開戰,他必然是領兵出戰的主要將領之一。


  他很清楚,以當今禁軍的戰力,尚不足以與契丹騎兵爭鋒,沒有將軍願意打一場必敗的戰爭。


  等李重進匆匆趕到,垂拱殿中除了高坐上首的郭榮外,三位樞密使,以及殿前司的張永德也都在。


  見人已到齊,郭榮高聲說道:“想必諸位也都知道,契丹國主已經北上捺缽,對於河北的邊防,諸位若有想法,不妨提出來,諸位當集思廣益,想個穩妥的法子出來。”


  郭榮受不了每次契丹放點風聲出來,朝中就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又是忙著調兵,又是忙著遣將,幾個大臣還要就出兵的細節相互扯皮,毫無中原王朝的風範。


  作為中原的皇帝,郭榮當然也想帶兵北上收複燕雲,消滅契丹,一勞永逸地解決契丹問題。


  可他更加清楚,以周朝當前的國力,連收回燕雲都極為困難,消滅契丹那更是鏡花水月。


  郭榮退而求其次,有沒有什麽防守的好法子,不用每次秋冬季節都這麽手忙腳亂呢?

  座下的五位重臣都清楚郭榮的心思,盡皆陷入沉思,即便是心裏沒主意的,也會裝作思考的樣子。


  片刻之後,魏仁浦當先說道:“臣有一個法子,可解河北邊防之困局。”


  郭榮環顧座下,見其他四人還在思索,便對魏仁浦點了點頭:“那魏卿便說來聽聽。”


  魏仁浦道:“冀州之北有胡盧河,橫亙數百裏,可疏浚以限契丹騎兵奔突。”


  此時的冀州便是後世的冀縣,也就是河北省衡水市的冀州區,此時防禦契丹的戰線,都快退到河北的南部了。


  見郭榮沉吟不語,魏仁浦從袖中掏出折疊好的地圖道:“這是胡盧河左近之地圖,陛下一覽便知。”


  內侍接過地圖,平鋪於案上。


  郭榮定睛一看,冀州兩邊的易州和滄州如兩個大拳頭一般夾擊著契丹,深入契丹境內,而在中間卻凹陷了一大塊區域,讓契丹的國土向前有一個較大的突出部。


  這個突出部的底部,正是冀州,冀州以北不到百裏,便是呈西南東北流向的胡盧河。


  魏仁浦適時地講解:“易州多山,地勢險要,滄州多水,河網密布,契丹若是大舉入寇,騎兵僅可從正中的冀州南下。


  若於冀州以北拓寬胡盧河之河道,我軍則可據河而守,契丹多為騎兵,並無水軍,如此僅需派三千精銳駐守,即可阻擋契丹千軍萬馬!”


  魏仁浦的法子令郭榮大為滿意,因為按照他的說法,隻需花費極小的代價便可守住契丹了。


  三千精銳而已,灑灑水了。


  當然郭榮不會聽信魏仁浦的一家之言,令內侍將地圖傳了下去,讓其他四位重臣也參詳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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