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的一天（6）

  有人聽到顧排這樣一說趕緊的向周圍的人借筆記補抄著漏寫的地方，我坐在馬紮上活動著發酸的手腕和手指，轉動著脖子看著周圍交頭接耳對著內容的戰友，旁邊錢一忠問我。


  “你都寫下來了？借我抄抄。”


  說完就把本子拿過去抄了起來，我伸過去一看，哥們，你牛！一共十條內容，每條就寫了頭一句，這些內容說多不多，但是在極短的休息時間內全部補上有點夠嗆！


  5分鍾的時間很快過去，顧排帶著三個排長和班副開始進行檢查，發現有漏寫、記錯的地方做上標記讓補上，等快轉到我這邊時，錢一忠停止了書寫，把本子給我，長長舒了口氣，排長拿起我倆的本子翻看起來，


  “不錯，沒有漏記和寫錯的地方。”


  “大家把這十條利用下午剩餘的時間加深下記憶，晚上進行抽查！”


  啊？還要背下來，我被逼著來當兵還要和在學校一樣背書，我就是當初不願學習在學校耍著小聰明每次考試勉勉強強過關，才上的中專，繞了一圈又要學習了！沒法子，硬著頭皮背唄。


  屋子裏響起了默背條令的聲音，我托著頭嘴裏讀著條令，填鴨式的往腦袋裏塞著，就在記得頭暈目眩時，樓道裏響起了哨聲。


  “二連新兵，體能訓練！”


  我們把本子放入櫃子，馬紮塞回床底，就準備下樓，

  “把衣服裏棉衣棉褲脫了。”


  排長的話響起，大家就地脫起了衣服，隻穿著襯衣和外套，頭戴單帽在樓前集合完畢，剛出營房大門，冷風嗖的吹過來，我冷不丁的打了幾個寒顫，真冷，站在隊列中正瑟瑟發抖著，


  “二連新兵，目的地：大操場，跑步走。”


  我們在排長的帶領下小跑來到昨晚下車的大操場上，團部大樓前紅旗在寒風中飄動著，大樓門口的崗哨端著槍站著，在寒風中一動不動。


  在操場上，已經有老兵和別的連的新兵在訓練著，操場上空飄蕩著口號聲和呐喊聲，在操場邊站定後。


  “今天體能訓練不多，沿著操場慢跑3圈，活動下身體就帶回。”


  排長說完喊著口令就帶著我們跑開了，邊跑邊喊著“一二一、一二三四～”我們扯開嗓子喊著，時不時有老兵的隊伍超過我們，路過我們時喊起了比我們更響的口號聲，

  “我們別給老兵看不起了，我們來個比他們響的～一二三四～”


  在排長的帶動下，我們梗著脖子喊了出來，旁邊別的連的老兵隊伍帶隊的排長一看，瞬間來了精神。


  “虧你們還比人家多練了一年，給群新兵壓下去了，好意思嗎？一二三四～”


  就這樣我們兩支隊伍較著勁，來回的壓著對方，直到大家嗓子都有點啞的時候，兩位排長像商量好的一樣往不同方向帶開隊伍，才結束這場一二三四的比拚，放鬆下來的我們這才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沉的，我小聲問旁邊的新兵，


  “我們跑了幾圈了？怎麽三圈到現在還沒跑完？”


  “我哪知道，光顧著和老兵比嗓門了，誰還記得圈數！”


  “我們已經跑了四圈了，還要半圈就五圈了！我們被排長和老兵坑了，你們回頭看看，身後落下不少人了，就剩我們十來個人跟著排長跑了。”


  我喘著氣回頭一看，隊伍稀稀拉拉的，拉的老長，班副在隊伍的最後集合著掉隊的新兵，手裏還扶著個捂著腰兵，估計那個兵是跑岔氣了。


  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排長拐了個彎從跑道上來到中間的一塊沙地上，慢走了起來。


  “大家慢慢的走走，不要停下，剛跑完步不能一下子停下休息，大家學著我的動作緩解下身子！”


  我們前麵的十幾個人自動的排好隊列學著排長的樣子做著擴胸運動，


  “邊走邊吼兩嗓子換換氣。”


  張班長站在一邊朝我們喊道，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三個班長拿著個小本本記著什麽，還時不時指著我們商量著，我豎起耳朵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奈何周圍聲音太大始終沒聽清，隻大概聽到句“可以好好的培養下.……”


  橫穿過操場再折返回來，排長讓人把隊伍集合起來。


  “大家今天體能訓練不錯，超出我的意料，沒想到這批新兵裏有不少人能一開始在這裏跑滿五圈，途中還能和別的連幹上那麽幾嗓子，我很滿意！一班長隊伍帶回洗漱下，休息下！”“是！所有人都有，向右轉，齊步走！”


  “解散！”


  回到宿舍脫掉濕透的衣服，拿起毛巾把身上的汗擦幹淨，來到洗漱間洗了把臉，看到有人用冷水擦著身子，我沒敢嚐試，晃悠著回到宿舍穿上棉衣，拿起搭在暖氣片上的外套套上，北風這點比南方好，天冷屋內供暖，外麵再冷回到屋內穿著短褲背心都嫌熱。


  我坐在馬紮上背起條令，周圍聊天的一看趕忙拿出筆記本背著，晚上還有場難關呢。


  晚飯過後，自由活動時間沒有人四處亂轉，全都拿著筆記在背著，班排長開完會回到宿舍一看，樂了“呦，這麽刻苦呢！”


  我們抬起頭傻笑著，不知道怎麽接話，總不能說為了晚上不被練而努力背書吧！


  “那行，晚上8點我們開始檢查大家複習的成果！”我一看時間，還好，還有段時間能加深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