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瘋言瘋語
24瘋言瘋語
楊宜在超市工作，倒也遇見不少這樣倚老賣老的老人，對於這樣的老人你還真沒有辦法。因為，你對他們溫柔點，他們會得寸進尺，你對他們凶點，他們會直接在地上撒潑耍賴，這一點你還真拿這些老人沒辦法，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大媽，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楊宜站到老太太的麵前，本著臉問道。
“哼！”老太太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但是眼睛還是那樣斜著看著楊宜，隻不過這一次，楊宜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安。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
“你已經死了，你還回來做什麽！”老太太用手指著楊宜的鼻子，隻是老太太是坐著的，而楊宜是站著的，不然說不定還真就指到了楊宜的鼻子上。老太太說的惡狠狠的，而且是突然伸出手，把楊宜嚇了一跳。
“你，你想幹什麽！”楊宜心中怒火已經快壓製不住了，楊宜固然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可是，善良的人也是會發怒的，更何況，楊宜現在已經是心煩意混亂的了。
老太太突然嘴角上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指著楊宜的鼻子繼續說道：“你會遭報應的，你會被天打雷劈的，我告訴你，你死了活該，活該！”老太太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她顫抖著手指指著楊宜的鼻子，兩隻眼睛這時候像是噴出火一樣，麵對著楊宜，老太太不知道是有多大的仇恨。如果，此時路過一個不知情的人的話，一定會以為楊宜這是在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可是楊宜心裏明白，這老人好像有點不對頭。
正常的老人那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人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來，楊宜看著老人的指著她的手，她一怒之下揮手打開了老太太的手指：“喂！不要因為你是老人我就要讓著你，你別這麽過分！你究竟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罵我？”
“你這個死鬼，你已經死了你還回來幹什麽？你害的人還不夠嗎！”老人再一次用手指著楊宜的鼻子，繼續的罵道：“你死了，死了，死了！”老太太連續的說了三個死了，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楊宜，楊宜忽然心中的怒火減半，因為她好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麽。
“你死了，沒死，死了，沒死，死了……”老人這時候突然像是一個做錯是的小孩子一樣，一副恐懼的眼神看著楊宜，雙手蜷在胸前，那樣子很是可憐。
但是楊宜此時心中所想的絕對不是這個老太太，而是剛才的她那句你已經死了的話！或許，這並不是一句罵人的話，也許從這個老人的嘴裏說出來，也許還另有深意。
老太太，依舊是斜著眼睛看著楊宜，但是這一次，她的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隻有恐懼，剛才的那種淩厲的目光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剛才的那個指著楊宜大聲痛罵的老婦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這個老人家。
“死了，已經死了！”楊宜喃喃的重複著，難道說……，楊宜的腦子在不停的旋轉，既然這裏是六裏村，如果自己真的是從這裏出生，那麽說這個老太太嘴裏的死了的人，難道真的是指我？莫非麵前的老人知道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嗎？還是說，她認識我或者說是將我認出來了？
“大媽，你認識我嗎？”楊宜這時候心中的憤怒早就拋掉了九霄雲外去了，一想到可能有人知道她，並且還認出了失蹤已經的自己，這該是一件多麽能振奮楊宜此時已經疲憊不堪的精神呢？
老太太聽了楊宜的話開始搖頭，嘴裏不停的說：“我不認識，我不認識你！”同時把臉使勁的往另外一邊別過去。
“難道這是一個瘋子？”楊宜的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失望，難道說這是一個瘋婆子嗎？看著老太太的行為，也的確是一個瘋子所做的。楊宜多少有點失望，因為麵對一個瘋子，她說的話還能相信嗎？
但是，楊宜轉念一想，又覺得未必不能從這個老太太的嘴裏問出一些什麽來。因為這個老人顯然是認出了自己，如果說老人真的認錯了或者是發了瘋病了，那也對自己沒有什麽損失，所以，楊宜又繼續的問，這一次語氣已經變得溫和的多了，像是一個在哄著小孩子時候的語氣：“老奶奶，你認識我嗎？”
隨即，楊宜還擺出了一張笑臉來，可是，她又後悔了，因為這個時候的她還能笑的出來嗎？自己已經是苦大仇深了，怎麽可能還能笑出來，頂多就是皮笑肉不笑，跟做鬼臉似的。
“我不認識！我不認識你！你是鬼，我不認識鬼！”老太太厭惡的往一側挪了挪身體，可是凳子就這麽大，她能往哪裏挪，可是她還是不斷的想要避開楊宜。
老太太的話好似認定了麵前的這個人本來就應該死的，為什麽呢？楊宜現在也說不準自己是不是搞錯了，畢竟，她失蹤的那年可能是十二歲或者是十三歲。當然了，如果中間真的像柳瑩瑩分析的那樣，自己曾經被拐賣過，那麽當年離開這裏的年齡可能就沒有十二歲或者是更少，要是這樣的話，對麵的這個老人還能認出自己來嗎？
很顯然，這個老人一定不是自己的奶奶或者外婆，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至親的話，見到自己失蹤的孩子失而複得，那一定是喜極而泣的，而不是這般情況。
楊宜想的很多，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就連外婆這樣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
“老奶奶，您別怕，我不會傷害您的，您認識我嗎？”楊宜還是不死心，雖然有很多種可能，楊宜是搞錯，但是仍舊同樣有很多的可能性證明，楊宜的直覺是正確的。
就在剛才，楊宜走進店中的時候，老者還向自己打招呼來著，雖然楊宜沒有聽清楚，但是，憑感覺，那時候的老者絕對是正常人，要不然，楊宜不可能傻乎乎的跑過來跟一個瘋子在這裏較勁不是。
那個時候老人精神是正常的，那麽是什麽理由讓她突然變的瘋狂了起來，讓她的瘋病又發作了呢？當然，這個誘因一定是楊宜自己，那麽難道自己真的長得像一個已經死去了的人嗎？
這也太巧合了吧，這種巧合能有多大？自己來到一個可能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尋找記憶，結果就被人誤認為另外一個長相十分相似的人，那麽這種可能真的太小了吧！
在一個和自己有關係的地方出現一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人，這種概率是不是能中千萬彩票了呢？
楊宜心念轉動，如果說這個人真的不是自己，真的是這個老人認錯了的話，那麽那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人會是誰呢？按照剛才的推測，老太太口中的這個已經死去的人莫不是和自己有著聯係？楊宜的思維在高速的運行著。
“那個人，難道說，難道說是自己的母親嗎？”這樣一想，楊宜似乎更加的急切了，她特別的想知道老人口中的那個她是誰！是不是自己！有著怎樣的過去呢？
“你走開，走開！”老人渾身顫抖：“我不認識你，你！就是你！你這個害人精！”雖然老人的嘴裏一遍一遍的說著不認識，可是，前後反複，這是明顯的矛盾啊！
楊宜雖然心中疑慮叢叢，可是，麵對一個失心瘋的老人，她又能怎樣呢？看來是該放棄了，楊宜想著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準備走，既然對麵的是一個瘋婆子，就算再問又能問出個什麽來呢？
她心中有無數個問題，麵對這個老太太，楊宜也有著各種期望，可是，終究，她還是選擇了放棄，當然了不願意放棄，楊宜不想也不能再問下去了，雖然她真的希望老人能說出一點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放棄吧，這或許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另外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楊宜動了惻隱之心。老人既然如此害怕她，她又何必一直的站在她的麵前讓她驚嚇成這個樣子呢？
反正已經來到了這裏，既然那個黑影對自己說過這裏有我的過去，那麽我必然會在這裏找到我的過去，我又何必急於一時呢？麵對一個已經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老人，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呢？
楊宜轉身走開，誰知到身後突然傳來了老太太的一聲怒斥：“你這個死鬼！你害死了我的孫子，你這個狐狸精，狐狸精！”
老人突然之間又變的狂怒起來，這讓楊宜為之一驚，雖然楊宜已經知道麵前的這個老太太其實就是一個精神病，此時不管她做出怎樣的舉動來，都不需要為此大驚小怪的，可是，剛才還是一副驚弓之鳥的老人此刻突然之間又歇斯底裏的衝著楊宜狂吼，這轉變也太快了，而且，對於一個精神病人來說，歇斯底裏其實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因為，這代表著精神病人可能隨時都會暴怒，這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精神病人發狂之後，往往會變的力大無窮，即使是一個孱弱的老者，這也絕對就是一種令人汗顏的力量。
所以，當一個精神病人呆呆傻傻的安靜的做著，這才是最安全的。
麵對發狂的老者，楊宜的心就開始有些恐懼，因為她也害怕對麵的老人會隨時衝過來，眼下，這店裏沒有一個客人，而因為天氣寒冷，門口掛了厚厚的棉質的門簾，這樣既能擋風還能有一定的隔音的效果。所以，要是這老女人發起飆來，楊宜還真不好對付。
雖然楊宜是一個和死屍背對背睡過覺的人，雖然楊宜是和猛鬼麵對麵交過手的人，當然了，楊宜除了逃命什麽也沒做，但是還沒有被嚇傻，這足可見楊宜的膽子之大。但是，在麵對這樣的一個隨時可以暴走的瘋子，楊宜的心裏還是沒底的，其實在麵對鬼魂和一個精神病人的時候，那種恐懼其實是不一樣的，雖然都是恐懼，但是兩者還是有所區別的，具體什麽樣子的區別，等待各位有機會自己好好的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老太婆似乎要把眼角都給瞪裂開來，麵容扭曲，本來那張老臉上就已經是皺紋對壘了，這樣一來倒是平添了幾分詭異。
“狐狸精，你害死了我的孫子！”老太婆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不過楊宜感覺再不走，後果可就嚴重了。
而且在聽到老人的這句狐狸精和害死我孫子之後，立刻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副這樣的畫麵，一個癡情的平庸的男人，一個長相妖嬈舉止輕佻風騷的女人。那個男人為了女人奉獻出了一切，但是還是無法滿足女人的欲望，這時候，女人又找到了另外一個更好的歸宿，於是毫不留情的拋棄了男人，這個男人因為巨大的打擊之下，一蹶不振。然後整天對於那個輕佻的女人念念不忘，始終還想著再度找回她，找回那段他自以為很美好的愛情。
可是，試了幾次最終無果，於是，絕望的男人就想到了自殺，接著一幕狗血的場景出現了，這個男人真的自殺了，為了那個女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那個女人卻對此不屑一顧，甚至連一點震驚都沒有。
“難道說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楊宜心中想著：“看來真的是老太婆認錯了人，錯吧自己當成了那個害死她孫子的狐狸精了。我哪裏像了，”瞬間，一個濃妝豔抹，穿著暴漏，搔首弄姿的女人出現在楊宜的麵前。楊宜這回知道自己是犯下了多麽嚴重的一個錯誤，她壓根就搞錯了，這裏不是六裏村，而隻是六裏村所在的小鎮而已，這個小鎮所管轄的村子可能就有十來個或者幾十個，原來是自己錯把這裏當成了六裏村。
楊宜心中暗罵了一句：“我有那麽賤嗎？”可是，當下楊宜還是趕緊離開這裏。
結果，那個老太婆突然踢開了麵前的電熱器，電熱器瞬間就被老太太給踢飛了，這時候，楊宜剛剛把身體往後挪了一步，可是老太婆已經逼近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