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唐突之人
8唐突之人
“醫院？”柳瑩瑩擔心的看著楊宜：“小綿羊，你真的生病了啊。”
楊宜看著柳瑩瑩那一副訣別的表情，就用手指在柳瑩瑩的腋下戳了一下說：“拜托，別用那種看一個將死的人的眼神看著我行不行啊！”
“你昨天就說你不舒服，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了？”柳瑩瑩疑惑的看著楊宜，並沒有在楊宜的臉上或者是身上發現一個病號應該有的氣色和精神狀態，於是有些無措的看著楊宜。
“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去檢查一下眼睛。”楊宜的話還沒說完，柳瑩瑩的那張臉已經湊到了楊宜的眼前，之見柳瑩瑩瞪著雞蛋大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楊宜的眼睛。
楊宜被柳瑩瑩這麽看的十分的不舒服，稍稍的側了側身說道：“哎呦，你別用你的大睫毛在我的眼前忽閃忽閃的嗎？看的我都頭暈了。”
“你的眼睛怎麽了，出了什麽問題了嗎？”柳瑩瑩縮回脖子問道。
楊宜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是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楊宜有些犯難的說道，因為她真的不知道眼睛究竟是怎麽了。既沒有感覺到發脹，也沒有感覺到幹澀，什麽感覺都沒有。
“幻覺？”柳瑩瑩詫異的看著楊宜，追問道：“什麽樣子的幻覺？”
楊宜想了想說：“好像就是一團黑影。”楊宜並沒有說是一個人形，並非是楊宜有意隱瞞，而是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黑影更合適一些。
柳瑩瑩用手托著下巴想了想說：“眼睛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啊，什麽感覺都沒有，就是總出現黑影，所以我才擔心是不是我的視力出現什麽問題了。”楊宜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哎呀！”柳瑩瑩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後一臉擔憂地說道：“小綿羊，你是不是……”話鋒又被柳瑩瑩給壓住了，但是臉上一臉的驚慌。
看著柳瑩瑩的這幅表情，楊宜也有點吃驚，趕緊問道：“我怎麽了？”
“應該沒事的，沒事的。”柳瑩瑩趕緊擺手否認。
“你這是怎麽了？一驚一乍的。”楊宜說道：“想到什麽就說吧，你在幹嘛呀這是。“
“我剛才想到了……”柳瑩瑩頓了一下說：“會不會是你這裏出了問題？”柳瑩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心虛的說道。
楊宜看著柳瑩瑩的動作，心下有些不悅：“我說你這妮子怎麽就聯想到我精神除了問題呢。”
“誰說你精神出現問題了。”柳瑩瑩趕緊反駁：“我是說，會不會是腦子出現了問題了。”
“這還不都一樣？”楊宜差點被柳瑩瑩給氣樂了，但是轉念，楊宜就似乎明白了柳瑩瑩的意思了。
“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會不會是你的那根神經出現了問題，比如腫瘤什麽的，然後壓迫了視神經……”說道這裏，柳瑩瑩的語氣越來越輕，到最後就連點聲音都沒有了。
楊宜還從來都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這時候一聽柳瑩瑩的話，雖然是瞎猜的，但是還是挺有道理的，楊宜頓時就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一看到楊宜的臉色，柳瑩瑩才知道自己的這話說的有多麽的不合適，趕緊寬慰道：“小綿羊，我都是胡說的，瞎猜的，你別害怕，放心吧，你沒事的。”
楊宜是真的被嚇的說不出話來了，如果柳瑩瑩是順嘴胡說倒也沒有什麽，隻是她說的並不無道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聽過，要是那樣的話基本上就等於告訴楊宜趁著病情還沒有加重，就自行了斷吧。楊宜是沒有錢來治療的，而且，楊宜雖然覺得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也沒有往這麽嚴重的方向想過。這時候，楊宜感覺心都被揪了起來。
柳瑩瑩還在繼續的安慰楊宜：“哎呀，這都是瞎猜，明天去檢查了不就知道了，別這樣，要不然沒病都被你給嚇出病了！”
“都怪我不好，我瞎說！”柳瑩瑩用手輕輕的拍著自己的嘴唇，懊悔的說道。
剛一聽到柳瑩瑩的這話，楊宜真的是嚇的不輕。可是，現在她漸漸的平複了下來。自己醫院還沒去呢，什麽病還不知道，連醫生的麵都沒看到，怎麽就、嚇成了這個樣子，在看到柳瑩瑩一臉懊悔的仿佛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似的，楊宜也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行了行啦，別打了，再打都成香腸嘴了。”楊宜拉住了柳瑩瑩的手。
“小綿羊，別害怕啊，都說好人有好報，你肯定會有好報的。”柳瑩瑩拉著楊宜的手，說道：“捐款，做義工你什麽沒做過啊，放心吧，老天爺不會這麽不開眼的。”
柳瑩瑩拉著楊宜的手很熱，楊宜瞬間就覺得很溫暖，人生在世有一個至交好友該是多麽的幸福。
“剛才我是真的被嚇到了。”楊宜說道。
“小綿羊，相信我，這世界上是有好人好報的，放心吧，你馬上就要否極泰來了。”柳瑩瑩湊近楊宜的耳朵邊說道。
“什麽否極泰來？”楊宜迷惑的看著柳瑩瑩，不知道這小妮子又在搞什麽鬼。
“我是說，你受的苦夠多的了，很快你就要得到命運給你的補償了。”
“且！”楊宜不屑的說：“怎麽得到，中大獎？”
“就知道錢錢錢！”柳瑩瑩嘟著嘴說：“這世界上還有比錢更好的東西。”
楊宜一怔：“有比錢更好的東西？我還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比錢更好的東西。”
“愛情！”柳瑩瑩神秘兮兮的說道：“愛情要比錢更好，一個男人對你的完美無瑕疵的愛。”柳瑩瑩這會兒已經又開始遐想中：“一個長得好像樸海鎮一樣騎著黑馬的王子，牽著小綿羊的手。啊，太美好了。小綿羊，你的幸福就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楊宜眼皮下耷拉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囧字：“憑什麽別人是白馬王子，我就是黑馬王子？“
柳瑩瑩狠狠的白了一眼楊宜說：“笨蛋，騎白馬不保險，要是唐僧怎麽辦。”
“唐僧怎麽了，唐僧也挺帥的。”
“哈。”柳瑩瑩打趣道：“對啊，是挺帥的，所以每天晚上都和你說：女施主請自重！”柳瑩瑩怪腔怪調的說道。
“那黑馬的還可能是土匪呢。”楊宜反駁道。
柳瑩瑩賊賊的一笑，說道：“要是猛男壯漢，你就能夜夜幸福了？嘿嘿。”
楊宜一怔，笑罵道：“你這個死蹄子，還真是一個不知羞的小淫娃兒！”楊宜故意學著四川口音笑罵道。
經過柳瑩瑩這麽一鬧，楊宜剛才的緊張已經煙消雲散了，柳瑩瑩似乎天生就有這麽一種能力，一種能逗人開心的神秘力量。
笑鬧夠了，楊宜和柳瑩瑩約定好了，第二天一同去醫院，然後楊宜就下班回家了。今天一天倒是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老修女似乎在躲著自己，或者說在躲在所有的人。
誰也鬧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單單是這樣倒也無妨，隻不過，楊宜發現老修女總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眼神好像和昨天下午的那些老頭老太太的眼神一樣，似乎在害怕她。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楊宜不明白，向來對自己頤指氣使的老修女，今天怎麽突然之間對自己露出了這種眼神，自己究竟有什麽是值得她畏懼的？
老修女的突然轉變好像就是在自己向她請假的時候，在早上還被她不疼不癢的給數落了一遍，結果中午請假的時候，態度立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後老修女就開始用哪種眼神看著楊宜。
讓楊宜真正在意的就是老修女的眼神，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本來好好的一個人，當所有的人都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就算什麽都不做都會瘋掉的。
楊宜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麽看著自己，然後孤立自己呢？要不然是自己多想了，還是說我真的精神除了問題？
可是，為什麽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不正常呢？如果一個人變成精神病，肯定是有一個過程的，難道這個過程當中，就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的異常？楊宜不是那種孤僻的沒有朋友的人，相反，她很愛熱鬧，雖然偶爾還是喜歡一個人靜一靜，但是這很正常。
自己突然的瘋癲了？可是為什麽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呢？都說瘋子是不會意識到自己是瘋子，可是有什麽理由讓自己突然間變得不正常了呢？
那群老人和老修女為什麽都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來呢？楊宜想著都快要崩潰了，但是由不得她不想，因為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單單是昨天的那些老人對楊宜露出來那種表情的話，楊宜或許還可以忽視，還能找各種理由來解釋。但是，今天，就連一向對自己趾高氣昂的老修女都那樣看著她，楊宜覺得事情似乎真的正在向著她不能控製的方向發展，盡管楊宜什麽都不知道。
坐在回去的公車上，楊宜憂思重重，但是卻始終也找不出答案來。
楊宜從菜市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天已經開始黑了，雖然夕陽還在天邊掛著，似乎是留戀這片大地。楊宜在一次的來到那條胡同口，這一次，那兩個煩人的老頭已經回家去了。
這時候了，經過的人也變的多了，這條老舊的有半個多世紀的路麵上，又變的熱鬧了起來。楊宜仔細的注意著每個人，發現所有的人都是從自己身邊走過，很正常，沒有那個是用昨天的那種眼神看自己的。
不經意之間，楊宜又恍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呢？這時候，楊宜已經走到了小區裏麵。到處都透著和這做城市不相符的氣息的老舊小區裏麵，今天和昨天相比似乎並沒有特別的地方。
幾個上了年紀老婆婆正慢悠悠的在前麵走著，手裏還都拎著籃子，樣子也是剛剛買菜回來的。
楊宜快步趕上前去，特意的走在幾個老人的身邊，而且還故意的引起了那幾個老人的注意。
老人如期的把目光投到楊宜的身上，楊宜也在觀察著老者的反應。這一次，楊宜並沒有再看到昨天你的那種目光，但是，楊宜分明的從她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緒來。
“姑娘，你是新搬來的吧。”一個老太婆問楊宜。
楊宜措手不及，因為她沒有想到老人家竟然率先跟她說話了。楊宜本來是想，如果這幾個老人家再用昨天的那種眼神看自己，楊宜肯定就要問清楚這就是為甚麽，可是沒想到，他們非但沒有用那種眼神看著楊宜，反而還先跟楊宜開口說話了。
“是啊。”
“住的還習慣嗎？”老人這麽問，似乎是很關心，可是，這話用在陌生人的身上就十分的不合適了。
楊宜被問蒙了，感覺這老人家怎麽不按常理出牌。於是含糊的回答：“還，還行。”
“小姑娘怎麽上這裏來租房子了，那房子他一個月收你多少錢的房租？”另外一個老婆婆問道。
楊宜頓了一下，明白是在問她房租，於是也沒有多想，就實話實說了。
“三百五十？”有一個稍微駝背的老婆婆驚訝的問道。
楊宜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是太便宜了，還是怎麽著了。這時就聽那個老婆婆似乎是嘟囔，又似乎是另有所指的說：“真缺德，就為了那麽三百五十塊錢……”話就打住了。
“小姑娘啊，要是能租別的房子就不要在這住了。”有一個個子挺高的大媽直截了當的對楊宜說。
看著那個說話的大媽，楊宜一怔，一時間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那個大媽的長相就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比較直爽的人。
“為，為什麽呀？”楊宜別那個大媽的話給弄的有點膽怯，不過心裏卻十分的不爽！這種口氣憑什麽呀！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在這裏住了，難道這裏還是你家的地盤不成！
雖然口氣有些結巴，不過臉上不悅的神情依然表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