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恭順
一道道手指般寬窄的空間裂縫時隱時現。
黑雲翻騰,魔龍的身影從烈焰之中飛出,即便逃避及時,沒有處在爆裂的正中心,一身鱗甲卻仍然被暴烈的巨力給撕掉了上百枚,軀體之上血肉含糊,神態難堪,若不是對滅魔珠之類的物事了解之極,即便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扭頭望向龍九天元嬰逃離的方向,嘴巴一張,一道赤芒閃過,鬼王鼎滴溜溜旋轉著飛出,向龍九天的元嬰追了曩昔,尖銳的暴鳴聲隨即響起。
隨後,目光左右顧,還好,那隻銀鼎相同被爪影給擊出了烈焰之外,好像有靈性一般,自行向著前方飛去。
魔龍身周烏光閃耀,猙獰的身影歪曲變幻,頃刻之間,現出了真身,衣冠楚楚,渾身上下血跡斑斕,目光卻仍然亮如星鬥。
伸手把銀鼎捉在手中,神識掃過,臉色不由一會兒變得醜陋之極,鼎中哪裏有什麽玉鼎門弟子,僅僅一些法寶、靈石、符篆之物。
龍九天元嬰出竅,手中隻需這件銀鼎法寶,莫非說,那件裝有九派修士的空間寶藏留在了血煞天虎的體內不成?真要如此,那可就麻煩了,除非那件空間法寶是一件靈寶,不然的話,必定會在自爆之下有所損毀。
沉吟了頃刻,抬腿向著龍九天的元嬰追去,不管那件法寶在哪,龍九天的元嬰是必定知龗道。
一白一赤一黑道光影在空中閃耀跳動,不管龍九天的元嬰使盡任何方法,也無法逃開鬼王鼎和武威門院弟子的追擊,蒼白的小臉上不由湧起一層殷紅,怒喝道:“姓周的,你若再追過來,本尊就自爆了這具元嬰,讓九派修士一同陪葬!”
聽聞此言,武威門院弟子的遁速不由慢了幾分,鬼王鼎也在空中停了下來,就在龍九天剛剛鬆了一口氣之時,耳畔“轟”的一聲大響,一道強壯備至的神念之力從遠處掃了過來,好像有形之物一般,撞在了小小身軀之上,認識一陣含糊,身軀不可克己地向地上上下跌而去。
鬼王鼎滴溜溜旋轉著飛到了龍九天的元嬰頭頂之上,一團紅光從鼎中飛出,把龍九天的元嬰給入鼎中不見。
陰風陣陣,鬼聲啾啾,赤焰翻飛,一道道赤色光絲把四肢牢牢捆綁,龍九天的元嬰在鬼王鼎中左右顧,隱約可見身周一隻隻鬼頭時隱時現,神態或怒或驚或笑或嗔,好像墜入了陰間深淵一般,心神忍不住一陣模糊。
忽然想起一物,不由自言自語:“鬼王鼎!”
隨後,雙目中閃過一絲戾色,提起一絲殘存的真氣,就要在鼎中自爆法軀。
“呔!”一聲厲喝忽然響起,耳畔嗡嗡作響,眼前一黑,登時失掉了感覺。
武威門院弟子伸手把鬼王鼎捉在手中,駕起遁光掉頭向血煞天虎自爆之處飛去。
地上上狼藉一片,方圓千丈之內,除了一些殘肢碎骸零散可見,並沒有任何法寶的殘留之物。
一道黑光閃過,黑虎的身影從遠處撲了過來,輕盈地落在武威門院弟子身畔,搖了搖尾巴,低吼一聲,妖目之中帶著一絲滿意之色,肚腹之間一鼓一鼓,間有紅光閃耀。
連黑虎這等拿手吞魂噬魄之獸都難以把其容易製伏,不過,從黑虎目光中的振奮之意來看,這隻妖魂不光無法在黑虎體內支撐太久時刻,說不定還大合黑虎食欲。
龍九天隻剩下一具元嬰之身和一隻銀鼎,此處又沒有任何法寶殘片存在,看來,九派修士應該還在混元象陣中的某個當地,處陣眼,隻需一名看護陣眼的冰封穀元嬰修士被殺,說不定那件空間法寶就在別的人身上。
想到此處,武威門院弟子不再有頃刻猶疑,祭出一隻靈獸袋,把黑虎給收入袋中,駕起遁光直衝混元象陣而去。
籠罩在大陣周的濃濃白霧已然淡了許多,鋪開神識細細整個大陣,卻沒有發現有一名修士存在,也不知龗道別的幾人是借著大陣禁製藏匿了身影仍是現已溜之大吉。
“冰封穀修士聽好了,龍九天已亡,若是自行走出大陣,還有一絲活命的時機,不然的話,殺無赦!”
嚴寒的動態遠遠傳出幾十裏去,一盞茶的時刻曩昔,大陣中仍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態傳出,滿地的妖獸屍身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武威門院弟子的臉色越來越醜陋,想到龍九天那句:“本尊就自爆了這具元嬰,讓九派修士一同陪葬!”心中一陣陣發緊。
遨烈、裏安德武威門院弟子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劉泰、明鐺、明威、劉通、殷開天、盧廷鶴等人卻是玉鼎門中的頂梁之柱,少了哪一個。對自已和玉鼎門都是嚴重的丟失。況且,神兵門傾巢而出。若是這十多名元嬰修士和兩百多名金丹期修士悉數隕落,神州修仙境的實力瞬間就被腰斬了一半。甭說應對行將迸發的魔劫,就連眼前破碎的空間都難以封印。
鋪開悉數神識,仔細心細地查找過方圓百裏內的動態,相同是沒能發現任何修士的身影。
忽然,武威門院弟子把目光望向了座殘缺不全的子陣正中央,那盞盛放金陽脂的古燈法寶居然不知去向,武威門院弟子記住清楚,剛才的大戰並沒有涉及到這盞古燈,就在自己向血煞天虎追去之時。古燈仍然還在散發著光華。
細細查找過鄰近,龍九天的飛劍、月刃,以及夜叉、羅刹女的屍身和法寶,悉數消失不見,看來,是有人趁著自己追逐血煞天虎之時,把這一切給悉數收走了。
武威門院弟子繃緊的心暗自輕鬆了許多,已然此人還知龗道貪戀法寶,假如那件裝有九派修士的空間法寶在他手中。想必他不會容易做出自爆此寶的過激之事,究竟,百多名修士的身上又該有多少法寶、靈石?
從自已脫離大陣到現在,連一個時辰都不到。以元嬰修士的遁速,頂多能逃遁出百裏之遠,即便此人借用符篆或許靈獸之力。逃得快一些,也不過七百裏左右。關鍵是,此人會不會帶著這件空間法寶。又去了哪個方向。
想到此處,伸手摘下腰間靈獸袋,招出銀頸猿來,衝著其叮嚀一番,令其守在身邊,形影不離,隨後,找了一處平整的山石,盤膝坐倒,手掌一翻,祭出鬼王鼎來。
“姓周的,你膽敢對本尊搜魂,你認為你是一名化神......”
龍九天驚怒交集的動態從鬼王鼎中傳出,言語隻說了一半就嘎但是止。
武威門院弟子的眉心之間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小口,好像生出了一隻豎目一般,這隻怪異的豎目之中,噴出一道手指般粗細的色光柱,一閃,沒入手中捧著的赤赤色足小鼎之中,本來烏黑如墨的一對瞳仁,此刻變得色光華流通。
鬼王鼎中,龍九天寸來高的元嬰小人全身哆嗦,麵龐歪曲變幻,一張色光網把其從頭到腳給罩在了其內,眉心之間相同破開了一個小洞,一道色光絲從小洞中穿入,這道色光絲,雖沒有手指般粗細,卻比捆綁在身上的那些色光絲都要粗上數倍。
武威門院弟子死後,銀頸猿人立而起,目光警覺地瞻前顧後,雖然對遠處堆積如山的妖獸屍身大感興趣,卻也不敢脫離武威門院弟子身畔半步。
時刻一點一滴曩昔,周圍一片幽靜,足足一柱香的時刻往後,武威門院弟子眉心之間的色光柱總算逐漸淡去,目光從頭變得明澈如水。
“裂魂分嬰,以魂馭鬼?你卻是野心不小?”
武威門院弟子站動身來,自言自語,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收起鬼王鼎,袍袖一抖,一道烏光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枚丈長的烏黑飛舟,身形一動,踏入舟中,衝著銀頸猿叮嚀道:“給我守好此處法陣,不管是修士仍是妖獸,隻需踏進法陣,就給我殺了?”
銀頸猿本待要跟隨武威門院弟子而去,聽聞此言,大為不樂,隨後又想起了滿地的妖獸屍身,不由咧嘴一笑,天雲飛舟剛剛飛遠,它已縱身向那群妖獸的屍身撲去。
離此數百裏外,一隻翎羽潔白,體型巨大的白鶴,搖動著丈長的翅翼,迅雷不及掩耳般向著遁行,白鶴背上,站著人,一名錦袍高冠的中年男人,一名黃袍少年,和一名十出麵的青袍儒生。
那名錦袍男人的衣衫容顏和龍九天簡直一般無,就連頭上的金冠也是一模相同,隻不過,身上顯露的靈壓卻淺陋了許多,似乎隻需元嬰中期境地,臉上的神態也大不相同,沒有龍九天那種居高臨下般的威儀和自傲,反而多出了幾分陰冷和凶暴,一對淡赤色的瞳仁中戾氣十足。
黃袍少年十七八歲年歲,臉蛋圓圓,一臉的幼嫩之氣,卻偏偏是一名元嬰初期的修士。
那名青袍儒生,麵皮白靜容顏儒雅,正是當年把武威門院弟子帶入冰封穀內穀的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