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殺他以祭天
很快，哨聲便傳響整個李家鎮。
“大當家，門衛傳來一陣放哨的聲音。”土匪扮相的一個放哨兵，聽到聲音，立刻跑向院子裏向李魁梧報告。
黑暗的李家鎮中，唯有這一棟房子是燈火通明。
百十號土匪已經整裝待發，點燃的木柴被他們拿在手邊，燃著火紅色的火苗，不時一陣風吹過，攢動的火苗，張牙舞爪地投在每一個人的影子上。
李魁梧正坐在院子裏的石墩上，他的手下未趕到時，他正一手緊握著一把大砍刀，另一隻手拿著純白色的布，猶如對待瑰寶一般，小心謹慎地擦拭著它的每一個角落。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神色一驚，猛地直起身子，手中擦拭的白布也被無意中甩在地上。
“吹哨了。”難以言表的喜悅，赫然出現在他的臉上，而後一陣大笑發出時，絡腮胡也跟著一起顫動。
接著，他掄起鋥亮的刀，手指順著挺直的刀背，觸碰到那最為鋒利而又致命的刀尖，因常年握著武器，而生繭子的指腹抵在上麵，他可以感覺到，刺痛的滋味。
數百十道火光照亮下，那刀尖折射出一束鋒利的光芒，匯聚成一個犀利的光點，映在李魁梧激動的臉色上。
“弟兄們，哨聲響起，那就意味著宋兄弟早就幹掉了小鬼子。
他已經把萬有順給咱們活擒住，現在該我們蒼狼寨的人，把萬有順的頭砍掉，祭天。”李魁梧粗獷的嗓音裏，是難以抑製的激動。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終於可以給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代。”
“全體人都有，聽我的命令出發。”
一眾土匪，在李魁梧的帶隊下走向峽穀。
“你們到底是誰？”小腿受到嚴重槍傷的萬有順，倒在地麵上十分惶恐，他哆哆嗦嗦地張開嘴，發出一句不成調子的聲音。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各位英雄好漢，放過我吧，你想要啥我都能給你，我保證。”此時的峽穀，閃光彈帶來的白晝漸漸地被無邊的黑色給覆蓋。
萬有順看不清前來的幾個人，到底是什麽麵孔。唯能在，潔白的月光下，看到攢動的幾個人頭。
他們的手裏拿著槍，萬有順知道田井一日的隊伍，就是被他們給幹掉的。
這些人也將會取掉自己的性命，他的兩雙手瘋了一般，在崎嶇不平的小道上瘋狂地向向後摩擦，單薄的兩條手臂，支撐著整個身子，還有一條已經被打瘸的腿，如同一條蟲子一般，倒退蠕動。
宋淩雲不緊不慢地走著每一步，把槍隨意地搭在肩上，“我是誰，不重要，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李大當家的仇恨，我一個局外人自然不會插手。”
接著，宋淩雲蹲下身子，萬有順害怕地想要繼續向後退，可宋淩雲一手就將他的腦袋拎起。
“李大當家。”
“李大當家。”
……
萬有順的臉色蒼白到可怕，猶如死屍一般，驀地，他停止念叨，拖著疼痛的腿，艱難地直起身子，跪著乞求著宋淩雲。
“英雄，算我求求你，快點殺我吧。”
“我給你磕頭了，我求求你了，我沒對你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直接殺死我吧。”
他怎會不知道，李大當家到底是誰，李魁梧啊，李魁梧，他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在他的手裏。
比起之後，等著李魁梧的到來，折磨得自己生不如死，此刻他更想著直接被槍打死，直接上路。
可最終讓他害怕的，還是到來了。
“萬有順啊，萬有順，老子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一陣粗獷的嗓音出現。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光是這聲音，可就足夠讓萬有順嚇得掉破膽。
“真……來……了。”他的瞳孔無限地放大，因過於顫抖嘴巴無法閉攏。
而後，一陣雄厚的腳步聲，從他的身後響起。
由於過分的害怕，他的脖子已經僵硬地動彈不得，無法向後扭轉。
“萬有順，今日我把你的砍掉，就算是為了我蒼狼寨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身後響起的聲音，熟悉得足以讓他內心麻痹。
“哢嚓——”。
刀起刀落後，一襲紅色的血漬浸滿整個刀刃。
人頭落地，李魁梧如釋重負一般，拎起地上的頭顱，手中的刀還在滴落著紅色的血滴。
歡呼聲在這一瞬間爆發，無數的掌聲和雀躍聲響起在土匪的隊伍裏。
……
“感謝宋兄，幫助我蒼狼寨殺掉萬有順。”李魁梧雙手抱拳，單膝跪下。
而他身後的手下們，同樣隨著李魁梧一同下跪。
“李大當家，客氣了。”宋淩雲一把扶起李魁梧，而後說道，“李大當家，我們是在做生意，既然是答應你的，那我絕對不會食言。”
“宋兄，果然是豪爽。”李魁梧豪放地笑道。“來人，把我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
接著，在李魁梧的命令下，數十人的手下排成一列，雙手舉著一個木質的托盤，裏麵呈放的正是宋淩雲惦記已久的貂皮。
“宋兄，這是我蒼狼寨所有的貂皮，還有後院裏一箱軍火，全部贈予你。”
李魁梧話音剛落，宋淩雲神色露出一抹驚訝。
“宋兄，既然你已幫我報仇，我李魁武也就打算金盆洗手，就不再帶著兄弟們打打殺殺，靠著搶劫為生，我們打算在這李家鎮定居，安享晚年。”
萬有順的仇既然已報，他李魁梧也算是了卻多年的心事，既然已無牽掛，倒不如安生的過日子。
“李大當家，你可還記得，當初說拿掉萬有順的人頭後，你以及你的弟兄們任我處置。”宋淩雲提醒道。
“當然，宋兄需要我們蒼狼寨的弟兄們，幹什麽我們絕對說一不二，立刻幫你完成。”
“放心，也不是要你們的命，李大當家我隻是想給你還有你的手下一條出路，如今正是國難當頭的時候，戰亂動蕩，小鬼子不僅搶奪我們的地盤，還屠殺我們的兄弟同胞們，一個田井一日倒下，放眼整個晉西北，還有千千萬萬個田井一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