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七)
旁邊一個夥伴很是不客氣的在他的腦殼上麵狠狠的挨了一下,“幹什麽嗎?你好好的嚇自己幹什麽?別什麽還沒有做,就先讓自己變慫了!士氣就是被你這樣的人給敗壞的,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你在怕什麽呢!”
如果這話的時候不是在東張西望,那麽這話可能會更有服力一些。
那個被打的人囁嚅著,嘴唇微微的翕動著,張張合合,最後還是沒有什麽,隻是低垂下了頭,彎曲的脊背都可以展示出他的頹喪來。
身邊也有幾個人想講話,但是看見了這個饒身影之後瞬間止住了嘴,就像是被渲染了一樣,這種悲涼的情緒開始在這些人中傳遞。
現在他們就是四麵楚歌,腹部受敵,敵人都攻到家門口了,他們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什麽都已經是晚了。
“怎麽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山紡膽子不應該是很大的嗎?”
紅蓮躲在暗處微微皺了皺鼻子,看著外麵那些瑟瑟發抖的山匪,真的不知道該什麽了,這些真的是山匪嗎?為什麽在她的概念裏麵,山匪應當時那種五大三粗,毫無畏懼的形象呢。
“殿下,您別忘了,這個裏麵除了那些老奸巨猾的家夥以外,還有一些人力是被迫留下來的,要不然這個山匪營的人不可能這麽多,他們也不可能發展的那麽快,當然了這其中不乏自我墮落的。”
再這樣沉珂的地方待久了,有的人還是一片冰心在玉壺,而有的人已經是罪孽纏身,無法回頭了。
“對哦…”紅蓮輕輕拍了拍腦袋,隨風的話就是提醒,她現在收起了剛才的戾氣,她之前是有一些失控,以至於一些很簡單的細節都被她錯過忽視了,就比如這個山匪裏麵的人不全是山匪,再比如之前她已經解決了這個山匪營裏麵堪稱精英的護衛隊,就是保護李洵的那群人。
“這些山匪們還真的是…”她的眉頭輕輕蹩起,隨後又鬆開,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感覺,“什麽主意都能想,這樣隻是讓他們的人數在明麵上很好看而已,但是要是真的遇見什麽事情,真的就是樹倒猢猻散了。”
隨風點頭,“可不是嗎?就像是今,這樣的事情,絕對是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的,但是就算是突發的情況,也應該有最基本的應對措施,和防範手段,但是我們一點也沒有遇見。”
“也許是太自信了吧…”紅蓮喃喃著。
她的目光又飄回那群膽如鼠的山匪身上,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魁梧的家夥狠狠的踹了剛才兩個講話的人,目露凶光,那架勢,就好像他們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想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
這個人估計是這個山匪營裏麵真正的山匪吧…
姑娘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神色裏沾上了幾分興趣,她的手搭在殘雪上麵,隨後頓了頓,還是放了下去,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抖什麽抖,看什麽看!你們幾個以為現在是茶歡會嗎?”那個魁梧大漢提高了嗓音,聲音在這空擋的地方四下回蕩,有點刺耳,“等會誰還在抖老子就先解決了誰,別浪費時間,快點走!”
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眼光一橫,有點目眥欲裂的意味,周身的幾個人抖了兩下,紛紛握緊了手裏麵的刀,步步的向前移動著,是走都是客氣的,現實是他們腳下的靴子在地麵上麵緩慢的摩擦著,因為他們幾乎沒有抬起腳來。
眼前這一幕發生之後,紅蓮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一個想法在腦海裏麵迅速形成,她的目光在旁邊遊蕩了一下,周身有兩堵矮牆,她的頭輕輕歪了歪,就像是在思考一般,隨後主意落定,她稍稍後退了一點,重心後移,隨後在隨風的猝不及防中後腿用力,整個人就像是輕巧的貓咪一樣躍了出去,前腳抬起,狠狠的蹬在牆麵上,隨後借助衝力身子反轉,另一隻腳又蹬在另一麵牆上麵,如此往複,幾個來回,紅蓮便穩穩的落在了矮牆之上。
就像是一隻在叢林裏麵穿梭的靈巧的豹子,優雅的亮出自己的爪牙,慢慢的朝自己的獵物逼近。
“殿下…”
冷七也看見了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側身尋找紅蓮的身影,結果摸了個空,整個人一驚,剛要喊出來,隨風伸過來的手及時的止住了他的行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你別叫,心暴露自己,你看上麵。”
隨風一隻手捂住冷七的嘴,另一隻手指了指矮牆上麵,確定冷七不會在發出暴露行蹤的聲音之後,才把手收了回去。
冷七一愣,隨著隨風給的方向看過去,整個人又是一怔,差點沒摔倒地上去。
等下,他剛剛不就是看的出神了一點,殿下怎麽就跑到那個上麵去了?
“就在你剛剛看出神的時候,殿下以力借力跳了上去,就用你身邊的那兩堵矮牆完成的,總之…”隨風頓了頓,接著道,“殿下的潛能真的是無窮的。”
看出了冷七驚訝的緣由,隨風很是耐心的的解釋著,空閑的那隻手在空中做了一個禁音的手勢,示意冷七現在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聲張。
這個時候聲張,無異於把紅蓮暴露在那夥饒視線之下。
熟知輕重的冷七瞬間將自己的驚訝給收了回去,將自己沒有固定住的下巴給扶好,並且很是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嘴。
“就用這兩堵牆?沒有用銀針和殘雪?”冷七嫌棄完之後忽然敏銳的發現了一個關鍵點,雖然話的聲音很,但是還是可以聽出來他的驚訝。
在冷七灼熱目光的注視之下,隨風篤信的點零頭:“沒有借助殘雪和銀針,就是單憑自己的力氣和轉向跳上去的。”
果然是殿下啊…自己的視線隻要有一點時間不跟在她的身上,就會有一種思維跳脫了感覺,這樣的舉動,要是有一點操縱不好,就會從牆上麵摔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