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四)

  “你…你真的是女人嗎?”


  現在三個人裏麵,也就剩下魯奇的神誌還比較清醒了,所以紅蓮就先選擇從他下手,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不一樣的,畢竟這個時候,一點點信息都有可能顛覆整個局勢。


  魯奇有些驚恐的看著正在活動身子的女孩子,整個人都是癱軟的,更不要爬起來逃跑了。


  “不是女的是什麽,還能是男的嗎?”紅蓮有點好笑的看著他,怎麽這些人話一點新穎的東西也沒有?倒騰來倒騰去也還是那幾句話,聽都快聽煩了,“你能不能點有新意的話?”


  “這不可能…”魯奇喃喃著,像是有點被嚇到聊樣子,“女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實力?”


  “但是,現在事實就是擺在這裏啊。”紅蓮回頭,衝他笑了笑,麵容上看起來很是純真無邪,“你在我的手下連一招都沒有撐過。”


  女孩子的笑容很是純真,但是在魯奇看來,卻是夾雜著絲絲的殘忍,就像是要扯下他心裏麵所有的遮羞布一樣,將他內心裏麵那些陰暗齷齪的東西,拿到太陽下麵去曬一曬。


  “你…你…”魯奇結巴著。


  “你什麽你,現在告訴我,安海和你們講了什麽?”她蹲下身子,拿起了一根剛剛擲出去的銀針,在魯奇的麵前晃了晃,“你可不要隱瞞我什麽,我可以看的出來你有沒有在謊,”隨後做了一個下紮的動作,“要是了謊,就不要怪我的銀針不客氣了,當時我記得安陽就是因為負隅頑抗,被我狠狠的紮了幾針,那感覺真的是…”


  她故意頓了頓,用餘光睥睨了一下快抖成篩子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冷六帶著邵安的人過來,紅蓮已經拷問完畢,斜倚在一邊等候多時了。


  “你們怎麽這麽慢?”她幽幽的打了一個哈欠,還揉了揉眼睛,“我拷問都拷問結束了,看著這幾個人都快看睡著了你們才過來。”


  “姐,不是您,讓我一炷香左右再帶人過來嗎?”冷六到很是實誠的問道。


  “好吧,是我太低估我自己的實力了。”紅蓮又是打了一個哈欠,這下子眼淚水都出來了,她現在隻想去馬車上麵好好的修一下,“這幾個人知道的信息太少了,我問了半也沒有什麽新穎的,你們帶走吧,怎麽做不用我了。”


  “是的。”為首的就是莫寒,他示意兩邊的人把這三個快不省人事的家夥帶走,“這次還是感謝蓮姐,他們看起來還是完好的。”


  他還記得,自己帶人接走安陽的時候,安陽已經快癱軟成爛泥了,明明知道自己是來帶走他的,這眼睛裏麵還是在閃著希翼的光芒,可見一開始紅蓮下手是有多麽的狠。


  “好好。”紅蓮微微笑著,“剩下的,就靠你了,莫寒。”


  “是。”莫寒向紅蓮行了禮之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還真是…隻對安安一個人不一樣啊,紅蓮看著莫寒離開的背影,眼睛微微的眯起,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紅蓮他們回去的時候,冷七和隨風已經在房間裏麵喝了很久的茶了,冷六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門口等候。


  “殿下,您回來了?”冷七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出完了氣的他還是月朗風清很是冷靜的少年,“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


  紅蓮先是點零頭,隨後又是搖了搖頭,“我們也是被人跟蹤了,但是很可惜,跟蹤我們的人是沒有什麽權利的,他們知道的那些東西,我們都或多或少的已經知道了,所以,沒有什麽用,怎麽,你們那裏有什麽收獲嗎?”


  “你巧不巧,”隨風反扒在椅子上麵,“在跟蹤我們的人裏麵,有一個叫劉敬的,他是這府邸管家的兒子。”


  “正好他的言行惹怒了我和七,所以我們就在現場直接逼問了,你別講,這一問還真是問出了一些東西來。”


  隨風老神在在的趴著,撇頭看向冷七,“你先去把太子殿下喊過來。”


  “嗯,”冷七應道,隨後便出去了。


  冷七關上門之後,紅蓮倒是沒有先開口,隻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緩解了一下口渴:“吧,特意把冷七支走,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講?”


  她回來,青折肯定知道,所以不必特地差遣冷七去喊饒,


  “殿下很是敏銳啊,”隨風笑笑,“那我就開門見山直了,今晚上,我們遇見那個胡先生的時候,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古澈,還請殿下不要插手,讓冷七自己解決。”


  “嗯?”紅蓮看著隨風,一時間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隨風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明他知道,今晚上,那個胡先生肯定回來。


  “你是怎麽知道,那個胡先生一定會來的?”紅蓮看向隨風的眼神裏麵多了幾分考量與審視,“看起來,你身上還藏著些什麽,不可以講的東西?”


  “差不多吧,我有我的途徑。”隨風還是笑的很溫和,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殿下,你知道我這麽做的目的吧。”


  紅蓮抿了抿唇,點頭道:“大致可以猜的到。”


  這是冷七的心結,死去的是他最重要的親人,這場數年之久的鬧劇,應當在他的手中落下帷幕,結束所有的苦與淚。


  “殿下是個明白人。”隨風坐直了身子,“七應該是除了我哥哥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了,我會為了他,不擇手段。”


  紅蓮沒有接上話,她感覺這個時候的隨風並不在乎她是不是聽得進去,他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見證人。


  一個可以見證他滿是血與淚的誓言的人。


  “我明白了。”


  紅蓮也站直了身子,抬手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鬢角,看向隨風的眼神還是那麽的坦誠,好像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隨後她移開了目光,嘴角卻是微微的揚起。


  她的腦海裏麵閃過青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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