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瑞雪兆豐年
趙家大姑和勇哥兩個是一早吃過飯,趕車家去的。丫丫起來去主屋的時候,趙家大姑兩個已經走了好一會。趙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周邊是一些布料棉花之類的,由於正月初五之前不能動針線,趙老太太隻把布和棉花來回的擺來擺去。
“奶,這些是幹嘛用的?”
趙老太太許是心情好,一看丫丫問,心情很好的和她解釋,“這是你大姑拿來的,給你小叔成親做被子和棉衣的。”
哦,原來這樣子。
“這塊布料好啊,摸著就是不一樣,肯定不是咱集市上的東西。”趙老太太摸著一塊紅色的布料,“這棉花你大姑說是從北邊弄過來的,是新打出來的棉花,摸著就軟和的。”
聽趙老太太這麽說,她不好不給麵子,於是她乖乖的用小手也假裝認真的摸了摸布,然後又摸了摸棉花,“摸著是好的。”
“你大姑帶來的東西,哪有不好的。”
趙老太太這點布來回的折騰好幾回,這才收好用一個破布仔細的包著,放進櫃子裏。
剛吃完飯,天就陰沉上來了,不一會雪花飄飄灑灑就落下。新年的第一場雪呀,看這兆頭是場大雪,但願‘瑞雪兆豐年’,今年的念頭希望也好的。
這雪從一早下到晚上吃過晚飯還沒聽,地上的積雪早就有厚厚的一層,丫丫爹隔一段時間就出門拿著鐵鍬和掃除和掃出一條路來,但是不一會鵝毛般的大雪又是蓋的厚厚一層。
“這雪下的得勁。”丫丫爹身上掛著雪,剛出去把門前屋裏屋外的路通上一通。
“看這場雪估計年頭今年也差不了。”於氏一邊給丫丫爹撣身上的雪,一邊應著話。
“下了一天了,看這樣子估計半夜許是能停。”
“這場雪比年前下的那兩場雪都大,現在地上都那麽厚的一層了。”
“可不是,比年前的那兩場雪都大。”
“咱娘那屋睡下了嗎?”撣完了身上的雪,丫丫爹開外屋門往主屋看了一眼。“沒開燈,許是睡了。”
“睡了,我剛給燒完炕,娘早就睡下了,華哥和來文在西屋,這個點許是還沒睡。咱娘是一早就睡下了。”
“睡下了我就不過去了。”每天丫丫爹睡覺之前都會去主屋打個照,看看趙老太太有啥需要的。
倆人進了屋,外麵的雪映的屋裏也亮堂,就沒點煤油燈,就這雪和月光的亮,一家人坐在炕上開始嘮嗑。主要是丫丫爹娘兩個說,丫丫聽著。
“現在是不是得找塊房地基,等開春化了凍,我們就開始找人蓋房子,這樣子也能盡快搬出去。”
“我這兩天也四處撒摸地方呢,看上兩塊地,一塊是咱大哥家上麵那塊空地,看著位置都不錯;還有一塊是村東頭那片荒地,開出一塊來,蓋上房子,也是好地方。”
“村東頭?”
“嗯,就是最東頭,還在來良家上麵那,那片荒地寸草不生,也沒人開墾,就一直荒著,我看著地方倒是好的。”
“地方也大,到時候和裏正說說,也能圍出一大塊地方,到時候也寬敞的。”
“還有一塊就是咱大哥家上麵那,在那的話離得近,和咱娘咱哥嫂都離得近,也能有個照應。”
“我看著東頭那塊就挺好,分了家,離得太進的話以後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多的,離得遠的也清淨不少。”
丫丫在旁邊聽著,這是說地基的事情呢,看樣子是準備選址蓋房子了。
“等忙完來文的事情,我先找個先生看看地方,若是東頭地方好,我就找裏正把這快地給劃過來。”
這時候的地是隻要找裏正說一下,就是可以歸自家所有的。就是山上的荒地,若是勤快的開墾出來,也是自家的。
“風水是要看的,找個好的先生看看,若是地方好,再讓先生幫著把位置什麽的給指出來。”
“嗯,這個肯定的。”
房子選址現在有了大概,倆人又計劃著蓋房子的事情,找多少人,都找誰,大概多長時間之類的。若是分了家,那山上的地也是不能落下的,兩人又計劃時間,什麽時候要送糞,山上撿柵子之類。
說著說著就大半夜,丫丫後來困的不行,就鑽被窩睡去了,也不知道兩人商量到什麽時候。等丫丫醒來的時候外麵的雪已經停了,白茫茫的一片,從窗戶往外看,丫丫爹披著一件厚皮衣,手裏拿著掃把在院子裏掃雪。
屋裏之她和小小兩個,於氏肯定在趙老太太那屋做飯,她在被窩裏窩了一會,也就起來了。自己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把被子和褥子都疊起來,抱到炕稍,由於人小被子垛不上去,就放在被垛底下。
小小還在睡,四周用枕頭給壓著,許是於氏怕小小醒來亂爬亂動不小心磕這碰著。
丫丫用小手摸了摸小小的腳丫子,看著小小沒啥反應,知道還在熟睡,一時半會醒不來。就穿鞋下地,去主屋洗臉。
一開門,外麵的雪加上陽光晃的丫丫的眼睛睜不開,明亮的很是刺眼。
稍緩了一會,她睜開眼看著外麵白茫茫的大學,房子、強、樹都掛了厚厚的一層雪,這麽冷的天,偶爾也有一兩隻鳥雀飛過,爪子帶著雪,撲愣愣的一閃而過。
“起來了?”於氏在主屋往外倒水,看丫丫穿著小棉襖,站在門口,眼睛四處的看。
“娘。”丫丫叫了一聲娘,“我過來洗臉,這雪下的真大。”
“是大的,好幾年沒下過這麽大的雪了。”於氏也在外麵站了一會,“大冷的天,先別看了,快過來洗把臉。”
下了這麽大的雪,大正月的遠處的親戚是過不來串門的,隻村子裏各家的走走嘮嘮嗑。趙老太太吃過早飯就去了西院二奶奶家,然後兩個老太太又去找王老太太。丫丫娘說她們是去打牌了,每年有了閑工夫三個老太太就湊在一起打五對胡,牌是王老太太一個姑娘在南邊給帶過來的,玩了好多年,村子裏就她家這一副。
於氏和村子裏的人關係都一般,就是平常素日的也是在家裏,不出去串門,偶爾有一兩個媳婦過來和於氏嘮嗑,也是待一會就走,說不了太長時間,據說是於氏話少,和她說話搭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