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 不苟言笑
“難道我不能笑嗎？”
刃心已經很那意識到麵前的男人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無論是他是魔鬼還是別的什麽，似乎在這個時候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之外剛才為止，彼此之間還在共同經曆生死，到了這一刻，刃心還有什麽需要顧及的？
無論是還有什麽，他這個時候都是不願意去想。
哪怕隻有這麽一瞬間，一刹那也好。
在刃心看來，什麽都沒有了，就好像這個世界上都隻剩下了他和輝夜兩個人。
而這樣的一種感覺，在刃心看來，竟然是猶如天堂一般的。
哪怕也可能隻有那麽一刻而已，但是那種錯覺，真的很可怕，如果那是要是成了真的。
就算是成真也沒什麽不好，但現實，往往對比理想，就是這麽嚴重脫節的東西。
並非是建立在真實之上的虛構，很容易令人產生錯誤的判斷，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但往往血淋淋的真實，卻又是令人絕望，而又不願意輕易提及的。
如果可能的話，難道不是這樣？
“我認識的刃心，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
輝夜如此說著，可他並沒有真的認為刃心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相反，在輝夜看來，這樣的刃心似乎一向都是軟弱可欺的，因為刃心的這點罪惡，在輝夜看來，真的是太不值一提。
刃心對比輝夜，真的算是一個大好人，說是聖人都不為過。
哪怕刃心，可能會比輝夜更加可怕。
但距離這樣可怕的存在，輝夜終歸是越來越近，以至於之間的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刃心已經可以呼吸到輝夜的氣息，這同樣是非常危險的征兆。
“是……這樣嗎？”
刃心的冰冷無情的一麵，也會因為這個原因，在輝夜的麵前往往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他不會在乎的，以至於刃心也顯得沒有任何防備。
無論是耀光還是呂玲綺吧，包括其他人，都會覺得刃心有沒心沒肺的一麵，甚至於不像一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而對於這樣的被正常的人道德所無法接受的事情，似乎也隻有在輝夜這裏能夠得到寬容和接納。
有人可以看到刃心不好的一麵，正如同是因為好的一麵已經習慣了。
可對於輝夜，他不習慣的，反而是刃心好的一麵。
這令他依然感到好奇，以及不可思議，他想到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作為吸引著他的東西來說。
“我們現在已經得到了三個領域。”
難得的，輝夜在這個時候和刃心談起了正事。
刃心聞言也是自覺慚愧：“嗯，然後呢？”
刃心還以為這種事情可以稍後再談，但是有人迫不及待的話，當然最好不過。
當刃心拿下了深淵區域的時候，這本身已經意味著，在這個海底層當中，刃心的隊伍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實力。
這種絕對的實力，令他終於可以放心的踏出第一步，向他夢寐以求的地方伸出魔掌。
現在無疑是可以這麽說的。
但即使如此……
“然後，這意味著，不僅僅是我離開了刃心身邊，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哦。”
額。
“……”
刃心的思緒被徹底打斷的一瞬間，他才覺得，果然是他太想得簡單了。
對於輝夜來說，有些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
比如說，在實際層麵考慮現實意義上的事情。
這始終是刃心的事情，他想要推給誰？
果然還是不要想了。
刃心是在這個時候徹底打消了他的某種念頭，但那種僥幸，終歸算是一種希望吧，徹底破滅的也太快了。
“其他人……”
可這個其他人，令刃心頗為在意：“是指耀光嗎？”
有那麽一瞬間當中，刃心的腦海裏閃過了謙信的身影。
說實話，在輝夜之外，耀光也要離開的話，刃心就真的隻剩下一個人。
這是在對決者們，三人的隊伍來說的。
雖然這是好事，這樣一來，他和呂玲綺不就順理成章，名正言順了嗎？
是這麽說的，但也許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理所應當的，在內心當中假裝惋惜一番。
否則那種心情應該如何解釋，就算是在如何不舍，這種心思要是被發掘出來公之於眾那才是會身敗名裂的。
人果然都是貪婪的，刃心不例外。
“還會有誰？”
輝夜試圖反問出什麽，但刃心早就已經警覺。
“這對於輝夜，是好事情？”
刃心是真的不解，然後是好奇，但隨即，他也真的很快明白了什麽。
不知道是他的反應慢了，還是別的什麽因素幹擾了，刃心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也覺得不對勁。
如果耀光不再了，那麽輝夜不就可以接著出現，因為身處於孤堡之中的刃心身邊無論發生什麽，也已經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
這就給了無惡不作的“魔鬼”以可乘之機。
即使還可能會存在一個呂玲綺的問題。
但至少敵人已經排除了一個，這樣來看的話，刃心更加希望，耀光那裏也不要抱有同樣的想法才好。
當然，這已經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了。
“不如說，是我又失去了一個吧。”
刃心如此自嘲道：“本來我還想著先考慮怎麽慶祝的事情，然後再去承受對應的代價。”
任何事情，都是有正麵和負麵的作用，這樣的道理，刃心算是明白了。
“哦，不錯的覺悟。”
勝利的同時，伴隨著失去。
這是輝夜可以理解的事情角度，他現在就有點明白刃心的心情了。
刃心在不斷的得到地盤，以達成他正麵的目標，但這個同時，他也在失去。
他在不斷失去他曾經擁有的東西，這與其說是一種勝利，不如說是一種交換吧。
即使這種交換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都是值得，那不算是代價了。
獲得一整座城堡連帶地域，以及士兵和諸多資源，代價隻是讓已經習慣的人暫時離開。
這怎麽能算是失去呢？
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這是最具說服力的話語了，但如果可以，是說如果。
如果可能的話，刃心要是真的能永遠一直停留在這個到達終點的過程當中的某一刻，他是真的願意這麽做。
不是追求結果的話，並不是一定可以確定，在刃心的概念裏，這些所有的實際的好處，會比那樣的一種美好時光更加值得珍惜。
“哼，不得不醒悟了。”
以至於在輝夜的驚異當中，刃心第一次主動的抓住了他：“在那之前，至少我還可以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