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如同初遇
真正的劇變，是應該從這裏開始的。
之前的時光隻能說是一個適應的時間段了。
從三國時代到戰國時代，然後又經曆了世界樹，然後超時空的前半段，到現在。
如同過往的經曆在重演一般，也許的確可以這麽說。
刃心越來越回去了，他在逐漸回去。
他有這種預感。
曠野上，耀光策馬馳騁，刃心在後麵追，實際上這個時候追上他，已經不太吃力了。
刃心是有進步的，而耀光，是不是在退步呢？
不好受，但耀光走不遠了已經，兩人的差距在縮小，說明什麽？
“吼吼吼吼！刃心似乎有長進了！”
耀光在前麵大笑道，等到刃心追上去的時候，耀光已經停下來。
這個時候兩人距離大軍，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刃心回頭看著後麵，前方這個時候傳來聲音：“啊……真是有點累了啊。”
刃心聞言，便看到了耀光躺在馬背上，少有的表現出一些疲倦。
“耀光也會累嗎？”
刃心不明所以，耀光斥責：“人當然是會累的，我又不是機器人，怎麽可能不知道累。”
耀光說著不免埋怨刃心：“倒是有些把人真的當牛做馬的家夥應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說著耀光起身，刃心卻從馬上下來：“是因為戰鬥的關係？”
耀光看到刃心這裏，麵上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笑意，然後又躺了下去。
“說不上了，可能真的是太長時間沒有活動筋骨了。”
耀光一直都在活動筋骨，問題是，她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厭倦了。
從開始相聚，然後到開始分離。
一開始分離的時候，當然是沒什麽的，本來就是一個人，如今真的開始分離，耀光自己也很有感觸吧。
說實話，他不想再來一次了。
就如同之前那個時候一樣。
哪個時候？
戰國時代。
如果要再來一次，耀光不是可以接受的，等到他真正理解到這個概念之後。
輝夜如今就是最好的一個見證，他也舍不得這個討厭的男人離開。
是因為真正的已經習慣了，但是沒有辦法。
這就是局勢，這樣討厭的事情，在提醒著耀光，眾人這個時候為什麽拚命不斷努力向前。
就是因為，身不由己。
“刃心……”
很不情願的聲音從耀光這裏出現，刃心聞言也察覺到了異常：“怎麽？”
耀光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他這個時候湊到刃心麵前，然後道：“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
耀光強調著這樣的事情，又似乎在強調著別的事情：“總之！刃心當做沒有發生，卻又假裝發生過的樣子！”
“嗯？”
刃心愈發迷惑，耀光自己著急，最終歎氣道：“算了，我還是不問了。”
他不問？為什麽不問？
“還是問吧。”
刃心說著，他不知道耀光的問題是什麽，但總覺得，有回答的必要：“我會認真回答的。”
“真的嗎？”
耀光看著刃心，刃心沒有遲疑：“嗯。”
“刃心會說真話？”
耀光有所狐疑，刃心則一如既往：“真話。”
耀光隨後整理了一下心態，這才決定道：“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了之後，刃心也會像現在一樣嗎？”
“現在一樣？”
刃心不明白的是：“現在怎麽樣？”
而且什麽叫做他也離開了，是在說輝夜？
人心惶惶？
怎麽突然有這種感覺，今天呂玲綺這麽問他，耀光也這麽問他，就差上杉謙信也來問他了。
但問題是，這樣的事情很重要嗎？
可能是這樣吧，因為不要說耀光了，就連刃心也會想要明白，如果是他離開了，這些人會怎麽想吧。
但現在明明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可是這三個人是不一樣的。
不是普通的隊伍，普通的三個人。
“就是現在這樣！”
耀光指著刃心認真道，刃心同樣迷惑而認真：“現在這樣？”
“沒心沒肺，如同一個人麵禽獸！”
刃心聞言麵上多少有些怒色：“哈？”
指著刃心鼻子罵，這也未免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
耀光說完卻大笑不止，刃心無奈，不過他也沒有忘記耀光剛才說的話。
刃心回答，其實依然是發自內心肺腑的：“無論是耀光還是誰，其實都是一樣的。”
這話一聽上去，就讓人涼半截，不過刃心的話終歸是沒有說完呢。
“但如果是耀光的話，耀光希望我怎麽樣呢？”
刃心淡道：“我看上去就真的那麽不在乎？”
偽裝，可刃心實際上不能表現出悲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以後可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失去的會更多，更多。
“……”
耀光這才道：“原來刃心很在乎嗎？”
他可以理解刃心如今表現的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想要知道，哪怕是試探一下，試探一下，刃心到底是怎麽樣的。
這樣他的心裏也好安心吧，是這麽一回事才對。
刃心不一定需要悲傷或者怎麽樣，但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這是呂玲綺和耀光，都覺得不應該的地方。
可兩人又不希望看到刃心傷害，這應該是最莫名其妙的發展了。
刃心應該怎麽做，才能令這些人滿意呢？
也許，就是這麽做吧。
“在乎不在乎，事情也都是這麽發生了。”
刃心無語：“不過如果耀光有要求，如果你走的時候，我可以哭一場。”
刃心這麽說著，開玩笑？
不可能，他真的能哭出來？也許如果有要求的話，是可以的。
“不要開玩笑！”
刃心剛一說完，耀光幾乎立刻從馬背上翻下來撲倒刃心，他緊緊抓著刃心道：“我想要告訴刃心的是。”
“如果我們也分別了，切記要像今天這樣。”
耀光強調：“一模一樣。”
這才是他所求的？
刃心覺得很吃驚了，但是，正如所見，他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嗯。”
他也隻能這麽做：“但是。”
但是，他這裏能提出過的要求。
“如果我離開了，我不希望耀光這樣……”
冰冷，冰冷的冰山，便如同在這一刻徹底融化掉，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刃心……”
刃心第一次試圖敞開心扉，將這樣的銀白所接納，在夕陽下。
就好像，這隻是最初相遇的時刻一樣。
“你這個混蛋……”
話這麽說，可她卻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