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眼前人
耀光對聖徒的回答很滿意，刃心這個時候看到聖徒的出現，則多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連帶著刃心的麵色，也顯得有些凝重：“聖徒是在等什麽人？”
不知道耀光有沒有注意到聖徒剛才的那句開場白，但刃心顯然是比較在意的。
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有撥雲見日時。
聖徒不是走在了眾人後麵，被耀光後發先製，而是他就在這裏等著什麽人的到來，而這個人。
“對啊……聖徒剛才說什麽雲開……什麽明月什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耀光甚至已經懶得思考，而直接問聖徒，這樣反而顯得有些有意為之。
聖徒麵上淡笑依舊，他的眼中則開始出現兩個人：“撥雲見日者，正是眼前人。”
“眼前……人？”
耀光說著順著聖徒眼前的方向看去，卻見聖徒的前方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正是刃心。
耀光當即發出驚呼：“誒！”
耀光驚呼道：“聖徒原來是在等……”
耀光的話語到後麵沒有了聲音，他沒有說下去，卻是刃心這個時候若有所悟：“眼前人？”
這個眼前人應該是沒錯的，隻是這個人，正如耀光所料，是刃心嗎？
“哼。”
刃心這時冷笑，卻是同一時間，他轉向身後冷笑道：“看來他已經來了。”
聖徒是在等一個人，那個人現在也出現了。
隻不過，那個人並不是刃心，而是位於耀光麵前的那個男人。
而這個人，絕不可能會是刃心。
誠然，刃心這個時候也在聖徒的麵前，但這是從現實意義的角度來說，可聖徒這樣的人說話，往往都是抽象的角度，也就是說，聖徒這一刻的麵前人，實則是指的從他瞳孔中出現的身影。
這個身影，刃心這一刻也看到了。
相應的，這個人耀光則是最後才看到，他的嘴裏還喃喃道：“誒……原來不是刃心嗎？”
不過這麽說的同時，耀光的麵上反而掠過慶幸的笑意。
卻是刃心和聖徒麵上的笑意，在這個時候消失。
“啊！”
驚呼聲很快再度響起，這一次還是從耀光的口中，隻不過同時他的瞳孔中再度出現了光，黑色的光。
“怎麽會這樣！”
耀光不可思議道，他看著前方，無盡光耀的“神的禦座”所在的方向，突然湧現出無限黑暗的瞬間麵上變色：“刃心！”
耀光第一時間呼喊著刃心，刃心這時就在耀光身邊，刃心亦提醒耀光道：“小心點！他來了！”
刃心擋在耀光的麵前，刃心的麵前則是呂玲綺巨大的十字戟，呂玲綺這時和上杉謙信早就準備好戰鬥，兩人對麵前不斷擴大的黑暗領域都是萬分警惕。
“哼哼哼……”
一時間，響徹整個天地間的陰冷笑聲出現。
伴隨著還有狂傲的聲音：“神的禦座，難道我就坐著不得？”
這種話無疑是非常叛逆的說法，若非是極端的人，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刃心和耀光等人連同聖徒此刻一起看到的，是從天穹的遠方出現，由一點為中心，逐漸往東南西北左右六個方向擴散開來的黑潮，黑潮宛若一隻橫貫天地間的巨獸，貪婪的吞噬著遠處的每一寸光明地。
在那樣的黑潮之下，無論是無盡光輝的“光之宮殿”還是“神的禦座”都在這一瞬間變得不可見。
卻即使是在這樣昏天暗地的潮湧之下，黑色的光還是由遠及近，來到了眾人的麵前。
“你以為如何？”
黑潮的主人，在無盡的漆黑中展露出深紅色的瞳孔。
那瞳孔仿佛在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又很難想象在他的眼中，到底會有什麽人。
“我？”
這話是聖徒先開口，故出自他的口中。
“哼哼……”
對方笑而不語，緊接著是腳步點地的聲音，清脆的腳步聲卻響徹在眾人的心間：“誰要阻止我？”
刃心在這時看清楚了黑暗散去後的身影，這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輝夜。
妖嬈如同女人又要比男人更加英俊的，令人過目不忘的容顏，然後是漆黑如同瀑布的長發，華貴到無與倫比的黑紅鎧甲也無法遮擋住的六對虛幻羽翼若隱若現，麵前之人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是一個人，而是如同地獄，如同深淵一般，時刻誘惑，吸引著的人前往危險的邊緣。
“哇！好……好好漂亮！”
耀光一邊說著還吞咽著口水，這是相當失態的表現，然而對方卻對此毫不介意。
輝夜隻是一抬手，那種無形的陰冷氣場便已經震懾住所有人，那如同是蛇，又如同龍的虛影隻會給人眨眼的錯覺，但那已經足夠令人產生恐懼。
龍？
刃心的瞳孔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明，刃心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男人，卻見那一方的目光，現在並不在刃心的身上。
輝夜如今注視著聖徒，然後指著他道：“你？”
真正的惡，是就算是如同聖人，也會產生動搖的，更加不用說聖徒還不是聖人。
所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動不動搖是一回事，能不能最後恪守本心，這才是重中之重。
聖徒看著輝夜，他卻最終選擇閉上眼，不在直視麵前，時刻能夠令他瘋狂的男人，聖徒閉著眼，最終卻道：“你終於出現了。”
然後眼睛可以閉上，心眼卻不能。
尤其是聖徒這樣的人，當他閉上眼的瞬間，反而真正看到了輝夜的本尊，那樣的本尊比起現世的具象，卻實際上誘惑一點也不比其差。
因為遐想，近乎無盡的無限可能的遐想，才是最容易，最可能令人淪陷的。
聖徒最終又睜開了眼睛，他需要承認，麵前的輝夜在他眼中非常順眼，以至於越看越離不開，但今天的他在這裏，兩人卻是對手，四對頭。
水火不容的兩個截然不同的陣營。
“我很好奇，你會怎樣阻止我？”
輝夜的一舉一動，都能時刻牽動在場眾人的人，而雖然作為男人，其姿色魅力卻連如今的呂玲綺，耀光，上杉謙信也無法企及的話，哪怕這很正常，但也足夠體現出高深莫測了。
呂玲綺現在一身戎裝，另外兩人自不用說，然而即使如此，要在氣場上完全將三人壓倒，這個輝夜，是著實不簡單的。
這意味著三人現在多少心神有些亂，刃心這時看向聖徒，便見聖徒其實也已經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一麵。
相對於輝夜，他的自身也在散發著光亮，那是宛若永恒的一種光芒，隻不過這樣的光芒，又不是誰都能看到的。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此刻正是這道光，在與輝夜進行著不相上下的抗衡。
刃心獨立於兩者之外，靜觀其變。
這便是應了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