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換
同歸於盡的一戰，但同時，也終歸是勝利的一戰。如果這一戰贏了，毫無疑問即使耀光的勝利也是刃心的勝利，同時也是玲綺和謙信的勝利，隻是現如今而言，玲綺終歸成為了犧牲品。
故這一刻，刃心身曆其境的感受不可能多好，但他贏了。
這就是已經足夠了。
“然後是我方戰場上的「上杉謙信」，對別西卜發動的直接攻擊！”
“額……”
“LP：13。（20-7）”
“還有我方戰場上的「直江兼續」，發動攻擊！”
“哈……”
“LP：7。（13-6）”
“最後是，「雪姬」，攻擊！”
“啊……”
“LP：0。（7-7）”
“……”
“別西卜和莉莎的生命值歸0，本場對決的獲勝者是耀光和刃心。”
之後一連串的戰鬥可以說是行雲流水，順理成章，刃心對於這種乘勝追擊的勝利，其實他的記憶中並沒有多少影響。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連串的數值，「上杉謙信」的7點攻擊，「直江兼續」的6點攻擊，「雪姬」的7點攻擊，7+6+7一共剛剛好是20點傷害。
沒想到吧？其實不要說別西卜和莉莎，耀光了，就連刃心一開始也是絕對沒可能想到的，但無論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麽，他拿下了這一場對決，而刃心還記得一件事情，便是玲綺的“自爆”。
這當然……也沒什麽吧，畢竟「呂玲綺」隻是被戰鬥破壞而已，她要不了多久，甚至於很快，立刻，在他勝利的瞬間就可以出現在他麵前，她更有可能一直都在他的心中，這是一次普通的戰鬥破壞而已，他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好吧，也許就是這樣的。
刃心已經習慣了，這一次不過是隻是他偶爾發神經罷了，但他依然很在意，有些在意。
“……”
“竟然……不……不可能的……”
奇怪的是，在別西卜完全被黑色火焰吞噬後，一旁狼狽的莉莎卻並沒有什麽事，這個時候從他的身上不難看出一些刀劍痕跡和冰雪傷痕，但莉莎卻並沒有被黑色火焰吞噬，甚至於連戰敗懲罰都沒有，因為她已經表現的很出色，所以沒有受到懲罰？還是規則改了？
這個時候顧得上考慮這個問題的隻有耀光：“誒！莉莎竟然還沒事！”
點點滴滴。
冰涼的感覺斷斷續續，然後刃心的眼中便出現了光，是天穹之上的陰雲開始撥雲見日，與此同時有無盡的雪花在烈日的盡頭洋洋灑灑下來。
刃心並非是被驚醒，但他的這種不忍，作為最後的人性色彩，最終也隻能留在剛才，而不可能一直帶著它。
“那是因為，莉莎和別西卜之間，實際上沒有結盟吧。”
不是所有人都和刃心和耀光的情況一樣，因而刃心的這個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很快得到莉莎的讚同，以及她頗為讚賞的目光：“雖然被這麽說不是很舒服，不過刃心先生，真的是很有趣的一個人。”
莉莎是不會害怕刃心的危險的，如果惡魔會害怕一個人類男人，那才是無法想象的事情，當下莉莎接著笑道：“這一次，是你贏了。”
莉莎指著刃心，而不願意承認耀光，即使他最後還是道：“好吧，不可否認，你的實力也很值得認可。”
莉莎最後對著耀光笑道，她大概真的是絲毫沒有因為別西卜的下場而產生任何動搖，她的麵上很浮現出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笑容：“那麽，就這樣的話，隻好下一次再見了。”
莉莎揮著手告別，隨後她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卻是留下耀光在戰場中，似乎還有些錯愕的樣子。
“莉莎……她竟然就這麽走了？”
耀光問著刃心，他大概是不明白為什麽莉莎的反應這麽反常，卻是刃心聞言淡笑：“這也是我看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盟友的話，大概不是敵人，也算是競爭對手，就算是被人類擊敗，但莉莎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怎麽樣的，本來就是事不關己的事情，雖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論獨善其身，刃心理解莉莎的想法。
耀光則相應不能理解：“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家夥，不過她剛才認可了我的實力呢，刃心！”
耀光很快笑道，刃心的笑則隨之變得有些無奈，當下他笑道：“耀光的實力可不止是值得認可呢，女人的話，要反著聽。”
被刃心說這種話，明顯是很沒有麵子的事情，因而這時來到刃心和耀光麵前的上杉謙信便是一陣詫異，他注視向刃心的眼神多少有些狐疑之色，他和耀光可從來不會對刃心反著說話的。
“哦哦？是這樣嗎？”
聞言耀光的態度也很快變得奇怪，不過刃心看起來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的樣子：“莉莎和耀光有過過節，所以她是不會完全承認耀光的，而這一場對決，看起來是在我的回合獲得勝利，實際勝負的誘因，在耀光的回合已經觸發。”
刃心說著，目光注視耀光，沒有任何躲閃：“這一場應該說，是我不小心搶了耀光的風頭呢。”
而且這個風頭雖然不能說名不副實，但麵對的如果是耀光和上杉謙信，刃心客氣一些也沒什麽：“也許我需要向耀光道歉……”
“不！”
但耀光是很認真的，耀光緊盯著刃心道：“也許不需要！不需要！”
隨後耀光的語氣竟然有責怪的意味：“刃心剛才就像個傻瓜。”
“你我之間，誰贏不是一樣的，能夠彼此交換的勝利，這何嚐不是四人對決，這說不定又是對我們的一次考驗呢，哼。”
耀光這個時候是高傲的，但站在他的角度，他的確是看到了刃心沒有看到的東西，也就是，交換？
交換？
“哼哼……”
品味這個詞良久，刃心終是苦笑出聲，在這方麵，他的確是自愧不如，耀光給予刃心的真心實意，大概是刃心很難完全做到的事情。
“耀光的話……很有道理，這樣的考驗，如果沒有耀光，我們很難度過難關。”
這個時候刃心對於耀光的認同是發自內心的，耀光便是喜笑顏開：“嘿嘿！我說的沒錯吧！我還是很厲害的！”
耀光絲毫不吝嗇接受任何讚美之詞，尤其是來自於刃心極難從他口中說出的話，當下整個場中的氣氛，雖然依然是處在冰天雪地之中，卻是無形之中有了說不上來的暖意緩緩升起。
與此同時，刃心也自然看到了那在冰雪中出現，向他走來的火紅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