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兄妹相見
紀婉之明白,馮九安肯定一直知道了一些,隻是礙於沒有證據,對她也隻是暫時睜隻眼閉隻眼。
她喝了口水,輕聲說道:“其實四年前是我讓白伯父和白伯母給海棠姐立衣冠塚的,一直沒找到海棠姐的屍體,你那時候情緒很差,我也是怕你總是空期待,所以便自己做主,催促了這件事。”
馮九安輕睨著紀婉之,她雖然說的話好似在求他原諒,卻說得毫無悔意,心底想必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順著她的意說:“嗯,你做的沒錯。”
紀婉之抬頭一笑,心裏卻總覺得馮九安的話肯定不是善意的。
果然,馮九安繼續說:“你綁架也是為了我?”
紀婉之手一晃,差點落了杯子。她慌忙抬頭,想要辯解,卻見馮九安已經站起來,漸漸向他走來。
馮九安走近,用手捏起她的下巴,紀婉之隨著他逐漸加大的力度,緩緩站立,眼睛看進他深不見底的眸,竟全是冰冷肅殺,看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馮九安邪佞地笑著說:“我沒想到我和海棠姐的患難與共全拜你所賜,我是不是要感謝你?”
他使勁一甩手,將紀婉之一把甩在沙發上,紀婉之覺得下巴快被捏碎了,身子隨著他的力度,一下轉趴在沙發上,眼中不禁湧上氤氳之氣。
馮九安站在旁邊冷肅地說:“視頻也好,照片也好,我都可以忽略,可是我無法原諒你逼她尋死!”
冷冷的聲音,讓紀婉之的心裏犯寒,她忽然笑出聲,越來越猖狂,她轉頭看進他那厲色的眸子中,說道:“她的死和我有什麽關係,是你不信她,她又何曾信過你?愛情不過就是個謊言,你們如果相信彼此,又怎麽會被我鑽空子。”
紀婉之的話帶著譏笑和嘲諷,她的心也漸漸冰凍,雖然這些年她有目的接近馮九安,可是不知不覺中她也對他付出了真情,可這個男人對她竟然毫無半分動心。
她不甘,究竟她哪點不如白海棠,那個女人那樣冷心冷肺,勾引她哥哥,毀了她的生活,斷了他們兄妹的情,甚至連死,都牽連著馮九安的魂,讓他這四年魂不守舍,渾渾噩噩,就算她做了再多,都是白費,如今,在馮九安的眼中,自己就是那個狠心逼白海棠投海自盡的劊子手。
看著紀婉之死死咬著唇,狠厲地盯著他,眼珠暴突,他感覺疲憊而無奈,這一切,就算是紀婉之所為,可就如同她說的,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懷疑白海棠,又怎麽會被別人顛倒黑白!
都是他的錯,他無法逃避!
“你這幾年付出的照料我不會虧待你!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他叫著曲易,“送她離開!”
馮九安不再看紀婉之,即使她眼中全是恨意,他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這也許是他對她最後的寬容了,這些年無論怎樣,都是她作為白海棠的影子活在他身邊,讓他堅持到現在。
這一天,邢榮接到了那個斷了親情的妹妹的電話,那聲“哥”叫得他心旌蕩漾。血緣關係終究無法拋棄,他還是應了紀婉之的邀請,去了約見的餐廳。
餐廳便是四年前紀婉之約他與白海棠偶遇的那間餐廳,那年他也沒想到會在餐廳裏見到白海棠,見到她那一刻,心裏說不出的激動,可他終究沒有勇氣上前,隻當是老天賞賜給他的一次見麵的機會,他停留了不久便離開了,也沒有見到妹妹。
後來邢榮知道自己被親妹妹利用了,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讓那個深愛的女人陷入那樣無措的境地,他與妹妹斷了聯係。再後來因為白海棠的自盡,惹得他更是下了狠心,再也不認這個妹妹。
沒想到,他還是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四年後,他再一次如約前往,總覺得自己對不起白海棠。
紀婉之珊珊來遲,臉上帶著溫婉的妹妹笑臉,看著哥哥說不出的開心。
邢榮心裏一時有種過意不去,無論以前她做了什麽,終究還是自己的妹妹,她以前做的事有一半錯誤都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愛慕白海棠,妹妹也不會對白海棠心懷怨恨。
紀婉之在邢榮的對麵徑自坐下,喊了服務員要了一杯果汁,笑而不語。
邢榮看著她,問道:“邢芝,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知道我一直喜歡白海棠都是一廂情願,和白海棠沒有關係,你做的那些事,我無法原諒。”
聽著這個癡心的哥哥如此專一深情,紀婉之不禁一笑,落下被子,抬眼看過去,“哥,我們是最親的人,就算你不認我,可我一直都當你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邢榮心裏一軟,雖然自己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輕信這個妹妹,可是她落落大方的話,卻還是觸動他的心,這一生他沒有父母愛護,連這個同命相連的妹妹,自己都沒有照顧好。
紀婉之看到邢榮恍神間的觸動,她斂了睫毛,低眸看著杯中的果汁說道:“作為妹妹,我肯定希望哥哥能得償所願。”
邢榮一震,看向她明媚不定的表情,“你什麽意思?”
“哥,你愛白海棠估計沒有人看不出來,四年前雖然因為我的插足,讓白海棠和馮九安生了嫌隙,可是白海棠自殺並不是我逼的,而是馮九安。兩個人沒有信任,你覺得他們能長久嗎?”
邢榮雖然知道四年前白海棠的自尋短見是因為紀婉之的挑撥,可他並沒有問具體原因,他的臉上升起疑惑。
紀婉之笑了笑繼續有條不紊地說:“馮九安不信白海棠,認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自己不知節製,親手斷了孩子的命,白海棠當然心死了,心既然已死,留著命也枉然。”
不愧是娛樂圈出身,說話也是一套套的,讓邢榮聽得越來越氣,原來馮九安對白海棠竟然如此可惡。
“既然這四年你給了白海棠重生的機會,你就應該把握這個機會,竟然現在跑回來讓他們死灰複燃,哥,不知道究竟你是太善良還是太傻?”
聽著紀婉之的嗤笑,邢榮心底蘊藏這怒火,他狠狠問:“你究竟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不要再傷害白海棠,你做的事白海棠都知道,她卻放你一條生路,她對你一直都真心的,別不知好人心。”
紀婉之喝了口飲料緩緩道:“我當然知道她放我一馬,但我想也是因為礙於你的麵子,無論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親妹妹,你說呢!”
“你,真是不知好歹!”邢榮一氣之前,站起來想離開,這個妹妹早就沒了小時候的純良懦弱,終究是自己害了她。
紀婉之並不急著勸他,隻是笑著問:“你難道就不想娶白海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