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與不愛
邢榮的到來讓白海棠擺脫了馮九安帶來的不自在,卻迎來了更深的尷尬。
白海棠身子微微一僵,她看了站在一旁的邢榮忙說:“阿榮,對不起,我不想你和紀婉之因為我變成陌路。”
邢榮看著白海棠隱晦地閃爍其詞,眼眸微微顫動,他貼近她的麵前問:“從四年前當我知道她利用我害你差點沒命,我就已經和她變成陌路人了。”
白海棠心裏難受,可終究紀婉之和邢榮之間的事並不是她想參與的,要說傷害,紀婉之對她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
空氣裏靜默得令人口幹舌燥,邢榮開口問道:“你心裏還是很愛馮九安對嗎?”
這個問題讓兩個人都是一愣,邢榮緊緊盯著白海棠,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白海棠的腦子發僵,這個問題她自問過前次萬次,她的心都未曾回答自己。
當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自己還活著,她隻有絕望歉疚。
可當她聽到紀婉婷和馮九安成雙入對,進出屬於他們的家,她的心裏開始被委屈,恨意逐漸填滿。
她恨他,可是就算再恨,她也沒辦法說自己不愛他。
愛有多深,恨就又多深!
“我……”
愛或不愛,都無法掩蓋曾經的傷。
她以為心已死,淚已斷,蠟炬已成灰。
當她見到馮九安的時候,她的心重新跳動。
她還活著,她的心也隻為他活著。
邢榮看著如此糾結悲傷的白海棠,曾以為自己可以放棄她,可以一直等著她,可他竟然嫉妒那個男人,即使如此傷害了白海棠,可她依然無法將他拋棄。
邢榮的雙手瞬間握緊,怕自己一時就控製不住自己嫉妒的情緒。
回到公司的馮九安暴怒異常,曲易站在麵前竟然有些害怕。
已經多久沒看到這樣的馮九安了,這四年,馮九安像變了一個人,整日恍恍惚惚度日,身體也一日一日變得頹敗。
“查紀婉之的身份,四年前她對白海棠究竟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都給我查出來!”
曲易領命,立刻便退了出去,這樣的馮九安他也不想在眼前晃悠被牽連。
馮九安在辦公桌前整整坐了一夜,毫無睡意,他思考著這四年自己的頹廢,竟然忽略了身邊這個紀婉之的真正目的。
天將一放亮,曲易便從日光大照的大廈裏下了地下辦公室,頗有一種下地獄的感覺。
他心裏也隱隱捏著一把汗,這四年裏,紀婉之一直陪伴著馮九安,顯然已經讓一幹兄弟私下裏把她當大嫂,可馮九安讓他查,一查卻驚得他也有點害怕,終究自己以前還暗地裏示意紀婉之對馮九安的真情可待。
曲易一進門,馮九安閉著的眼睛微微顫動,口中悠悠地說:“說吧。”
曲易一斂心裏的不安,重回了一副冷漠的臉,說道:“根據您說的,我查了邢榮和她妹妹的關係,兩人確認在父母離婚後分開了,後來因為邢榮的母親改嫁,邢榮被夫家嫌棄,他便想回去找父親,當時他父親也是個賭徒,欠了賭債,早就跑了,他就帶著妹妹生活。”
“這個邢榮很聰明,一邊打工一邊上學,還供養那個妹妹,大學畢業後……”
馮九安一揮手打斷了曲易,“我不想聽他的家族史,告訴我紀婉之是不是邢榮的妹妹?她對白海棠是不是做了那些事?”
曲易慌忙將手中資料又翻了幾頁說道:“紀婉之是邢榮的妹妹,但因為邢榮後來離婚,淨身出戶,對妹妹邢芝的生活照料有一段時間也是力不從心,邢芝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並且改了名字,在劇組裏跑龍套,後來因為和白海棠,不,是和大嫂關係親近,再後來……。”
後麵的事馮九安也比較清楚,這也便差不多理清了。
紀婉之原名叫邢芝,後來因為生活變故,她知道哥哥的離婚是因為白海棠,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在了白海棠的身上,再後來,這個女人的心理也出現了嫉妒,恩將仇報,也便越發恨白海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也就導致紀婉之的惡毒。
馮九安伸手,曲易將手裏的資料遞給了他。這些資料隻是邢榮和紀婉之的資料,究竟紀婉之做了什麽事並不在其中。
“其他的呢?”馮九安簡單翻了下資料問道。
曲易稍微猶豫了一下,上前說道:“之前綁架大嫂的那個人四年前出獄了,我們也查到了他之前和紀婉之有過接觸,他出獄的時候找過紀婉之,當時紀婉之還給了他一筆錢。”
馮九安翻看資料的手停滯,他的手指慢慢屈伸,捏緊了手上的紙,紙張鋒利地劃開手指的皮膚,鮮紅的血將紙染紅,似他眼中的狠厲。
沒想到紀婉之竟然早已對白海棠做了如此狠辣的事,如果不是他當年在,想必紀婉之就得逞了。
“那後來的視頻呢?”馮九安將身子向後倚去,深深閉上眼。
“當時大嫂的桃色視頻的新聞,找到了一個三流報社的記者,說是一個女的給他打的電話,視頻也是郵箱發送的,現在那個郵箱已經注銷了,查不到具體的人。”
“四年前的照片呢?”
曲易剛想說什麽,馮九安眼睛突然睜開,眼神中透著深不見底的狠厲神色,他擺手,不用曲易說了,曲易輕輕吐了口氣。
馮九安已經明白,曲易定然沒查到紀婉之寄照片的線索,既然視頻她能隱藏至此,寄照片也絕不會自己出手,現在就算查所有可疑的人,也查不到紀婉之頭上,終究那時候的紀婉之,沒人會懷疑她,自然也不會關注這個給他們情報和錢的人究竟是誰。
可從那起綁架開始,紀婉之便已經脫不了幹係,既然一計不成,自然不甘心。
之後的桃色新聞,視頻,照片,還有,白家父母倉促給白海棠立了衣冠塚,想必都有紀婉之的身影。
當天夜裏,馮家地下賭場的人便抓來了兩個人,送進了馮九安的地下“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