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我想試試
其實這倒不是說誰更了解誰一些，隻是明九天知道諸葛經綸也隻是為了出心中這口氣。
不管是諸葛經綸也好，還是葉千山也罷，身為一介帝師身上都有太多的光環了。
可如今卻被人罵成是家奴，估計換了誰心情可能都不會好吧。
諸葛經綸倒還好說一些，兩人之中葉千山可謂最慘的，居然還給來了個家奴叛主。
回想過去，對於洛冰海過於溺愛，以至於好好地帝族血脈被荒廢。
在這件事上，葉千山一直深深地自責著，誰也不想這樣，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
帝師也有帝師的難處，再好的資源，如果得不到好的開發，也是荒地一塊。
“九天啊，你說句實話，你覺得我算是頑天帝的家奴麽？”半晌過後，諸葛經綸小聲問道。
明九天聞言一怔，看來還是蘇月娥之前的話觸及到了兩位帝師的內心深處了。
“那肯定不算啊，帝師嘛，桃李滿天下，締造了那麽多帝級血脈，守護一方，算起來應該叫功德無量……”明九天直言道。
“那是在外麵，而並非家裏，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頑天帝的管家，而且還管了那麽多年.……”諸葛經綸說著臉上閃過一絲淒愴。
理論上來講，兩位帝師對內的身份全都是兩帝的管家，尤其是葉千山，更是一手培養了升天帝，估計他這會心情應該更不好受吧。
而相比於葉千山來說，最難的還屬諸葛經綸，可以說他陪著頑天帝走過了很多時代。
但不管是哪一個時代，他都會盡心盡力的去指導頑天帝，不至於讓頑天帝過於暴戾。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可以說除了葉千山懂的諸葛經綸之外，其他人也隻知道他是個帝師而已。
至於為了各界付出了什麽，卻從來不曾被人知曉過，放眼各界天帝，諸葛經綸一直陪伴的頑天帝是最危險的。
稍有不慎，那就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所以這些年，諸葛經綸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是帝師，但絕不是家奴，是先生，更是一輩子都是……”明九天重重的說道。
聽到明九天的回應，諸葛經綸會心的點了點頭，難看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好轉。
“看來你曾經的記憶回複了不少，在遮掩下去也沒了必要，有什麽想問的就說吧.……”諸葛經綸歎了口氣。
說起想問的，其實明九天心中真的有很多，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那個看起來，跟帝墓涯一樣材質的巨人是怎麽回事？”明九天脫口道。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直插要害了，很直接當然也是最讓明九天感到疑惑的。
被問及這個問題，諸葛經綸當即臉色一變，他知道這個問題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的。
“罷了.……那是你的另一麵，集惡毒、奸詐、血腥、暴戾、陰暗、毀滅等諸多負麵情緒的另一麵，他一直都在，隻有到了帝墓涯正式歸位之後才會醒來，他會隨著你實力的提升而提升，直到某一天再也壓製不住，衝出來毀滅諸界.……”諸葛經綸歎息道。
“懂了，所以我才會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胸前釘一根大釘子，壓製住那另一麵？”明九天恍然道。
早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明九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至於為什麽非要這麽做，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是上一世留下的記憶使然，不得不這麽做的，隻是喪魂釘也隻能控製得住一時，終有一天還是會壓製不住的.……”諸葛經綸先是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所以每當實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為了避免造成悲劇，我都必須墮入輪回中去對麽？”明九天神情有些落寞。
去輪回，並不代表死亡，按如今他的這般實力，估計那一天也很快就會到來。
盡管諸葛經綸也不想承認這些，他也不得不苦澀的點了點頭。
“所以以往的每一世，我都是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也就合情合理了？”明九天恍然道。
“不錯，有了這些東西，難免會有所羈絆，歸根到底還是與你不利.……”諸葛經綸點了點頭。
現在想來好像也真是那麽回事，以前都是孑然一人，別說輪回，就算真的去死，也是了無牽掛。
可這一世，明九天不僅僅是有了家人，光是兄弟朋友就一大堆，如果讓他就這樣走了，確實有太多的牽掛和不甘心。
“難道不可以多留一會麽？”明九天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不能，上一世的你也是這麽想的，結果你的另一麵就跑了出來，險些將你徹底同化掉，那一戰打的可謂是萬界凋敝，如果不是關鍵時刻混元大帝親自出手擋住了你，隻怕如今這一切都不在了吧……”諸葛經綸回憶道。
明九天聞言攤開自己的雙手認真的看了看，原來曾經的自己居然這麽厲害。
聽那意思，等閑的天帝根本不是對手，最後還是混元親自出手方才平息的。
感情混元大帝是萬界的締造者，而明九天的存在卻是萬界的毀滅者，還真不愧是混沌中走出的兄弟倆。
可是每每想到這一世他就要放下他的至親和摯友，明九天總是放不下，所以心中難免會想很多。
“可是先生，我真的放不下他們啊……”明九天神情落寞到了極點。
“你該不會是又想……”聽到這裏，諸葛經綸也一激靈。
想與不想，還不是事在人為嘛，上一世沒做到的事，並不代表這一世也做不到，至少明九天是這樣想的。
“我想試試.……”明九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諸葛經綸聞言沉默了，他依稀還記得當年的頑天帝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可那一次還是失敗了。
從而也就間接導致了萬界凋敝的一幕發生，那一戰的慘相，群帝隕落不足以形容。
“罷了，即便真到了那天，料想也不是誰來都能勸得住的，如果你心中有做好了這方麵的打算，希望你盡早做出準備吧，真說不定到了那個時候能破而後立，實現嶄新的局麵呢……”諸葛經綸苦笑道。
反正真要發生不可挽回的局麵，也有混元大帝出手，諸葛經綸大不了還像這一世一樣，尋找轉世之後的明九天再行培養一番就是了。
“是不是嶄新的局麵不敢說，其實我跟那另一麵已經接觸了兩次了，總覺得那一麵似乎也不是不可降服的，誰叫這一世，我讀書多呢？”說到這裏，明九天也是詭異一笑。
“好，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這方麵的打算，那我諸葛經綸就再陪你瘋一把，反正這個時代結束我也退休了，閑著沒事教教書挺好，就算不成功，你也還是我的學生，到時候就讓你給你那群孩子當學弟，也讓你嚐嚐被欺負的苦頭.……”諸葛經綸笑罵道。
看看，又來了不是，這就是諸葛經綸，聊著聊著就開始情不自禁的算計別人。
這一世的事還沒著落呢，下一世的事都開始算計上了，有時候跟他玩，可不光是謹慎就行的，當真是稍有一點考慮不到的地方都要被他算計。